两个白衣侍从,斜着眼睛瞟到白怜盯着两人看了半天。也不说话。觉着是不是在等二人自我介绍。所以,二人异口同声恭维道:
“启禀夫人…”
“小的是一白。”
“小的是二白。”
介绍完自己后,又期盼的目光望向阎君,好似在讨夸奖。
阎君斜了斜自作聪明的二人,又看向白怜,解释道:“下人无礼。姑娘请见谅。”
白怜愣愣道:“没关系。”
随后,二人疑惑的目光互相确认。阎君都在这姑娘面前解释。他们两个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还不知道一下子,阎君要如何处置他们口无遮拦。冲撞了人家娇羞的姑娘。
随后,二人低下头,闭着嘴,看向两人。
可能是思念心切,阎君有些冲动了。他方才摸了白怜的地方,此时他正有些红着脸看着。一股燥热之气涌上他的心头。烧的他的嘴唇有些干涩。抿了抿嘴后,掩藏着心里的欲火。温柔的看向白怜道:“方才姑娘昏迷时,口中一直念着红廊,可是要去那?”
他言语间尽是关心,一字一句都充满温柔,眼神一刻也不离开白怜。看得白怜有些发怵。她只在魏池那里看见过这种眼神。但是,魏池看她时,她是享受的。而眼前这个虽然温柔至极,但是,却是叫人心里发怵了,会生出惊恐之意。
白怜也想不起方才自己昏迷时说过的话。矢口否认道:“不记得了!可能是随口胡诌的吧!你都说是昏迷时说的了。”
本来也是听她一直念着,语气急切,且有些慌乱。所以才会担心关切几句而已。明显是白怜不愿意顺,那他也没必要再追问下去。而是转向身后的二白道:“去端些人吃的来!”
二白应声行礼开心道:“得嘞!马上就来!”,随后又得意洋洋的朝着一白挑眉炫耀,趾高气扬。好似在告诉一白,看吧,阎君还是比较喜欢我一些。
一白看着他蹬鼻子上脸的可恶劲,朝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凶神恶煞。
白怜坐在床沿上,也不言语,也不问些什么。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有些木讷。她心里揣测着这阎君为何要将她带来这里。在她昏迷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的那个人八成就是他。从他的一举一动,好像他认识白怜已经很久很久了。那种无法形容的熟悉感。白怜有些害怕,她怕自己走不出这阎宫。
阎君察觉到她眼里的异样,问道:“姑娘,还未曾知道你的芳名?”,有些期盼,也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激动。
白怜淡淡道:“姓白,单名一个怜。”,之所以会如此突出的介绍自己的名字,全然是为了,说明自己真的与他毫不相干,甚至连一面之缘都不曾有过。撇清关系。以前谁要是问白怜的名字,她直接爽快一句:白怜。便不再多说。能简单就简单。因为,觉得大家都是萍水相逢,过后也不会再有长久的交际。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同。从她梦里见到的那幅画面,跟现实中,这男子看向她的眼神。无一不让她不得不与他撇清关系。
阎君捕捉到她眼底的冷漠,虽有些失落,但也是正常。这一世的绝卿也才是第一次见他而已。安慰了自己后,他依然温柔的看向白怜,道:“白怜,睡了这么久,该是饿了。先吃着东西吧!”
随即,看向门口正要进来的二白,吩咐道:“直接抬床上来。”
二白心花怒放,端着小方桌趾高气扬的走过一白的面前。吹鼻子瞪眼的。模样真是叫人想分分钟上前去掐死他。
来到床前,二白小心翼翼的放下小方桌,轻轻架在白怜的腿上。语气和蔼恭敬又热情道:“姑娘,你好好尝尝我们这地府的美食。这些都是你在人间没见过的哦!”
话音一落,白怜拿起筷子的手有些停滞,二白不说还好。光看那菜色觉得也和人间家常便饭一般模样。他这般一强调起来。倒是让白怜害怕下筷子。这贫瘠的土地里能长出什么人吃的东西来?难不成是那什么人肉……
还没动筷子,白怜就一阵干呕,将筷子扔向方桌上。捂着嘴,吐了半天。差点没把肺腑吐出来。那小脸涨的通红。眼泪汪汪。
阎君立马将方桌撤下去,丢在地上,眼神凌厉的看向二白,怒道:“话多!”,随即,连忙俯身,去轻轻拍着白怜的后背。为她顺顺气。
二白有些屈回到门口,一白哑着声笑得夸张的看向他,有些幸灾乐祸。指着二白,超哑笑超落井下石的蔑视。
二白低垂着头,知道自己又自作聪明了。没了方才的张扬,反而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猫,畏缩在角落。
吐了一会儿后,白怜没再看那方桌里的事物。而是忍着饥饿道:“给我水……”,声音嘶哑,眼神痛苦。
阎君立即叫道:“还不快倒水来!”
身后的一白得令,这下子是自己表现得机会来了。兴奋跳跃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双手奉上:“姑娘!喝水!”
白怜接过水,本想一口全哥光。可是就在水到眼前时,那白底茶杯里的水竟有些发绿,区别去茶水的清新绿。这是那种流脓一般的绿。一下子又没忍住,一个干呕,直接将茶水打翻在地。
瓷杯落地,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门口低丧着的二白,见到此番景象,脸上的光彩顿时又活跃了起来。站直了身子,看戏般看向手足无措的一白。
阎君又是一顿怒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一边去!”。这次比二白方才,还骂的厉害。更是伤透了一白得心。
一白畏畏缩缩跺步来到二白身旁更加委屈的看向二白。眼里竟眼泪盈眶。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二白看着他,有些酸楚上心头,二人纷纷相视一下,便双双低声抽泣起来。刚开始时,声音还是憋着的。像不痛不痒的哼。
越到后来,越发的大声。甚至到了鬼哭狼嚎的地步。那哭声中尽是委屈,还有些愤愤不平。
以前阎君对他们二人,那是宠爱有加。无论他俩做什么,阎君都不会生气。总是温柔的教导二人下次小心便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阎君有什么好的都会交给二人去办。得来的封赏全数赏给二人。今日这个姑娘一来,他二人的地位直线下滑。甚至没有地方可言。
越想就越发的收不住了。哭声越来越大。甚至大到将房顶的瓦片给震的直抖抖。
阎君有些忍无可忍,朝门口大吼道:“你们两个给我滚远点去哭。”
一声令下,二人哭声更加厉害,直接将房顶的一块瓦片给震碎了,掉下来,正好砸在二人跟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便撒腿就跑。也没了哭声。
阎君看着两个跟了他很久的活宝,有些无可奈何,随淡淡一句:“都怪我平日里,太过于娇惯他们了。”,无奈后又摇了摇头。
白怜平复了一会儿后,道:“我倒是觉得这沉闷的地府,就他两个活泼生动些。”,一路上与追风见到的,都是些死气沉沉又恐怖的东西。这见了这两个活宝,才觉得在这里有一丝乐趣。
阎君见白怜没有怪罪之意,便解释着:“这东西都是我差下属去人间寻来的。我自是也吃不惯这地府的东西。味道干苦涩麻。不似人间的无味俱全。”
解释过后,他又将小方桌端上床,自己夹起一块豆腐,便往嘴里送去。津津有味的嚼着。
白怜见他吃得甚是美味。。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响,于是拿起筷子,夹起豆腐马铃薯一一送进嘴里。满足的嚼着。真是跟人间的家常便饭一般模样。
当三碟菜都被吃干净后。阎君又这一层盛了菜食的隔层拿去。将第二层的点心,呈上来。道:“这是我在华清池寻的。你看看是不是老味道!”
白怜有些惊讶,她并未告诉过他,她是华清池人。他是怎么知道的,还问她是不是老味道?白怜迟疑的夹起一块点心就送进嘴里。若有所思的嚼着,一口酥软的点心被嚼的烂透了,她还在嚼着。
阎君指向另一盘道:“这个可喜欢?我以前最喜欢这道点心。”
白怜看向他手指的点心,这是……曾经她给魏池介绍过。
她又迟疑的夹起点心送进嘴里嚼着。
阎君见她也吃得欢喜便道:“华清池,可还好?”
白怜迟疑了一下,回道:“你是指什么?”
阎君平静道:“都有!”
白怜回着:“还……好!”
顿了顿,她也不知道如何说明此时华清池的尴尬现状。联想到进入阴阳台时看见的彼岸花和师傅说过的华清池先人,有些好奇问道:“你是华清池的……”
阎君平静道:“开山先祖。任殇。”
白怜有些惊讶,眼里尽是好奇,随即问道:“那些彼岸花,是你种的?”
阎君道:“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