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琳琅的皇城里,四个方位都设立了一个衙门。虽是如此,但是也对皇城的治安形成了相反的作用。
经常性巡逻的官兵不是抓个路人甲,就是路人乙。有时候说好听点就是请到衙门坐坐,喝杯茶,聊聊天。没一会儿就放走了。
而此时……
东衙门里,威武堂上。
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扯着一闭一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怜和祁连。
丝毫不管那头破血流的胖男子,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朝堂下,黑木门槛外,一个认识妇人的人高声道:“官老爷,这人都要死了。还是先叫医馆的人来看看吧。”
声音一起,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有理。跟着起哄道:“是啊!官老爷!人命关天呀!”
“大意不得呀!”
“你们瞧瞧。那胖子的血都流到地上了。”
“哇塞!好大一滩血……好恐怖呀!”
“好恐怖哦!”
……
长木案桌上,官老爷瞅了瞅地上半死不死的胖子,嫌弃道:“啧啧啧!……啧啧啧!”,这皇城里多久没有这种荒唐事了。叫他看着有些嫌弃,都是什么人呐!如此安全的社会,竟然还会搞破脑袋!
几声嫌弃,门槛外围观的人们,纷纷露出不解。
平日里,这官兵随处乱抓人,这下子真的抓到行凶之人,却又不高兴了。真搞不懂这些当官的!
群众议论纷纷,官老爷压不住,招手唤来下属道:“去医馆请江先生来一趟!”,话落,又看向白怜和祁连。要眼神好像在奸滑的打量着什么。
不知是不是祁连的美色迷到他了,还是白怜的媚色迷到他了。
看得白怜有些心里发怵。
没一会儿,一个身穿白衣的蹁跹男子行云流水般的走进堂中,跪在地上,朝官老爷行礼:“江源拜见官老爷。”
“江先生,快快请起!”,官老爷伸手朝江源示意他起来。随后,看向躺在地上的胖子。道:“江先生劳烦请看一下。还有救吗?”
江源应声起来,提着皮箱走向胖子,蹲在他的头边,轻轻伸手拨弄他的头,露出上受伤的位置,仔细瞧了半天。随后从皮箱里拿出一把小刀,用白布擦了擦,就去刮伤口周围的头发。
没一会儿,头皮被刮了一块圆圆的秃处。露出一条短短的缺口,里面还在不断往外冒着血。江源用夹子夹了一团白色的棉花,吸干净周围的污血。在从皮箱里拿出一瓶白色的液体,倒在伤口处,那伤口冒着些白色泡泡。
随后,江源用棉花再次擦干净。从皮箱里掏出一小瓶白色药粉,均匀倒在伤口上。
最后,又从皮箱里掏出白色的方布,和带子。三两下将胖子的头包扎起来,本来这胖子的头比较大。再用长长的布条缠了好几圈,这下子更像一个猪头了。
那官老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门外的围观群众见官老爷都笑出来了,自己也没忍住,纷纷哈哈大笑。
顿时,笑声哄成一片。
白怜看着有些无语,这也没什么可笑的。
倒是祁连,笑得前扑后仰,捂着肚子。
江源收拾好地上的脏了的东西后,关上皮箱,没理会哄堂大笑的人们,平静道:“启禀官老爷,人现在已经无大碍了。但是由于突然受到重击,所以会短暂的昏迷一会儿。这是正常的!”。说完朝着官老爷俯首行礼。
官老爷停住笑声,强制冷静看向江源和气道:“呵!辛苦江先生了。”,随后又资一脸严肃看向旁边的下人吩咐道:“将江先生送回去!”,随后又朝着江源客气的笑着。送着他走出门去。
等人走远后。官老爷拿起惊堂木,狠狠敲在案桌上,发着官威道:“咳咳!肃静!”
随后,还在窃窃私语的围观群众,立即鸦雀无声。静悄悄的看着官老爷。
随后,官老爷看向瘦子,不屑道:“瘦子,你先说,为什么要起歹心杀胖子?”
那瘦子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祁连,压着哭腔道:“官老爷在上,我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今天这事也不全怪我!”
官老爷好奇问道:“请一一道来!”
瘦子擦了擦眼泪道:“官老爷,你看我这瘦弱的身子骨,怎么会是那胖子的对手呢?他一个就当我两个。我是也被打得惨的。不信官老爷请看。”,说着,就撩起袖口往上撸去。露出白白嫩嫩的手臂,但是已经布满了道道深深的掐痕。
看得白怜心里一惊,那胖子可真下得去手!这哪里是掐架。简直就是掐命了。
官老爷看着,眼睛嫌弃得又是一抽,道:“他为何这般掐你?”
瘦子又委屈的哭道:“还不是因为他自己不行,还不让别人行咯!”,说完,还不忘朝躺在地上的胖子翻了个白眼儿。
官老爷看那戏精模样,有些不忍直视,心里也大致猜到七八分。随,没好气问道:“你意思是说这胖子嫉妒你呢?”
瘦子洋洋得意回道:“是啊!他就是嫉妒我比他瘦,比他年轻,比他漂亮!比……”,这话说道嘴边,瘦子眼神飘忽,便闭着嘴唇。不再说。
官老爷为他说道:“他丈夫不爱他?”,话语中几分嫌弃道。
瘦子没说出的话,被官老爷说出来了。便也没再矜持,而是直接没分寸道:“就是这样子。谁叫他自己没本事,留不住自己的男人。还莫名其妙怪到别人身上!”,一段话没说几句,就朝着胖子翻了无数个白眼。
围观群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是有错在先。
官老爷也没任由他猖狂,严厉呵斥道:“这与你要伤人性命有何关系???他掐伤你,你打破他脑袋。不会这么简单吧?!”,眼神凌厉的盯着瘦子。
八成,官老爷是觉得他抢了人家丈夫还不够,还要杀人灭口。此等行径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瘦子更是委屈道:“这死胖子还叫了帮手,喏!就他们两个人模狗样的!”,说着,眼神看向祁连和白怜二人。甚是不友好!
官老爷看着一身正气的二人,有些疑惑道:“你二人真如这瘦子所说的是这胖子的帮凶?”
祁连没好气,大声道:“才不是,我们是来劝架的!我都不认识这两人!何来帮凶!”,义正言辞。
倒叫官老爷有些不好意思,本来他也不信二人会是帮凶。随口气温和了些。谁叫祁连口气不好。有些让官老爷不安逸。所以……
“咳咳!够了!闭嘴!没帮就行!吼个什么劲!”,官老爷语气冷冷,没了方才的温和。转而看向白怜,温和道:“这位小公子呢?”
白怜平静道:“回官老爷的话,我只是在旁看看的!还没看到什么事,就被几位差爷给抓过来了!”
言语真挚,比起祁连的毫无礼貌,叫人听去,好受多了。那官老爷也是很受用,再次看向白怜的目光更加温和,道:“那这位小公子,你是无辜的咯?”
白怜一脸真诚道:“嗯!”
官老爷也相信他,道:“那你请起。”
白怜起身,看了一眼祁连,目光有些复杂。叫祁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莫名有些慌。
官老爷再次看向瘦子,严肃道:“你说说,他是如何帮胖子打你的?”
瘦子翻了两次白眼看向祁连,道:“他帮胖子按住我,让我不能还手,让胖子狠狠的掐我,打我!我气不过,才随手捡了一块石头,打胖子的。我不是有意的!”,说着恳切的眼神求饶似的看向官老爷。
官老爷脸色不好,这不就是以多欺少吗?任是瘦子不对在先,但是这样以多欺少,还按住不准还手,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若是没有巡逻官兵抓了来,八成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这瘦子了。
随即,官老爷看向瘦子的目光没了方才的嫌弃,些许温和道:“瘦子,你别怕,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我为你做主!”
瘦子一听,觉得官老爷真是开眼。还偏袒他。随,说话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还撒起小谎来道:“官老爷明鉴,我与这胖子本是左邻右舍。今早上,他丈夫自个跑到我的屋里,吃早饭。他问也不问就直接拿着扫帚气势冲冲来我家。将我拉到这当街来。出口辱骂我,让我名声败坏。这也就算了。他还将我打得浑身是伤!若不是他打得累了,歇息的空档,我才气不过,伤了她!”
可怜兮兮。
官老爷觉着瘦子说的有理。虽然有错,也不该问也不问,直接上手就打人。这可胖子的不对了。打人也要说明理由。
还有,这祁连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也不像那些个干尽坏事不讲理之人啊?!
随即,祁连被诬赖得有些过了,祁连举手,道:“官老爷,我能为自己澄清一下吗?”
官老爷没好气,“等着!会到你了!慌什么慌!”
祁连有些无语,这就是一个青天大老爷说的话?怎么像极了那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