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嗙!咚!”
……
魏池不要命的捶打着寒玉壁,无数碎裂的寒玉碴叮叮咚咚落在地上。魏池的手指骨已经露出几节惨白。
辛爷看着有些于心不忍,但又不知如何上前去安慰。
珠儿被魏池的疯狂行为吓到缩在一边。不敢靠近。
辛爷沉思一会儿。身后的金光笔挥动着。一丝金光不经意间落入魏池眼中。看向辛爷的眼神也充满了杀气。
辛爷立即收手。珠儿鬼使神差朝着一旁泛着白光的寒玉壁,敲着。
突然,“咣当”一声,一大块寒玉壁全部脱落,堆叠在地上成一小堆。眼前看到的是黝黑的石砖。
魏池喜出望外,立即跑到石砖墙下,直接用身体一下一下的撞击。
“咣当!”,石砖被魏池撞出一个窟窿。里面的白光猛然照进寒玉通道中。
魏池跑进石壁中,四处搜寻着白怜。空气中充斥着白怜的味道。令魏池发狂。
“白怜!你在哪?”,魏池声音近乎咆哮!声音嘶裂。
那回声绕着石壁钻进一堵墙中。
魏池再次猛然撞击,那墙比方才的石壁墙要软的多。一撞就塌了。
里面黑暗幽深,伸手不见五指。
魏池跑进去,伸手四处摸着,口中咆哮的喊着:“白怜!白怜!……”
喊了几声,突然有一道虚弱得声音传来。“魏池!”
听到这句熟悉的呼唤。魏池兴奋得全身神经紧绷。小心翼翼朝着声音摸索去。
“白怜!你在哪儿?别怕,我来了!”,温暖的安慰着,黑暗里,那呼唤声很虚弱,近乎听不清。嘤嘤呀呀的!
魏池摸了半天,靠近了一个石床之类的厚实冰凉的东西。伸手去摸。摸到一个有温度的人体。立马兴奋的将石床上的人儿抱起来,护在怀里。口中温柔的唤着白怜,“怜儿,别怕!我在了!”
怀中的人儿,涉涉发抖的身体,颤抖的频率下降了些。熟悉的味道,安全的怀抱里。白怜发颤的声音,“你终于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魏池听着,心里欣慰和感动,抱着白怜的手收紧了几分力道。那是发自内心的见到白怜的欣喜若狂,生命里最珍贵最重要的东西重拾的庆幸。
辛爷看着此时此刻的感人画面,不自觉脸上的惭愧与自责不由得在黑暗中加深着。
珠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夜明珠。放置在白怜身旁的石床上。欣慰的喜悦之情,“公子,还是先检查白姐姐有没有受重伤。”
珠儿一提醒,魏池立马松开抱着白怜的手,将白怜放平在石床上,在清幽的夜明珠的照亮下,魏池细细检查着白怜的身体。
在触及白怜的衣裳时,白怜的身体不自觉的收紧。魏池的手顿住了。没再伸手去解白怜的衣服。而是唤来珠儿,“珠儿,你来,小心点,别弄疼她!”
珠儿上前,坐在白怜身旁,覆手而上,解开白怜的衣裳,检查着。
珠儿检查完了,叹了一口气,魏池不知是好还是坏。焦急问道:“怎么样呢?”
珠儿柔着声音,“外伤没有,皮肉没有伤到!就是白姐姐好像很虚弱!”
魏池上前,俯首撑在白怜身上,伸耳朵去听白怜的气息,伸手去探白怜的颈部的脉搏。
气息若悬,时有时无,脉搏虚弱,探不到明显的跳动。魏池脸上担忧着,“白怜,坚持住!”
虚弱的白怜,使劲睁开无神的眼眸,弱弱道:“我没事!”
这一声更是牵动魏池不安的心,此时此刻他也不知如何是好。没了灵气护身,担忧白怜能坚持多久。
曾经月疾伤她性命,他只要能上天庭,就能让白怜再完好无损的活过来。而此时,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
身后的辛爷此时脸上的愧疚感更深,身心沉着,“魏池,我们想办法先出去!”
其实,他想分散魏池的注意力,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白怜……
而魏池不由分说,将珠儿与辛爷推出去,并严厉叮嘱:“给我守着!别打扰我!”,口气不留丝毫的余地。
魏池独自留下来,俯首看着白怜,随后,从腰上探出红骨笛子,“嗙”的一声,将问情打碎一节。而后,将锋利的骨节直直插进自己的心口,一滴透明的血液从红骨节尾滴落下来。
随后,问情作管子,将魏池心口的透明血液引流,滴入白怜口中。
随着魏池血液的进入,白怜脸上恢复血色。嘴唇饱满的朱蔻慢慢升起。
而魏池的脸色痛苦难堪,眉头紧锁,极力忍着。他曾对白怜说过,他是不死之身,只是会好受到疼痛而已。
随后,红骨节的红色退去,透明的血液尽数滴进白怜口中。
魏池一把抽出褪色的骨节,丢在石床上,嘴角狠狠的抽搐着。吃力的合上衣服。就在衣裳合上时,他心口的一个窟窿,幽深得不见底。比以前被白怜误伤的洞大上七八分。
那被丢在石床上的骨节,瞬间化成灰烬。
问情的本体是一种良蛊,被魏池的母亲养成了一个武器。年幼时,问情就被母亲送给他作为防身利器。
多年过去了,魏池差点忘了这问情,还可以救人。
以问情作引子,将他身体的碧粼圣珠的活水,引入白怜口中。活人命。
犹记得当初战霆打趣问他,(太子殿下,您是鬼还是人,还是神?)
现在他好像能回答他了,他非人非鬼非神。
只是战霆却生死不明,不能亲耳听到魏池的回道。
魏池痛苦的靠着石床,瘫在地上,朝外喊道:“珠儿,你进来!”
珠儿应声跑进来,看见魏池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担心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呢?”
魏池,“没事!去看看白怜!你试试能不能将她背起来!我们先出去!”
珠儿说什么也是有些功力之人。轻松就将白怜背在背上,走在前,朝着魏池轻松道:“走!”
魏池艰难撑着身子起来,扶着床边,挣扎一番,腿脚有些发软,主要是心口疼痛让他使不上力。
辛爷见状,立即上前一把拉起魏池,搀扶着他,“走!”
几人没一会儿就出了黑暗。来到光明之中。
珠儿惊讶道,“这不是红杏院的花房吗?这……青鸢岛的地下居然与红杏院的地下是相通的。”
说话之余,有些不可思议的环顾四周的景象。
魏池瞟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辛爷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催促珠儿,“走!此地不宜久留!”
珠儿心领神会,将背上的白怜,腾空往上,再次轻松的背起白怜。朝出口走去。
红杏院不是一座岛,而是在山中掏空,无数鲜花簇拥在一起。因此得名,花房!又名红杏院。
听着是诗情画意,但是里面暗藏的危机,甚至要比青鸢岛还要厉害。
珠儿走了几步,想到什么恐怖的事,脸色惊到惨白,“你们谁动到了那路边的五彩杜鹃?”
搀扶着魏池的辛爷查探着两人的脚下,突然发现魏池脚底板沾有一丝五彩的花粉。叫道:“魏池脚上沾有一丝!有什么问题吗?”
珠儿惨白的脸色,担忧的语气,“快走!千万别再触碰!切记!绕着花花草草走!”
听了警告,辛爷搀扶着魏池行走的步伐慢了下来。
而此时,他注意到魏池手上的皮肤,居然开出一朵红色妖娆的杜鹃。不竟心中一惊,“珠儿姑娘,魏池的手背上开了一朵杜鹃!”
珠儿心里一惊,愈加担忧,催促着,“快走!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魏公子中了杜鹃啼血的毒,得尽快离开这里,以免其他的杜鹃闻到味道,散发毒气!到时候我们谁也走不了了!”
辛爷索性将魏池背在背上,矫健的身手,背着魏池在花丛里,四处跳跃。叫人看了,辨不出他是年老还是年轻。
魏池有些昏昏欲睡,趴在辛爷背上,被颠得有些难受。
没一会儿,几人蹦蹦跳跳,出了花房。来到山前。
珠儿吩咐道:“快找池活泉,把魏公子放进去,让毒血行的速度慢下来!”
辛爷得令,精准得朝着难产跑去,一汪潺潺的泉水叮咚流淌着。辛爷立马将魏池放进去,只露出一个头在水面上。
赶过来的珠儿,慢慢将白怜放下。朝魏池走去,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脸上的惊奇让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他居然没有脉搏?”
辛爷倒是不怎么奇怪,而是淡淡道:“可能,他自己就会解毒!先看白姑娘吧!”
珠儿抽回迟疑的手,朝着白怜走去,心里低估着些什么。
拉起白怜的手腕,摸上去,脉搏强劲有力的跳动着。上手摸了摸气息,气息稳定平缓。
“白姐姐,没事了!魏公子真厉害!”,说着看向魏池的眼光中,多了几分敬佩之情。
两人就这样守着泡在泉水里的魏池。
突然,躺在地上的白怜,轻声咳嗽着,“咳!咳咳!”
珠儿闻声,立即起身去扶起已经清醒的白怜,“白姐姐,你终于醒了!”
白怜醒来的第一刻,就是四下张望魏池在哪里。眼光朝泉水中望去,见魏池毫无生气的躺在里面。心里揪着疼痛。“他这是怎么呢?”
辛爷有些愧疚道:“他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