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不绝。
杀人诛心不绝,碎尸万段不绝,粉身碎骨不绝,魂飞魄散不绝,再无轮回不绝……
恨意缓缓,输入问情的笛孔中,就这魏池唇间的鲜血,一阵阵热烈红光,朝四周发散开去,如千丝万缕,盘旋蜿蜒,耀眼夺目。
红色光线丝丝入扣,渗入白色蜘蛛网中,瞬间,便将白色取而代之,妖艳的红,怨恨的红。
红光所过,如烈火焚烧,白色蜘蛛网瞬间大片化为灰烬。
此时,非男非女还自信的嘲笑着魏池:“别再搞什么情调了,好好享受吧!…哈哈……”
魏池仍然投入的吹奏。
曲入深处,升为高调,红光跳跃,疯狂,撕裂万物,摧毁万物,就在眨眼之间……
非男非女噎着声,还未说出,便:悄然消失,干干净净,不留一丝拖泥带水。
魏池擦了嘴角的血迹,朝地上捡起衣服,快速穿上。
拿起白怜的衣服,给白怜穿上。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如此近距离的触碰白怜的身体了。
嫩滑的触感,魏池顿时心生怜爱。
看着白怜洁白如玉的身子,心中不免庆幸,方才自残也要保住她的清白之身。不得让她修炼不得,否则他会愧疚终生。他也于心不忍,白怜痛苦。
不忍心打破白怜的梦想。
为白怜整理衣衫,擦干净面庞。将白怜横抱而起,绕着空空如也的大厅。走向下一层。
这【迷骨】,本体原是炼丹炉中的丹灵,为炼丹之人炼制了万枚丹药。也算是功德在身。
一切由来,皆因炼丹人走火入魔,用它来炼制邪恶毒药,日积月累的毒熏侵害,早已失去本心,逐渐变坏。有一次炼丹人用童男童女炼制长生不老药,机缘巧合之下放错了一味药引,便导致这丹灵成了专噬男女交合之气的恶灵。
后来华清池的飞升仙人们,念在它功德不浅,便没收它命,而是将它镇压在塔楼之中。
而魏池之所以招架不住这区区的催情散,并不是因为魏池意志力不够坚定,功力不够深。
而是因为,这炼丹的丹灵,能在最短时间内,探清对方的弱点,在催情散中添加“心里诱惑”。
一击必中。
所以魏池招架不住。
魏池也叹道,这塔楼中的怪物仍是不可小觑的。
白怜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的。
魏池那一脚,踢的重了些。
加之迷烟作用,此时此刻,她应该在羞耻的梦中醒不来。
往下一层则是长长的石梯,阴湿漉漉,嘀嗒的水渍,滴滴答答,拍打石阶。
光线昏暗,完全探不到底。
魏池抱着白怜,愈加小心翼翼。
阴湿黑暗中,冷不丁想起一个稚嫩的声音:“是谁?”
魏池回着:“无心闯入者。”
稚嫩的声音:“即是无心,为何不出去?”
魏池:“迷路了。”
稚嫩的声音:“你们可是从上面下来的?”
魏池:“嗯!”
稚嫩的声音:“那你们可见过了那坏家伙?”
魏池:“见过了,还被我……”
稚嫩的声音:“被你杀呢?”
魏池:“嗯!”
魏池以为他会被激怒,要杀他。可是……
稚嫩的声音兴高采烈:“哈哈!那坏家伙终于死了。这下子就不会再欺负我了。”
魏池:“他怎么欺负你呢?”
稚嫩的声音:“他时常哄骗我吃它给的奇奇怪怪的药,吃了之后就不舒服好久。他倒是开心得很,趁我药效发作时,吸食我灵气。”
魏池:“他确实是坏,该死!”
稚嫩的声音:“你们来这【九层震邪塔】作甚?”
魏池一步步朝着声音源头走去。“来救人。”
稚嫩的声音:“救谁?只要是这塔楼中的,我无一不知,无谁不晓。”
魏池:“那你可知塔楼中可否,有一修净道的老头,最近才被关进来的!”
稚嫩的声音,沉默半晌。
不太肯定的回着:“最近可是没有什么东西被关进来。上一个老头还是一年前被关进来的。不知你所说的是否是他?”
魏池也不知怎么形容,因为他从白怜口中得知的关于她师父的消息少得可怜。早知道,应该多问问白怜。
稚嫩的声音见他沉思半天,不回答。
问道:“我知道那老头在哪。只是你可能在这里呆不久了。”
魏池:“为何?”
稚嫩的声音:“你使用灵力,触发了索灵蝶。”
魏池:“然后呢?”
稚嫩的声音:“很快华清池的掌门就会带着一大帮人来抓你了。你还是快从逃了吧!”
魏池:“不逃呢?”
稚嫩的声音:“不逃的话,会被丢到塔楼地下层去,那里是熔浆烈焰,会将焚烧干净的。”
魏池:“你说的那老头,是否无生命大碍?”
稚嫩的声音:“我与他关系甚好,还经常给我讲外面的故事。他可好了,没什么大碍。”
魏池:“你叫什么名字?”
稚嫩的声音:“我没有名字,塔楼内的朋友们都叫我灵婴。”
魏池:“灵婴,跟我做个卖买。怎样?”
灵婴:“什么样的卖买?”
魏池:“若是你能保护那老头周全,我出去后,有一天会再回来把你和老头救出去。如何?”
灵婴:“那老头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几番打救?”
魏池:“我娘子的师父。”
灵婴:“就是你怀中的女子?”
魏池:“嗯!”
灵婴:“我见过她,她确实是那老头唯一的徒弟。真人比画像上美。”
魏池:“好!我们拉勾!”
灵婴现身,站在魏池腿边,拉着他的红袍:“哥哥,我在这。”
魏池一手抱着白怜,一手提起红袍,半蹲而下,与灵婴四目相对。“小家伙,可要说到做到哦!”
灵婴:“这是当然。你没来的时候,都是我保护他的。”
魏池:“来拉勾。”
话音刚落,婴灵便伸出短肥短肥的小拇指,递到魏池大手边。
魏池伸出小拇指,与他勾缠在一起。
二人异口同声:“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誓言后,婴灵朝着魏池指了出去的路。
天真无邪的笑着,挥手,“哥哥姐姐再见。我会保护好老头的。”
魏池朝他温暖的笑着。便一个飞身闪现,出了塔楼,腾于空中。
而此时,脚下的百来号人物,正一涌而入,将塔楼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
道人模样的老者,挥剑历呵:“掘地三尺,也要抓住贼子。”
空中的魏池,看戏般看着这张牙舞爪的道人老者,想必这就是华清池掌门【林平恩】了。
丝毫没有道人模样。奸滑倒是。
魏池定睛一看,那些下属却个个带着黑面无极面具。跟之前梁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华清池难道被什么门派霸占呢?
白怜此时潮红的脸,微微抽动,缓了缓,便睁开眼眸,盯着魏池看,四下打量着魏池的衣着。
魏池见她泛着红晕的脸庞,娇羞可爱,不由得想一亲芳泽……
白怜却是一巴掌,“啪!”,响亮的呼在魏池脸上。
魏池才清醒,连连道歉:“白怜姑娘,冒犯了。”
白怜追问:“我们……?”
魏池:“我们没有什么。在最后一刻实在忍不住了,便把那家伙撕了。”
白怜沉眸,感受着身体,哪里有异样。感觉一番后,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疼痛,不由得覆手摸去。
魏池见她摸着痛处,脸色不正常。便解释道:“那是我踢的!”
白怜:“为何踢我?”
魏池:“你硬是要霸占我,不得已使了一脚【还你睡睡脚】。”
白怜:“真是这样?”
魏池:“不然呢?你身材这么差,谁会提的起性!趣!”
白怜不由得捂紧衣领,“你这番话中意思是,你,我,已经看完呢?”
魏池:“不然呢?睁着眼睛,不想看,都难。”
白怜羞得脸颊涨红。同时又有些气恼,冷静后,又是庆幸。
魏池环抱白怜,“打算去哪里?”
白怜:“师父呢?”
魏池:“我托人给你照顾了。没事的。”
白怜:“谁人?”
魏池:“塔楼中的朋友。”
白怜:“几分可信?”
魏池:“十分。”
其实,魏池说出这个十分,完全是出于自信,对灵婴的自信。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让他不得不相信他的真诚。
罢了。他默默下定决心,一定回再回来,将婴灵与师父救出来。
白怜也知,华清池是不能呆的了。便回着:“去师兄说的诏安看看,我总觉得那个地方怪异很。”
魏池:“好嘞!姑娘坐稳了!”
魏池由于在杀【迷骨】时,自残后耗尽太多的灵力,此时用不了瞬间转移了,恢复还需要些时日。
只得抱着白怜在空中飞行。
白怜好奇:“你可是受伤呢?”
魏池:“还好!并无大碍。”
白怜:“魏公子……”,欲言又止。
魏池:“嗯?有什么事?”
白怜把到了嘴边的关心又吞进腹中,“没!慢些行,不着急。”
魏池心中窃喜,或许白怜正对他慢慢改观,慢慢接受他的心意。
白怜心里五味杂陈,经历此次劫难后,她发现自己对魏池的依赖是越来越严重了。魏池三番五次的救她。现在居然连好好走路,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