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宣殿】?
白怜疑问:“这禁山竟还有这样一处宏伟的庙宇。”
魏池不以为然:“时代变迁,也不足为奇。”
两人继续观察着地面上的两人。
黄衣女子自从靠近【月宣殿】,便举止怪异,身上的气息越加阴森寒彻,逼得战霆连打好几个喷嚏。
为了不让月牙儿发现端倪,战霆尴尬道:“幸得月牙儿姑娘帮忙,不然在露天下久坐,估计已风寒入体了。”,说完,继续打着喷嚏。
月牙儿如中邪般,径直木纳朝着破败的大殿内走去。丝毫不理睬战霆。
战霆半天得不到回话,四下摸探,身旁早已无人。心中不免一悬,冷汗直冒。若是看得见,拼死一搏也不怕,关键就是看不见……
月牙儿走到大道内,扑通一声,沉沉的跪在坑坑洼洼的地板上,双手作揖,“咚!咚!咚!……”
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接连十几下。魔怔一般,头都磕破了,浓黑的血流出,沾染在发亮油光的地板上。
全殿尘土堆积,唯独月牙儿膝下一片铮亮油光。恐是时常跪拜所致。
月牙儿口中森森念着:“我要嫁人,我要嫁人……”……“请神君圣主加持……”
战霆循着声音,摸到月牙儿身后的大柱子。抱住柱子,心里安稳些。
月牙儿怪异的言辞,吓到战霆后背冷汗淋漓。
这种不明情况,最是危险,连最起码的自保能力都没有。
月牙儿自顾自的中邪般,一直磕头,一直重复那两句话。
阴森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嗡嗡作响。
约摸半个时辰后,磕头声没了。殿内传出一声男子的惊声恐叫……
魏池和白怜暗叫不好,便腾空下地,朝殿内飞去。
只见,那黄衣女子,亲手掀开自己的头皮,将白嫩的皮剥到鼻梁,悬在那里,耷拉着。里面则什么也没有。
剩下的小嘴一张一合:“战公子,可是说了,我美得温柔体贴!这下我不要这皮囊,你就会娶我是吧?”
说完,将耷拉着的头皮,放到战霆手中。
此时,战霆手中,已颤抖的握着两颗布满黑血的眼珠……
战霆惊恐万,完全将自己是驰骋沙场的战将勇猛抛之脑后。
白怜上前,拉过战霆,拍落他手中的脏污,安慰着:“别怕,我们在。”
已经吓到魂飞魄散的战霆,浑身哆嗦,听到白怜的声音后,卸下防备,一个忍不住,大哭起来。“啊呜呜呜……白怜姑娘,你们可算来了……”
白怜扶住战霆,看向魏池。
此时的魏池正吹奏问情,一束红光将月牙儿,五花大绑。一个嫌弃,丢在神君圣像下,扬起人高的灰尘。
得了空,魏池解了战霆的闭瞳术。不好意思道:“战小弟,大哥来晚了。”
战霆见魏池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一下没忍住,一把抱住魏池大腿,边哭边述委屈:“魏大哥,你终于来了,把我吓死了……”
白怜看着这正在和魏池撒娇诉苦的战霆,有点适应不了。
魏池摸着战霆的额头:“乖啦!你大哥我在,有事叫大哥啊。”
战霆含着泪,点头。“嗯!”
魏池拉开战霆,丢在一边,走到圣像下。
严肃的看着月牙儿。“祸害这方年轻女子的,就是你这,丑陋怪物?”
只有半边脸的月牙儿怪异的回着:“是我又怎样?无人敢动我。你也休想。”
魏池不服气了:“哎呀!好大的口气?你看你魏大爷爷,敢不敢动你。”
月牙儿那半边脸皮晃动着:“你敢!”
魏池疑问:“为何不敢?”
月牙儿:“这神君圣主是我爹爹。你若是动了我,便饶不了你。”
魏池不服:“啧啧啧!帝君还是魏爷爷我爹了。”
月牙儿怒道:“信与不信,随你。”
魏池懒得跟她鬼扯。上手就要去打。
白怜上前,急忙拦住:“魏公子,别慌。先问清楚。也好作定夺。”
魏池停住手,:“以后要阻止我,直接开口,别出手。以免误伤到你。我可会心痛的。”
叮嘱的空隙还不忘调戏。
白怜汗颜,转移话题,“或许她说的是真的。那样,牵扯的就不是人间了。”
魏池觉得有几分道理,转而问道:“我不动你,但你得跟我说清楚,你为何害人?”
月牙儿半边嘴自言自语,“我为什么害人?我为什么要害人?我害人呢嘛?……”
连问十声。
见她疯癫状,白怜拉住魏池,问道:“姑娘,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月牙儿甩着半边脸:“我有难处?难处?……”
随即,被问情的伏妖令紧紧束缚着的身体,随着疯狂扭动,皮肉直接四分五裂崩裂开。混着黑血溅了一地,恶臭殷红。
又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白怜回想元澈的人皮客栈,不由得头皮发麻,“这是年轻女子的皮囊,这女鬼专杀年轻女子,夺其皮囊。是为何?”
魏池解释:“为何?不就是人间一大执念,婚嫁娶亲。”
说到这,回神半天的战霆开口:“怪不得,方才一路过来,她一直问我对她的印象如何,还逼我娶她。我不愿意,她就生气得挖了眼珠给我。”
魏池笑道:“让你尝尝,随便调戏良家妇女的后果。”
白怜替战霆解围:“还不都是你害的。”
魏池尴尬一笑,“嘻嘻!”
战霆绝望带着哭腔着:“又被你们傻傻的骗作诱饵。”
白怜安慰:“战公子大义凛然。”
魏池装作怒腔:“还带兵打仗的将军,瞧瞧,像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辛好没收你作徒弟。”
战霆诺诺道:“即是凡夫俗子,哪能不怕。”
魏池转脸:“怕就怕嘛。有你魏大哥,给你撑腰,怕个吊毛。”
白怜懒得跟魏池鬼扯闲谈。走到被伏妖令禁锢住的月牙儿,问道:“爹爹即是仙人,为何你是这般模样?”
月牙儿:“我不知道。我只知我要去找愿意娶我的男子。而且在爹爹这里许愿最灵的。嘿嘿最灵的。啊娘说的……”
白怜:“你娘呢?”
月牙儿伤心:“啊娘?对,啊娘去哪呢?啊娘……”
白怜稳住她的情绪:“啊娘和爹爹在一起?”
月牙儿:“在一起吗?……”
思考一下,忽地大叫:“没有!他们没在一起!!!啊娘死了!”
白怜:“爹爹不管你?”
月牙儿:“我没见过他。没见过爹爹。”
三人惊诧,没见过这神君圣主,怎么称他为爹爹?虽然疯癫,但过于奇怪。
奇怪的是,这一方能人,竟能任由其猖狂几十年。
若不是有几分背景,估计早就被其他道人收进无极葫芦里泡酒了。
魏池心里也没个底,毕竟是祸害几十年,不是一朝一夕。
白怜也不忍心继续盘问。转而问道魏池:“你也是仙人,也上过天庭,你可见过这圣像是何位神君?”
魏池眨巴眼眸扫视圣像:“并不认识。”
白怜:“那……可不可以去问问。”
魏池:“可以。等我几刻钟。”
说完,魏池心中默念,“运文,运文,有事相求。”
正在运文昌阁,忙的焦头烂额的运文圣主满脸烦躁。听到魏池通灵找她,便丢下卷章不耐烦道:“小祖宗嘞,又有何事?”
魏池:“你可知月宣殿是何位神君的庙宇?”
运文思索半天:“没有这个殿!”
魏池追问:“事关重大,好好想想。”
运文思索,“什么月的,什么宣的,有!就是没有月宣的。”
魏池:“……”
运文暴躁道:“有事快说,没事拜拜。”
……
魏池无奈,摊了摊手,“没月宣殿。”
白怜走到门口,牌匾下,仔细查看,“月”字似乎“瘦”得多。与“宣”字,不太对称。
“魏公子,那你可知,有哪个神仙的庙宇是带月有宣的?”
魏池:“有月,有宣。就是没有一起的。”
白怜:“奇怪了,地上能建如此宏伟的庙宇,天上应是不小的神官,怎么会没有呢?难道供奉不是天上的?”
魏池:“不可能。人间只供神,不奉妖鬼。”
白怜不解:“为何?”
魏池:“世人只知人间丑态,却不知天界也一般。护食主义而已。”
白怜好似心中生疑:“魏公子才上去,多半时间不在天庭,未免说的片面些了。”
魏池深知白怜对天庭的美好向往,没亲身经历过,是不会信他所说的。
便敷衍:“神还不是人变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知?”
白怜:“那魏公子您本性如何?”
魏池被堵的哑口无言。“本性”这东西从来没有定型。
这傻妞儿,太信任天上这帮“神仙”了。
正当两人争论不休,无从下手时,战霆发现了一个东西,“魏大哥,白怜姑娘,你们过来看看,这里掉了一个字。”
魏池,白怜,跑向殿门外不远处。
战霆扒拉开碎石瓦片,一个“日”字,蒙尘而出。
白怜扫了扫尘土,溜了金的“日”字,依稀能看得出与瘦弱的“月”字,相配。
魏池一个术法,便将“日”字贴到“月”字,前面。
一个“明”字,俨然而出。
几人齐声:“明宣殿?”
魏池立即通灵运文:“运文,运文,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