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对话,让墨云背后直冒冷汗。
二位大佬,你们聊的那个雪糕可是小的做的呀,这正要有个什么问题,甭管别的,首先没了的是我呀。
但显然萧帝并灭有因为姬霖远如此无礼的话而生气,一子落下,竟是道:“难得世子对朕送过去的人有了满意的。”
“皇帝可谓慧眼识珠。”姬霖远一边看着棋盘一边道:“就墨云来本世子宫中这些日子,四王爷和九王爷可都难得造访。”
萧帝并不惊讶:“吾儿均有仁有义,世子凶名在外,他们有所担忧实属情理之中。”
“皇帝说笑了。”姬霖远抬眸瞄了一眼面前的大靖帝王:“本世子的凶名,可是有皇帝一半的功劳的。”
“朕不明白世子所言何意。”
两人言语上一来一往,棋盘之上亦是黑白相争,一如青龙白虎。
即便是墨云这种不懂围棋的人,也看出来了黑子已然占据上风。
萧帝手持一记白子迟迟未落:“数日不见,世子棋艺又有所提升。”
姬霖远笑眯眯的:“本世子终日无所事事,自然与皇帝不同。”
白子终于落下,“世子用人挑剔,正好可以好好调教一下新到的女官。”
“我还以为皇帝明白我的意思呢。”黑子落得快速利落,“皇帝始终把我留在这里,为的不过就是为了牵制住东夷。但这只有当在这大靖宫中的是’世子’才有用。”
“这风声果然是瞒不住世子。”萧帝没有执子,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所以世子想说什么?”
“皇帝要不将本世子放回东夷去?”姬霖远笑眯眯的,“既能够替皇帝排忧解难,又不用再花钱养着本世子了,多好。”
“看来世子是归心似箭呀。”萧帝重新落子,一下子吃掉了三颗黑子,“可朕并没有觉得此是对大靖有好处呀。至少现在朕手上还拿捏着人质,若你都回去了,东夷王启不是更无所畏惧了?”
“世子若真是换人了,你那没用的人杀了便是了。”
“没有的棋子确实是弃了就完了,但本世子可不是弃子。”黑子落得干净利落,带走了一片白子,“皇帝这些年虽不至于对本世子有恩,但至少好吃好喝的没少,所以本世子对于皇帝至少还是怀着几分敬意的。王弟可就不见得了。若是王弟成了世子,皇帝不仅没有办法继续拿捏东夷,还会正式拥有一个敌人。”
萧帝指尖敲了敲方才落下的那一粒白子,“朕的老二搭上了性命换来的质子,现在叫朕就这么送回去?”
姬霖远嘴角的弧度更甚,“皇帝说这话,心中不虚么?贤王不是’体弱多病、不治身亡’的么?与本世子有何干系?”
就见萧帝闻言拍桌,墨云身子随着棋子一起一抖,只觉得自己听不得接下来的内容,恨不得能够将耳朵给捂起来,奈何手根本不敢抬起,想要背一背什么心经,可又不会,竟然只能够背一下乘法口诀表。
余光中瞧见了女孩的那一激灵,姬霖远笑着道:“皇帝这生什么无名之火?都吓着本世子的女官了。”
“无名之火?”萧帝气笑了,“世子这些年在宫中的行径,死个十回八回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