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奶奶对于这个香露的思路主要是：她们毕竟是做奶奶的人了，要端庄，要矜持，那就不能像小年轻那样一个劲往身上喷喷洒洒什么的。
所以特地细细嘱咐了凌蓁，让给做成了眼下她手里这样的，既能抹了之后可以长久留香，又不能香气太盛，要余韵绵长，就像她们这个年龄层的阅历一样。
把香露分别点到了腕间和耳后，轻轻抹开后感受了一下，姜奶奶才打开文件，第一个看的就是所需原料那一部分。
凌蓁在调配这些产品时有意使用吉泰星本地有的植物，而姜奶奶现在对于本星的植物品种已经了然于胸了，只扫过一眼就已经能估算出备料所需的时间。
她合上文件夹，又抬起手在面前晃了晃，之后去嗅了嗅空气，露出非常满意的神情问凌蓁：“原料最晚在后天就能备出来一批，阿昭你什么时候有时候过去调生产线？”
至于在投产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试用一段时间什么的，姜奶奶是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
她对于孙女的本领太有信心了，孙女拿出来的，自然已经是最好的，用不着改进，也没有改进空间了。
反正她觉得息用着是满意的，你别的人如果觉得不好，那你买别的呗，又没有人一定要逼你买我家的产品是不是？
“用不着我，让小昀去吧。”凌蓁手指点了点文件夹，发出笃笃的声音，“里面有具体的说明，他能看懂的。”
姜昀越来越喜欢动手，凌蓁也就乐得轻松。
姜奶奶对于姜昀远超出于同龄人的能力已经开始习以为常了，听凌蓁说他可以，那行叭，她晚点就找孙子去。
凌蓁刚站起身，就被姜奶奶给一把拽住了，大眼睛瞪她：“干嘛去？干嘛去？都快可以吃晚饭了，别上去泡了，不然又错过吃饭时间！正好，你休息吧，帮我一起做饭。”
凌蓁神色复杂地瞅她奶：“……做饭也算休息？”
“对于你来说是。”姜奶奶赶鸭子一般，撵着她往厨房去，边走边吩咐，“正好，那虎芽菜摘起来可麻烦，得细心些的人才能清理干净，你磨叽，就负责摘洗那个吧！”
说着，她转头往门口那边探了探，才小声跟凌蓁吐槽，“要是让甄柏去做的话，到时我们和局进嘴里的，可不止虎芽菜了，至少得有一小半是马齿丁了……”
马齿丁是喂牲口的，人可不吃。
“行行行。”凌蓁已经无力吐槽姜奶奶当面吐槽她磨叽了，一边应着，一边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两条手臂长的大鱼来，“奶，把这个做了吃吧？一条烤，一条炖，你觉得怎样？”
虽然家里的食材基本上都是要么在姜奶奶的空间里，要么是在地下的冷库，但是凌蓁有时候也会带着一点。
因为有时候外出，手里有食材的话，兴致一来，不就可以原地野炊了么？
姜奶奶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奶奶，她本来在心里已经有了晚餐的完整餐单了，这会面对凌蓁突如其来的要求，下意识就有些皱眉。但是孙女难得提要求，她又怎么会拒绝呢？
所以最后还是忍着心里的失序感点头。
凌蓁见她同意，一翻手又拿出了一大块熏鱼干：“这个也做了吧？我把它泡泡鱼，等会撕成鱼肉条，再切点腊脂，逼出油后炒鱼，油滋滋的可好吃了。”
凌蓁是知道姜奶奶的那点强迫症的，但是这种病吧，它是不能纵容的，否则症状会越来越严重。所以她有时候就会故意逗姜奶奶，让这病犯一犯，在忍着失序感的同时，其实也是作心理调适的过程，是有利于心理健康的。
而要触犯症状，只犯一下怎么够？反正都已经犯一次了，那也不差多犯些了，犯着犯着就会自发调整的了。
物极必反是不是？
果然，见到凌蓁还有花样，姜奶奶干脆直接在心里把自己原先订好的餐单全部推翻，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构思过一样，这样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
她甚至主动问：“还有没有？只有四个哪里够呢？再想两三道出来。”
凌蓁一乐，转头四处看，找出来了一个能装一个辛泰那么大的水桶放到料理台旁边，然后往里面放了一个水淋淋的乌贼王：“烤墨鱼排，爆炒墨鱼须，墨鱼丸子汤，嗯，够三道了。”
姜奶奶：“……”
刚从药厂里回到家，挽着衣袖进门准备帮厨的甄柏，马上两步上前拎起乌贼王往洗菜盘里一怼：“我来分切。”
很好。
姜家祖孙俩同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齐齐出门，把厨房这个战场给了他。
出门前不忘拎着背篓和熏鱼干，俩人坐到大门口外，一个摘菜剔草，一个手撕鱼肉。
甄柏跟乌贼干较劲之余，抬眼就能从窗口处看到悠闲做着手里事的祖孙俩，只觉得真是好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不过对于凌蓁来说，这么平静的生活还没有过多久就又被打破了。
先是拿到了迷烟药球和软筋丸的那伙人，在赛场里使用的时候，翻车了。
前面所进行的其实还是很顺利的，问题出在最后，那些乖乖交出了储物手链的战败队员，他们没能赶在工作人员作战场清理之前离开或是躲得不够隐蔽，被发现了。
然后迷烟药球和软筋丸的存在就爆光于人前。
这事闹得很大，已经出了黑市游戏的这个圈子，并且迅速引起了全联盟的讨论。
这两样东西的使用，到底合不合理？
反方的观点觉得用了之后胜之不武，简直是在弄虚作假。因为人头奖人头奖，一份奖代表一个人头不是吗？
正方观点却认为，反正游戏的规则就是拿到对手的生命监测腕带就能得到人头奖，并没有明文规定一定要收割性命不是吗？
而有了这些东西的存在，可以在没有发生太剧烈的冲突就能够分出胜负，属于灵活的变通。
你黑市游戏的规则本来就是有违人性的，还不允许人家寻找变通之道了？能不害人性命，你非要逼着人家犯罪？
讨论的最后，就上升到黑市游戏太没有人性，早就应该人人得而诛之，相关人员振臂呼吁，共同要求联盟官方对此加紧监管，坚决取缔，对于相关的人员绝不能轻饶……
而最后的最后，正反双方的焦点都集中到一处，那就是：这玩意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