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的紫琼宫略有些寒寂,清风佛过时,他的心微凉。
他站在寝宫的楼台上,看着下面守夜的宫人们,目光似乎在许盼。
一直在他身边的下人拿着外衣急急地给他披上,温声道:“大王,夜深夜凉,还是进去歇息吧。”
哥舒禹阳愁眉不展,忆起白日里的一桩事……
他去到皇后宫中,祈求道:“孩儿请母后饶了鱼家吧,棠儿自小与我为伴,孩儿不忍她……”
还未说完,皇后亲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夺声道,“皇儿,你这般心心念念地对她,可她呢?母后做的这些是为你好。你放心,母后保证她能平安。”
“孩儿不知母后何意?”它瞠目问道。
皇后与宫人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宫人们悄无声息地退下后,皇后抬脚上前扶起哥舒禹阳,婉转怜惜地道:“我儿如此深情,母后怎会袖手旁观?我儿聪明,定会领悟母后的意思。”
果真是皇后亲生,遗传了她的聪明,哥舒禹阳顿时眼睛一亮突然明白,却又浮现出几许担忧之色。
回想起这些后,他叹了叹口气,宫人正好来通报,“大王,圣女深夜求见。”
瞬间,哥舒禹阳清醒地颔首,然后颇严肃地回应:“你去回她,就说我受伤了,允她来见。”
“是……”宫人噎了一声才回应。
而后,哥舒禹阳挽起袖子,微叹:“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旁的下人见状,摇头惋惜,“大王这是何苦呢?”
“为了她,为了她家人,我别无选择。更何况母后有意将她许配我,我何不配合母后演好这出戏,以便于将她留在我身边,全当合了我的意,也不至于日夜难眠。”
这番话叫下人听了只唏嘘难言……
鱼棠来到寝宫内,见到哥舒禹阳微弱地躺在榻上,她上前急急地道:“你这是怎么了?”
“棠儿,你来啦。”他轻声支开了宫人,继而温和地对她道:“棠儿,你没有入狱?”他面上惊喜。
“我这次来是请你帮我,求求主上皇后开恩,给我们鱼家一个解释和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因为涂夫人弹劾这桩事让我们鱼家抄家,未免太心寒了吧?”鱼棠丝毫没注意他的伤势,焦急地只顾着说来意。
他叹了口气,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的伤势,一块深深的伤口叫人心疼……
“这是怎么弄的?”鱼棠诧异地问。
“棠儿,今日我……向母后他们求过,可……父皇脾性暴躁,只因涂夫人也在,挑唆了几句后,父皇便对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深深愧色地对着她又十分楚楚可怜。
“这个涂夫人……”鱼棠满目恨意,捏紧拳头,继续道:“算了,不麻烦你了,你好好养伤,我自己想办法。”
正匆忙离开时,他又叫住了鱼棠,小心翼翼地提醒,“棠儿,你不要冲动,不要激起他们的底线。你想想鱼府上下,老老小小,那么多无辜的人……”
顿时,鱼棠眼底划过无奈和不忍,她转过身,蹙眉道:“我本来想去找殿下的……”
“那不行。”哥舒禹阳急急地起身,虚弱地打了个趔趄,“棠儿……不可!你找璇阴王,必会引起涂夫人的变本加厉,那个时候,鱼府更是没救!”
说的也有道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