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炼四圣。
火……炼四圣？这真的是调查了？
“你确定是他们？”陆兮朝追问道。
顾朽毅点了点头。
“真的确定？”陆兮朝又道“这事儿可事关重大，毕竟他不光害死了您夫人，让您孩子和您骨肉分别这么多年。
而现在，姜寒生‘死而复生’，还回到了您的身边，若是不将那凶手揪出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继续迫害姜寒生还有你们云来。
毕竟做贼心虚，这个道理您明白吗？”
顾朽毅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这我倒是知道，不过，火炼四圣已死啊！”
“嗯……是啊！我是说真正的凶手……”
“他们就是真正的凶手。”顾朽毅又道“这大家都知道。”
“我知道大家都知道，所以，我就把你叫来想问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啊。”
陆兮朝这话却是将顾朽毅给说迷糊了“大家不知道的事情？”
陆兮朝点了点头“虽然可能是他们动的手，但凶手不一定是他们……不对，是可能不光是他们……就是可能有别人在背后指使……”
“嗯？指使……”顾朽毅更是不明所以“为何要指使他们杀害我的妻儿？”
“这就要问你了！”陆兮朝道“例如你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当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片刻思量，顾朽毅摇了摇头。
“或者……云来有没有什么绝世珍宝，或者说绝世奇功，让别人眼馋的。”继续道。
依旧是片刻思量，也依旧是摇了摇头。
“或者……就是某些人……他想把所有道门合并，统一五大派，也不是五大派，就是各大派，然后攻入妖都！再之后统一天下，对对对！这个情节不错，逻辑也最顺。”
一脸兴奋地看着顾朽毅。
的确，这个情节很不错，逻辑也的确顺，这完全就是《笑傲江湖》的翻版。
妖都是魔教，无量城是嵩山，云来等是五岳剑派，方漠北是左冷禅，顾朽毅……可能是低配般版的岳不群，也可能是降智版的恒山三定。
这样一掰扯，“故事”莫名又生动且明晰了很多。
但可惜，听到这话时，顾朽毅的表情也是最古怪了“仙长，您，您究竟想说什么啊？”
“啊？诶！”一声叹息，略有些无奈“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哦！对了！这次，姜寒生回来，方漠北，方漠北他们是不是想方设法地要将姜寒生弄死，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朽毅摇了摇头。
“这不奇怪？这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要姜寒生的命……”
“之前的确是我们的过错！”顾朽毅行礼道“是我们违反了天条，违反了天规……”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兮朝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整理思路“我就直说了吧，你觉不觉得，方漠北方城主很奇怪。”
“奇怪？仙长的意思是……”
“你觉不觉得，他可能就是幕后真凶，当年就是他指使着火炼四圣去杀了你的夫人！”
“啊？”一言一出，顾朽毅大惊失色“这话，仙长您是听谁说的？谁如此信口雌黄，搬弄是非。”
“我不是问问你的意见嘛！”
“这绝对不可能！”顾朽毅当即道，笃定异常“方城主他为人正直，做事更是坦坦荡荡，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
陆兮朝简直无奈，只觉得眼前这哥们儿是不是傻，正要再开口……
“哦。对了！”顾朽毅又道“当年火炼四圣为祸人间，为练邪功，到处斩杀修士的时候，方城主的二公子方秉川也惨遭了火炼四圣的毒手，还有，当年火炼四圣之所以能伏诛，方城主亦是功不可没！”
“真的？”
顾朽毅点了点头。
“这……这也不能说明他没有嫌疑吧……”陆兮朝道。
的确，若是硬掰扯，陆兮朝也能掰扯出个一二三来。
方秉川之死，是因为方漠北玩儿火**，或者说，后来方漠北和火炼四圣闹掰了。而最后，其之所以带着众人去剿魔，全然是因为……杀人灭口。
这听起来，倒是很合理，而且戏剧感很强，张力也是十足。
但是……
这种情况想想就可以了，若说真要发生在生活中……
陆兮朝觉得它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陆兮朝相信，这世上绝对有人可以只手遮天，轻易搅弄天下，但是，并不是这种搅弄法。
“所以……你真的敢确定，这事儿，跟方漠北没有关系？”陆兮朝又道。
顾朽毅点了点头。
“那他……他为什么要杀姜寒生……”
不对，这话一说出口，陆兮朝便就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方漠北要杀人灭口！这是一个一直残存在陆兮朝脑海里的想法，但是来到这无量城后，显然，情况并不是这般，要杀姜寒生的不是方漠北一人，而是所有人……
正在陆兮朝踌躇间，顾朽毅又道：
“方城主一向这般，刚正不阿，眼中容不得一点砂子。
他不光对外人这般，他对自家人，甚至是自己的儿孙亦是如此……
当年方呈镜带一众修士去剿灭桓族，结果被桓族首领所擒。
方呈镜在桓族村寨中，与桓族首领女宿暗生情愫，私定终身，还生了一个儿子。
过了两年多，方呈镜带着女宿和他的孩子回到无量城，本想化解双方怨恨。
至少，看在孩子的份上，以为方城主能接受女宿。
结果方城主却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儿。
囚禁了方呈镜，虽然将女宿给放回去了，但是一年后，又亲自带人上了阳川，灭了桓族一族，杀了所有人。”
“你确定这事儿是真的？”陆兮朝惊得目瞪口呆。
顾朽毅点了点头：
“其子方呈镜至今仍在大牢中关着，当年如果不是我们求情，可能他也将方呈镜给杀了。
对了，我听说，前段时间方呈镜还生了病，而且还病得很重。
方夫人还有无量城的人向方漠北求情，想让其放方呈镜出来将养一段时间，但是其就是不答应！
听说，前两天，罗神医还去狱中看过方公子，但可惜……想来，是不久于人世了！
方城主的长子幼年时就夭折了，秉川之前遭逢了那样的大难，如今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这……你确定？”陆兮朝道“确定他儿子一直关着？确定生病快死了？”
顾朽毅点了点头。
再看陆兮朝，表情古怪至极，几番欲言又止……
陆兮朝想说点儿什么，总觉得有些话憋在心中，但是真正要说，又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陆兮朝始料未及的，完全打乱了陆兮朝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