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玄季以一己之力击败夏侯邕与酆都城头的守军,便令守军开城迎接巴渡尔入城。谁想城门方自大开,夏侯邕便集结了城内自己的主力人马并副将梁踵与司马玮前来复仇。而面对如今十倍于己兵力的狼族大军,玄季仍旧毫不慌乱。他非但能言取胜,竟还向巴渡尔夸下海口,言对付如今夏侯邕和他所带来的狼族数万主力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只以新降的一千多士卒,便可以轻松取得胜利。
巴渡尔由此心奇,但回想玄季的能为,却也觉得对于他来讲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毕竟他妖法异人,到底还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即便是如今的自己也不能尽知。
玄季安抚下了巴渡尔,便命令如今新降的一千多士卒在城门列阵。他轻摇拂尘,便腾起一抹异彩笼罩住了这方自列阵好的一千多士卒。士卒不觉惊叫,惊叫声中透出别样的痛苦。那种撕心裂肺般的哀嚎,不觉令素来久经沙场的巴渡尔都有些心生畏惧。
就在他不知道玄季到底要如何去做的时候,被一团异彩笼罩住的一千多士卒,他们的身体居然在此时产生了异变。他们各个身体膨胀,不觉全都面露凶神之相。膨胀的肌体格外异人,甚至有些甚至胀|破了穿在身上厚实坚利般的战甲。他们面目狰狞,脸上不觉全都透出一股令人难以形容般的黑气来。那感觉就像是从地狱走出的魔战士,各个身材魁梧、似有逆天之力。
“仙长,这是……”
巴渡尔见得,不禁面露骇然。而面对他不解般的惊恐,玄季的脸上却不禁露出浅然般的一抹笑容。
“此乃我为王子备下的崭新战队,便以出卖魂魄而铸就的崭新身躯。吾取名为‘魂斗士’,正好借助此战一试锋芒。”
巴渡尔震惊,一时间倒有些说不出话来。
玄季含笑,只将手中浮尘一挥,那千余魂战士便由此列阵而行。他们行速缓慢,仿若游尸无二。更兼各个面目可憎、形如厉鬼,不觉令夏侯邕等人与数万狼族精锐为之震慑。
玄季高声断喝道:“前番败了一阵,何故又来寻死?今吾人‘魂斗士’已成,尔等欲试其战力之强悍否?”
夏侯邕大怒,喝道:“尔这妖人,前番本帅未加提防,故而让你讨了便宜去。如今我狼族精锐之师尽数于此,定不容你胡来。什么‘魂斗士’,休要以鬼魅唬人。”
一语出口,便令众军齐出。
数万狼族勇士,由此一同向前。各举刀枪之间,便和这一千多的‘魂斗士’由此交手。然而这群‘魂斗士’虽然行速缓慢,但战力却极其惊人。虽然身上战甲被膨胀的身体多有撑破,但一身**却坚如磐石。刀枪不入、水火不伤,即便流矢便插其身,亦似不感丝毫的疼痛。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但凡被这些‘魂斗士’杀死的兵将,无论哪个都会像之前这些‘魂斗士’一样,在身体方面产生近乎相同的异变。他们化身崭新的‘魂斗士’,同时也一并加入战场。
狼族勇士越来越少,而战力破表的魂斗士反而变得越来越多。他们全都被玄季操控,便仿若行尸走肉般缓慢而进。夏侯邕为之震慑,而整个酆都也随着这数万‘魂斗士’的游走而逐渐沦陷为一座鬼城。
他们面目狰狞,嘶吼之声仿若虎豹。
夏侯邕身边部将越发减少,便是身边的近卫也因为保护他而被‘魂斗士’所伤进而成为了新的‘魂斗士’。
梁踵见此形势,自知战局已经无法挽回。便与司马玮、夏侯邕边战边退的同时,也不禁与夏侯邕道:“妖道法术如此异人,只恐酆都已非我等所能守卫。如今尸兵越来越多,我等如不在此时退去,只怕少时被围,我们自己也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尸兵的。不若早退,以此保全的同时,方可另谋他图。”
夏侯邕切齿不甘,但却很清楚梁踵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他一声叹息,最终决定后撤放弃酆都。巴渡尔但见夏侯邕败退,就此便驱尸兵掩杀。夏侯邕由此大败,便出东门而走。
夏侯邕既后撤离去,巴渡尔便借助‘魂斗士’复夺酆都城。
酆都城虽然复夺,但巴渡尔也因为见识了玄季的妖术和‘魂斗士’的战力而变得野心越发膨胀。他心中若有所思,暗道:“如今我得如此仙人相助,退了敌军有何可喜?想这玄季法力如此之高,更兼‘魂斗士’不死还能越战越多。莫说以此进兵而取屠苏,只怕尽取中原便将夏朝等诸国一并灭了一统天下又有何难?”
他心中由此谋划,便与玄季道:“此番能够复夺酆都城,全赖仙长神威。然而北境疆土,酆都城不过冰山一角。若能以目下‘魂斗士’尽取北境以谋中原,则天下一战可定。届时万里疆土尽归我与仙长,岂非好过这酆都封邑弹丸之地吗?”
玄季点头,言道:“王子所言甚是,既如此当以此挥师南下。先取北境,再取中原可矣。”
巴渡尔大喜,由此整备军马,准备克日南下弃守为攻。
放下他们如何准备暂且不说,单道夏侯邕在酆都败于玄季妖术之下,最终侥幸逃出。他去东门而去,逃了十几里见身后并无追兵,这才因此放下心来。
性命虽然得以保全,但此番北征却无疑身处战败之势。夏侯邕心灰意冷,便与梁踵、司马玮共同商议。
梁踵道:“此番北征虽然失败,但绝非将军用兵之过。今妖人为患,只恐日后国都难安。将军当速速派人呈上战表,请求支援方为上策。”
夏侯邕因此犯难,叹道:“此番我等兴兵,权杖娘娘力荐。今若呈报战败,只恐王都群臣震动。我等但受处分是小,娘娘那边只怕也会受到牵连的。”
梁踵道:“既如此,将军可写密书暗报娘娘知晓。曾经我们也和娘娘交过手,深知娘娘绝非常人。此番妖道为患,虽然败了我们,却未必娘娘没有决策。她既能在短时间内就从一介村妇掌控了狼族整个的大权,想必也绝对不是个平凡的人。便是那妖道身怀邪术,弟料却也未必是娘娘的对手啊。”
夏侯邕点头,言道:“既如此,便可一试。”
于是写下书信,这才派遣使者飞马而奔王都暗中呈报殷纣璃,以此告知前线诸事。
闻听使者所报,殷纣璃如梦方醒。她以此细思,不禁暗自冷笑,心道:“不想北境偏僻之地,竟然出此妖人为祸。倘事当真如此,也无怪于夏侯邕等人此番会吃了败仗。如今妖道既当横行,便唯有我亲自出马以平霍乱不可了。”
她心中如此打算,便与使者道:“前线战事,本宫已然尽知。你既为使者,如今权且休辞劳苦。如今回去,便将本宫之意尽告夏侯将军他们。便说让他们尽可能坚守一时,以此拖住彼军。无需多日,本宫自然亲至。”
闻听殷纣璃所言,使者大喜。毕竟刚刚自己还命悬一线,如今殷纣璃虽然让自己传报回去的确有些辛苦,但自己也无疑可以借此保住性命。他心中欢喜,便向殷纣璃告辞而去。
使者既去,殷纣璃却在心中犯了忧愁。
要说自己对付那妖道虽然不知凶险胜败怎样,但如今更重要的一个问题却不禁摆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便是自己如何背着蒙哥纳离开王都内廷,从而悄无声息的前往前线。
殷纣璃以此静思,终于觅得一计。她脸上露出阴沉般的笑容,便在心中有了决断。
这正是“既闻前线战奏报,岂容妖人独逞凶”。预知殷纣璃所算何计,便与那玄季斗法胜败若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