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晓乐的话还没说完,嫉妒恶魔就捂住了脑袋:“你给我打住,不要像个怨妇一样哔哔赖赖,你可是一位年轻的美少女啊!活力无极限!应该去跳舞唱歌,吹拉弹唱,多学学那些东西!”
“可我这样也是你造成的啊!我的嫉妒大人,你也有责任,你要对我负责!”
羽晓乐眨着大眼睛,一副你欺负了我的样子,嫉妒恶魔顿时炸了毛,又从她的身体里窜了出来,也翘着二郎腿坐在了天台上。
看着旁边沉默了的嫉妒恶魔,羽晓乐不禁伸出手去摸了摸他:“还真是一个虚幻的灵体,竟然穿过了耶!”
羽晓乐的手从嫉妒恶魔的背后刺穿到了胸前,然后她又把手伸出来,从头开始插入,像是要打散这个灵体。
“你幼稚不幼稚?”
嫉妒恶魔转过脑袋,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的斜楞了过来,羽晓乐吓得赶紧把手从嫉妒恶魔的脖子处拔了出来,老老实实的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低下头,又悄悄的抬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与嫉妒恶魔对视。
“唉......算我倒霉......”
嫉妒恶魔把目光移了回去,用手扶住后脑勺,然后慢慢的躺了下去。
“看上去你的身体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我能感觉到你是个灵魂体,为什么会同时存在这么大的偏差......”羽晓乐嘟囔着,也跟着躺了下去,如果有人能够飞到这个高度,就会看见一个小姑娘躺在天台的边缘,裙摆上下飞舞。
“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宿主,掌握了嫉妒之力,其他人是看不见我的。”嫉妒恶魔叹了口气,他才是那个像个怨妇的人:“人的感受很复杂,这没什么好讨论的,至于先前我跟你说的彼岸花,你觉得花开即花落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所以你为其惋惜,再拿来与自己相比较,就会感到更加难过,可你不妨换一种角度,也许一瞬间的凋零,是永恒不败的印记......”
“凋零了,就死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不败呢?”羽晓乐认为这是嫉妒恶魔在安慰她,而且安慰的很敷衍,果然,哪怕是一个灵魂碎片,也改不了男人敷衍的本质。
“彼岸花,在冥界又称为死亡之花......”嫉妒恶魔的声音如烟尘,低吟沙哑,像是一位说慢书的老人,坐在大槐树下,拿着扇子举着茶杯,旁边满是听故事的人。
“我知道”这三个字卡在了喉咙里,羽晓乐在那个男人口中听过了这个悲伤的故事,这个有关“地狱修罗”的故事涉及到了七大君王的来历,暴怒君主他们从未给时荏苒他们讲解,但是羽晓乐却从两个人口中将这个故事听了两遍,她之所以没有打断嫉妒恶魔,是因为他讲述的是一个浪漫且凄美的爱情故事,远比那个男人的复述要传神许多。
......
某处大殿,阎灵再次打了个喷嚏,他终于皱起了眉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水晶球,那里面波涛汹涌,电闪雷鸣,一艘小船在大海上航行,似乎随时都要被浪潮吞噬。
阎灵的目光穿过,海面很快拨云见日,黑雾散去,露出清澈的海水,浪花也复归平静,整个海面都安静了下来。
一只手掀起帘幕,一个人影从船舱中走出,他趴在船边望着大海,海面突然波光粼粼,而后浮现出了一个小女孩的影子,她躺在天台上,整座城市都匍匐在她的脚下,星空像是一层羽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好家伙,原来是你在念叨我......”
阎灵伸出手摸了一颗石子,在海面上打了个水漂,那副完整的画面就消失掉了,同时也刻印在了他的心里。
阎灵眨了下双眸,从幻境中走出,快速的将水晶瓶放回了怀中,然后找了块布擦了擦眼睛,刚才用力太猛,水花溅了他一脸,打湿了他刚刚做的面膜,不过他舍不得摘下,刚刚敷上去没几秒,而且他穿行在边荒,这种阳间的东西用一片少一片,还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在何方呢。
“唉!”
阎灵叹了口气,然后大殿继续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游荡,就像一艘孤舟穿行在大海之上。
......
“所以,彼岸花不光是地狱之花,死亡之花,更是象征着绝无仅有的爱情咯!”羽晓乐开心的笑了,尽管这故事的结局不是很美好,但嫉妒恶魔很巧妙的避开了那些,单独讲述了修罗和心爱之人的相遇,也许彼岸花就盛开在那一刻。
“地狱之花、死亡之花,那只是冥界的一种说法而已,在更遥远的外界,彼岸花又被称为永恒之花,它是爱情之花,传说它盛开在彼此相爱之人的眼睛里......”嫉妒恶魔说到。
“彼岸花盛开在相爱之人的眼睛里?”羽晓乐呆呆的问道,若是嫉妒恶魔说的是真的,那她在那个梦境中见到的传单又是什么?虽然那个男人看上去很妩媚妖娆,但绝不会骗她,因为没有必要,但若那不是彼岸花,那又会是什么花呢......
“现实存在的彼岸花都只是一种称谓,真正的彼岸花从来都不是实体!”嫉妒恶魔如此说道。
“不是实体?!那彼岸花是虚幻的吗?只是人们构思出来的一个美好憧憬?”羽晓乐问道。
“不......”嫉妒恶魔幽幽的说道:“彼岸花真实存在,它是连接真实与虚幻的一种媒介,介乎在这两者之间......”
羽晓乐有些莫名的暴躁起来:“那这彼岸花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它既不是真实也不是虚幻,听你所说,它只是连接这两者的桥梁,为什么要这么对它?难道它就不可以是真实的吗?”
听过了太多的爱情故事,或者是童话故事,难免会对现实产生不满,若是虚幻等于现实就好了。
“这正是你同情它的原因所在吧,彼岸花开即花谢,现实虚幻两不沾,就跟我们一样,活在两条时间线的交互处,既不能随着起点的列车开往终点,也不能跟着从终点发出的列车达到起点......”
嫉妒恶魔开怀大笑,简直是魔音穿脑,但却只有羽晓乐一人能够听到。
羽晓乐面无表情,她突然明白了嫉妒恶魔的意思,彼岸花之所以叫做彼岸花,不是因为它花开即花落,而是它和我们一样,是生活在某个节点的生灵,是一个分割点,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即是瞬间也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