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弱已是吓得浑身虚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要逃跑腿上却没有一丝气力。
仙帝听了仙后的喝问,脸色十分难看地道:“慕容玖!你真当我是禽兽吗?!我今日……只是醉得太厉害了……我向你保证,绝不碰阿弱!”
仙后微微冷笑一声,语气极为不屑。压根不相信仙帝所言。
仙帝恼羞成怒道:“罢了,那你说如何做?反正你想从我身边带走阿弱,绝无可能!我就不信在这仙宫我还留不下一个人。”
仙后闻言却是眉间一凝。她虽丝毫不惧仙帝,却也知道这仙宫是谁在做主,即算成弱被她带回凤仪殿,她也未必能日日护着她。
罢了。仙后心内一叹,手中现出一件红羽霞衣,披在了成弱身上。那羽衣十分神奇,一披上便紧贴了身体,闪烁了几下红光后,竟消失不见了。
仙后微微俯身对成弱道:“这是我家族重宝——凤羽红绡衣。你穿上,只要自己不主动脱.下来,他便动不得你。孩子……你……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轻轻一叹,转身离去。不再去看二人。只是沉重的步伐显露了她心底的悲哀绝望。
仙后一离开,仙帝便上前,伸手欲扶起成弱。可惜一碰上她的衣袖,便被一阵红光震开!
他沉默地收回了手,眸色极为复杂地望着成弱,柔声道:“阿弱……地上凉,快起来吧……别怕……父皇再不会了……”
成弱见这凤羽红绡衣果真有效,心里的惧怖才微微消解些。她慢慢起了身,站得离仙帝远远的,眼神警惕地望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好半晌。
仙帝一时有些难堪,受不了成弱冰冷抗拒的目光,强笑了一声道:“阿弱……过来父皇跟前。”
成弱闻言却是低下了头,脚步一动不动。
“过来!你不是一直想联系太史情吗?不想知道他现下的近况?”仙帝微微一笑道,带着一丝诱哄的味道。
成弱听罢猛地抬起头来。虽然仍是十分畏惧,好在因为凤羽红绡衣有了一份底气,加之实在想知道太史情的情况,只好慢慢地挪到仙帝面前。
仙帝面色缓和了不少。本想伸手摸摸她的头,手伸到一半却又无奈地收了回来。
只听他开口道:“阿弱,别再枉费心机了。太史情去参加五行灵教内战了,已一月有余,你找不到他的。”
成弱闻言一震,抬眸静静地望着仙帝,眼神带着犹疑。
仙帝见状笑了一下,道:“你不信也罢,孤只是说与你知道。澹台明镜身怀有孕,太史情和鲲已去战场助她了。五行灵教教主之位……呵……还真是个未知数呢……”
“什么?”成弱听闻澹台明镜有孕,一时有些发懵,急忙问道:“是……是小情的孩子吗?”
仙帝闻言忍不住宠溺地望着她笑了,答道:“阿弱……你这傻孩子。自然是的,澹台明镜眼高于顶,只有太史情一个夫君。”
“太好了……”成弱喃喃自语道,她心底极为太史情高兴,虽然知道他并不爱澹台明镜,但孩子终归是他的。小情他有了孩子,太史家也算有了后代,再也不是只有一个遗孤。
仙帝见她面带喜色,心情也好了许多。温声笑道:“……阿弱,你莫怕。孤今日真不是故意的,孤……是真的想为你选一位出色的夫君。你也莫要想着逃跑了,好生待在仙宫。”
成弱只是垂眸不言。阿墨去了神界修道,小情又去参战了,她就算逃出去又能去哪呢?何况,她根本没有可能逃出去。
仙宫殿宇重重,仅仅帝珍宫便有五重庭院,无数正门、侧门、角门,每道门旁都有守卫,她一丝灵力也施展不出,真是插翅也难飞。
仙帝见她不语,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化出一只彩蝶,传令让寝殿外守着的侍女们前来收拾。他则是背过手去,微微叹息着消失不见了。
之后,成弱便搬去了侧殿居住。身边伺候的侍女也全被换掉了,影月再也没有回来。她每日话更少了,只是用膳、睡觉、修炼,境界倒是突飞猛进。可惜不能施展出来看看实战如何。
仙帝隔一两日便会来看她,但也只是闲话几句,至多和她一起用个膳,很快便离去了。
※※※
此时,五行灵教圣地所在处,五行城。
仙界多是以家族聚居,五行灵教却是占了一座城池,这座城便是五行城。
近些年来,灵教内部纷争不断。城内到处战火不断,死尸遍地,街头巷尾随时可能爆发一场乱战,人人皆如惊弓之鸟。
可是他们却逃不出去。因为教主夏侯宪在五行城布下了五灵乾坤阵。只能进,不能出。
夏侯宪这是打算和皇甫天合同归于尽,而皇甫天合这方也定要灭杀夏侯宪,否则,他们根本出不了五行城。
这厢,澹台明镜正在一所普通的院子里研究五灵乾坤阵。突然便觉有些不舒服,扶着桌角干呕了半天。吐出的全是清水。
一旁的鲲见状忙上前拍抚着她的背,急道:“怎么了,怎么了?主人,难受吗?”
澹台明镜轻抚着已隆起颇高的肚子,温柔地笑道:“无碍。小事而已。”
鲲恼怒地望了一眼不远处木头一般站着的太史情,骂道:“都怪你!这么紧急的时候居然让主人怀孕了!你!气死我了!”
太史情愣了下,颇有些委屈,道:“我……”
他可什么都没做……明明是澹台明镜大婚那夜强行……他……好几次……而且,只有那一夜……
澹台明镜闻言也觉有些尴尬,忙道:“雨墨,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
鲲立马答道:“好咧主人!可不能饿着主人和两位小主人!我马上就去!”话音刚落人便不见了。
只留下太史情和澹台明镜两人。
太史情走近了些,有些僵硬地开口道:“你还好吧……”
他心情相当复杂,他对澹台明镜并无爱意,但这孩子毕竟是他的,他理应关心爱护,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一时十分别扭。
澹台明镜闻言微微一笑,道:“挺好的。你不必如此……是我要的你,孩子也是我想生的,你很好……一夜便……”
“澹台明镜!”太史情恼怒地打断她,扔下一句:“你自作自受。”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只是背影有些逃走一般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