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礼坐下。
澹台明月急道:“姐姐。你快和她说呀,我们的条件就是公仪墨,让他嫁给我,我水族自然会帮木族。”
公仪珏见她一脸急色的模样,更是不喜。虽然她自己也十分风流,但别人惦记小墨就是不行。
河蕤轻笑道:“二小姐。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水木两族同属五行灵教,渊源颇深。您这样说话实在……”
她话未说完便被澹台明月打断了。只见她恼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主子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
澹台明镜闻言眉头一皱,“明月,闭嘴!”
“姐姐!她……”
“我让你闭嘴。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澹台明镜淡淡道。
然而澹台明月却真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她不是不想违逆澹台明镜,只是现下母亲、父亲都不在家,圣金水又只有她能拿到。
为了得到公仪墨,她暂时不能得罪澹台明镜,只好先忍一忍了。心中却恨道,澹台明镜,河蕤,等母亲回来,看我怎么对付你们!
这厢,澹台明镜对公仪珏笑道:“见笑了。舍妹无礼,希望公仪小姐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公仪珏知道这水族大小姐才是真正能救小墨之人,因此也十分客气,道:“自然不会。只是事出紧急,我也就不废话了。澹台小姐能否帮我木族一次,此情我公仪珏必定铭记于心。有什么条件你大可提出来,万事好商量。”
澹台明镜面上露出为难之色,犹豫道:“我也知道这话不是十分妥当,但身在其位,不得不多为家族考虑一些。还望公仪小姐理解。圣金水是我水族圣物,也是稀少珍贵之物,我听河蕤说,木族森林大火越烧越烈,公仪小公子也是重伤不醒,这恐怕不是一两瓶圣金水能解决的事吧。”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神色寂静。
公仪珏见她面上虽是一副为难的样子,言语间却俱是云淡风轻,似是没将任何事放在心上。她心内叹了一口气,到底重伤垂危的不是她的至亲。
她言语恳切道:“澹台小姐,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木族也不会让水族白白出力的,你有什么但说无妨。”
澹台明镜轻轻一笑,道:“既如此,明镜就直言了。家母一直对木族‘大地之母’的称号向往已久,明镜身为长女,自然想帮母亲得偿所愿。不知……”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木族可肯将这称号相让万年?”
其实她自己对这个称号毫无感觉,只是母亲和长老们十分重视,总想压木族一头。一直在争夺这“大地之母”的称号,她说“相让万年”也只是客气的说法,让出去后再想收回去就难了。
公仪珏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说得委婉客气,真真叫人挑不出错来。公仪珏心内一凛,这个澹台明镜实在不简单,以后水族恐怕会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幸好,她早料到这一层,也获得了母亲的同意。但不能这么轻易地答应,免得澹台明镜帮忙的时候不尽心。
于是她假装无比挣扎,无奈苦笑道:“澹台小姐,若是别的事情我都可一口应下。只是此事关系木族上下,不是我一句话可以定夺的。还需回家请示家母。不过我会尽力争取的。”
澹台明镜似是早已料到,淡淡道:“这是自然。明镜十分理解。”
公仪珏又为难道:“不瞒你说,舍弟……伤得不轻,可否请你先给我些圣金水,先保住舍弟的性命。你放心,我木族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今日之恩,他日必定涌泉相报。”
澹台明镜正在犹豫。一旁的澹台明月似是再也忍不住了,轻声道:“姐姐,姐姐你别忘了我的事……”
澹台明镜对她点点头,笑得诡异而灿烂。
对公仪珏道:“当日在精灵族订婚宴上曾一睹公仪小公子的绝代风姿,明镜也不忍见如此美人香消玉殒。若是小公子能屈尊嫁到我们水族,莫说一点圣金水,即算是睡在金水池里疗伤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公仪珏脸一黑。本以为这个澹台明镜是个人物,没想到也如此相逼。只是她的条件实在太诱人,睡在水族金水池里,莫说是伤能很快痊愈,还能提升境界。这是水族族长、少主才能享受的待遇。这澹台明镜居然说可以做到。
可是看看那一脸淫色、境界才堪堪达上散仙的澹台明月,她怎么能让小墨嫁给这样的女人?本来让他外嫁,她都十分心疼了。因此她忍痛拒绝道:“这……澹台小姐当日在订婚宴上也看到了,舍弟心有所属,再者,与明月小姐也不甚般配……”
“哈哈……”澹台明镜大笑不已。
公仪珏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河蕤在一旁笑道:“公仪少主误会了。我家大小姐不是为二小姐求娶公仪公子,而是为了……自己。”
公仪珏一时瞪大了眼。询问地看向澹台明镜。
澹台明镜见状认真道:“明镜那日对小公子一见倾心,既然小公子心仪之人已做了别人的王妃,不知公仪小姐能否成全明镜的一片真心?明镜虽说不才,但定会好好待他,此生也只会有他一个夫君。”
公仪珏听罢愣住了。若说给小墨选个妻主,将他嫁出去的话,这澹台明镜确实不失为一个好人选。容貌俊秀,身姿窈窕,境界高深,温和有礼。再者水族离木族也近,还同属五行灵教。若是水木两族结亲,那两族一直以来的明争暗斗也可停息了。
况且,这澹台明镜居然答应只娶小墨一个夫君,这一点连她自己都做不到。毕竟在女尊家族,即使只能有一个正君,但再有几个侧君、夫郎之类的也很正常。这还是有名分的,没有名分的侍子等都不必提了。而她这样许诺,至少保证名分上只会有小墨一个夫君。再看她的实力,将来必是水族之主。倒也不算委屈了小墨。
这厢,公仪珏心内正仔细分析着。一旁的澹台明月却完全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大姐是为她自己求娶公仪墨,不是为了她……她要抢走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公仪墨!
澹台明月怒恨交加道:“澹台明镜,你卑鄙无耻!连亲妹妹的男人你也要抢!是我先看上他的,他也只能是我的!是我的!你听见没?快和公仪少主说清楚,是嫁给我……我!”状若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