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罗衫侍女款款走到大殿中央,一声“开宴”,音传四方。想来是个境界不低的大侍女。
众宾客闻言纷纷举起镶金玉杯,恭祝王上王后和太子万年顺遂,无上福源。东方白和太阴秀丽饮了酒又回敬了一杯,略略吃了几口菜便带着小胧回后宫了。他们若在这,这些臣属必定不能安心玩乐。
可他们一走就苦了公仪墨和钟离怨了。宾客们挨个给他们敬酒,公仪墨和成弱喝得脸颊染红,他见这宴会久久不散,忙带了成弱称不胜酒力回了居住的宫宇。
那边钟离怨却跑不掉。各臣属携女来敬酒,将他夸了个天花乱坠之后便开始介绍自己的闺女,一脸认真地希望结个良缘。钟离怨心中哀嚎不已,偏偏又被众人包围,根本脱不开身来。
直到宴席散了,宾客们才不得不离开。此时,钟离怨已经醉得不行了。被侍女们扶回了宫里安寝。
那厢,公仪墨拉着成弱早早回了房。刚掩住门,他便拥住她深深地吻了下去。情难自禁。良久才放开她。满目深情道:“阿弱……你真美……”
成弱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对公仪墨的感情很复杂,明明很喜欢他,但想到太史情还生死不知,自己的未来也十分难测,她就开心不起来。眉梢眼角都是淡淡的愁绪。
公仪墨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冷淡,冷笑一声,坐到了桌边自顾自饮起茶来。
这时,侍女们敲了门进来,其中两个领着公仪墨去沐浴。剩下的侍女则看着成弱吃吃地发笑,成弱不解,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拿了一面铜镜照了照,才发现唇上的胭脂全都糊了,成弱脸上发烧,轻咳了咳,随着她们去梳洗了。
换上了一件薄杏织锦丝绸睡袍,衬得肤色晶莹如玉,眼眸水润动人,睡袍宽宽大大地罩住了全身,里面却不着寸缕。成弱苦笑,这肯定是太阴秀丽让侍女安排的。
她进了卧房,打发走了侍女,瞅了瞅里面,灯光黯淡,也不知公仪墨回来了没有。自顾自赤着足爬上了软纱笼罩的大床,正准备躺下,却发现一只纤长如玉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微一用力,她便倒了下去,正好倒在公仪墨的怀里。他看着她冷笑了一声,笑得她眉间添了三分畏惧。公仪墨的心情很不好,她感觉得出来。
是因为方才她的冷淡?可她实在热情不起来。像个废人一样任由别人折腾,完全没有自主权,谁高兴得起来……
公仪墨抱紧了成弱,隔着轻薄若无的睡袍抚摸起来。见她闭上眼睛不言不语,任他施为。他一阵气怒,一用力撕碎了那件薄薄的睡袍,翻身压住她,便是狂风暴雨的亲吻落下来。
成弱低声呼痛,身上已是青紫一片。公仪墨拥着她的身体热得灼人,最后却只轻轻揽她在怀里,低声道:“……阿弱……你不要再激怒我……否则我不仅不会救太史情,甚至可能杀了他……”声音低沉沙哑。
成弱一惊,短暂的思考之后决定低头,轻轻道:“……阿墨,我错了……”
公仪墨苦笑一声,道:“睡吧。”果然,太史情就是你的软肋吗。你就那样……在乎他……
天光大亮。龙宫殿宇的琉璃瓦上泛起了金光。想来是太阳已在空中洒下光辉。侍女们捧着金盆、御巾等物依次进来,为二人更衣梳洗。
公仪墨似是很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张开双臂让侍女为他整理着华裳锦服,又梳了发髻,戴上莲花白玉冠。
只见他一袭烟青色折枝莲花绣祥云如意纹交领锦衣,腰间束着赤金青玉带,外罩素白竹叶暗纹织锦大袖衫,面如冠玉,眼含春水,风华绝代,不外如是。众侍女俱是眼带痴迷。
公仪墨梳洗完便去隔壁找钟离怨了。成弱这才拥被而起,本想自己穿衣,却被侍女们笑着抢下了衣衫,帮她穿戴起来。她羞不能抑,玉白的肌肤上处处红痕,显示着昨夜它的主人遭受了什么。
侍女们目不斜视地替她穿上了杏粉绣兰草莲花纹抹胸,湖蓝缠银丝翡翠百褶菱花裙,外罩樱粉罗绮绣鸾鸟薄纱大袖衣。纤腰一束,颤颤欲折,酥.胸微露,一痕雪.乳。
又为她梳了个仙云高髻,插戴上珠钗、玉簪等物,替她戴上那古金明月珰,缠丝镂花宝钏和赤金玲。听说这都是王后妆奁里的仙器,能自行护主。就连足上的乌云金靴也是一件仙器,可以凌云行步,速度飞快。
成弱望着镜中的自己,俨然一个仙家贵女,雍容华贵,清丽无双。只是裸露的锁骨、胸前有点点红痕,她脸红地用手遮挡住。
一个侍女见了笑道:“小姐莫要怪我们自作主张,实在是仙界的女仙们穿着大多如此,这已算好的了。听说在魔界,女子多是坦.胸露.乳,玉腿外鲜。小姐若觉得难为情,奴去为小姐取一顶纱笠来。”
成弱闻言感激地点了点头。只见那侍女手上托着一顶雪白纱笠慢步行来,轻轻戴在了成弱的高髻上,白纱披下,正好遮盖住胸前。更妙的是这纱笠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如何形容。
四个侍女随在她身后去了钟离怨的房间。远远瞧见内室的钟离怨也是锦衣盛装。
头戴紫金宝冠,两鬓垂着朱红宫绦,坠着玉珠。一双墨绿眼眸灵动多情,肤白胜雪,高挺的鼻梁下,红唇皓齿,好一个绝色美貌的少年郎。
只见他一袭水碧百草如意云纹锦绣罗衣,腰系缠金镶翠嵌宝石玉带,脚踏金丝绣灵鸟纹短靴,外罩宝蓝螺纹织带银丝百宝大袖纱衫。端的是清贵无比,闪耀夺目。
见成弱袅袅娜娜地走进来,钟离怨一笑,看呆了她身后的四个侍女。“成弱,你这样子打扮,还真像个仙家贵女。不不,你昨夜可真是容色倾城,我见过的女仙们没一个比得过你的。怪不得阿墨不肯放你走开一步。哈哈。”
他说着便上前来掀开了白纱,笑道:“何必带着个破纱笠,叫人看不清脸容……”一见那一痕雪乳和点点红痕,望了公仪墨一眼,讪讪然放下了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