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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震慑鄯善(1)(1 / 1)

<>人们立时静了下来,只听班超首先介绍李同,说道:“这位小兄弟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是敦煌军耿恭司马派来的军中精锐相助我等的。“

“不敢当!李某年轻,今后还请各位前辈关照!”李同赶紧站起身来,对众人团团一揖,他谦逊的话语引来了一片喝彩声。

待众人安静下来,班超继续说道:”我们刚刚收到消息,北匈奴派的使者,已经来了好几天了。打头的叫屋赖带,副使叫比离支,他们共来一百三十多人,人数是咱们的好几倍。”

这个消息就像个炸雷,满堂人不禁大吃一惊,纷纷放下碗筷,全神贯注听班超继续讲道,“诸位兄弟!我想你们也注意到这些天来,鄯善王广对咱们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他很有可能把咱们交给人多势众的北匈奴人,到那时,咱们谁也免不了死无葬身之地,即使匈奴人不杀我等,最好的结果是象苏武一样沦为奴隶去北海放羊,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再回故乡。”

班超见人们都在聚精会神、提心吊胆听他讲话,突然把话顿了顿,提高声音一字一字道,“弟兄们!咱们都已经身处绝境,大伙看看该怎么办吧?”班超的讲话使大家立时激愤起来,人们再也控制不住亢奋的情绪,满腔热血沸腾起来,七嘴八舌高声嚷道:“拼死也不能让鄯善王把咱们交给北匈奴!”

“咱们豁出去了,拼死一个够本儿,拼死两个赚一个!”

“属下生和司马在一起,死也要和司马在一起!”

“对,咱一切听司马的!”

短短的几句话就把所有人鼓动了起来,李同和莫博德佩服得五体投地。

班超见群情激愤,把大手一挥,说道:“好!在这的兄弟们都是响铮铮的汉子!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来的路上我就计划好了,当今之计,我等唯有破釜沉舟,在今夜火攻虏使营地。他们不知咱有多少人,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大杀一气,他们必然惊乱,咱们趁此机会一举全歼北匈奴人马。有此一举,鄯善王广定会吓破胆,死心塌地跟咱们站在一起,咱们来鄯善也就大功告成了。”

大伙都拥护班超的主张。也有持重之人有些顾忌,好心提醒班超说:“班司马,郭从事不在,他可是奉车都尉麾下的亲信幕僚,这事是不是得和他商量一下?万一……”班超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不必了!郭恂是个文官,优柔寡断,找他商议必会延误时间。成败决于今夜,此事体大,倘若拖延,走漏风声,那就要坏大事了。”

“对,就这么办,班司马就吩咐吧!我等愿意效死!”众人齐道。

班超见众人齐心协力,便发布命令道:“姚光!你带领十人拿大鼓隐蔽在北匈奴营后,以火为号,见有火燃就猛烈击鼓,虚张声势,让敌人不知咱多少人马。”

“遵命!”

“田虑!你带领十个人提上油桶,多备些干柴,顺风放火!”

“喏!”

“甘英!其余人马全由你带,备好弓箭,全副武装埋伏在北虏营前。”

“坚决照办!”

“李同、莫博德,两位是新来的,不熟悉弟兄们的情况,你们两位就暂时和王强一起留在我身边当做亲卫护卫左右,跟本官行动,听班某指挥!”

“喏!”

“好了,诸位兄弟速速分头准备,子时集合出发!”

“喏!”

姚光、甘英很快召集自己所带的人走了,田虑却犹犹豫豫、疑惑不定地站在班超面前,几次张口欲言,不肯离去。班超奇道:“田虑,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待在这里,还不快带人去做准备?”

“在下……怕完不成任务。”田虑有些迟疑地说道。

“为什么?”班超问。

田虑咬咬牙,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班司马,您好像忘了一个关键的条件。火攻凭借风力,你看现在哪有风呀?”

班超却笑了,一手搭在田虑肩上,说:“山人自有妙计,你就放心地去吧!完不成任务责任在本官,不会拿你是问的。”

田虑虽内心不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无奈地带上人,按班超的吩咐去做准备了。此时,夜幕早已沉沉降临了。

一支人马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摸到了北匈奴营帐的四周。在动身之前,田虑十分担心完不成火攻任务,那时星空灿烂,看不出一丝刮风的迹象。出得城来,小风习习;及至走在戈壁滩上,风却越刮越大,他的心稍稍放宽,但对能不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没有底数。

等他们一赶到北匈奴营帐,田虑可高兴了。这时,大风骤起,直刮得飞沙走石。飞沙打在脸上,麻辣辣的,疼痛难忍。尘土呛人心肺,即使用衣裳遮着嘴和鼻子,呼吸也十分困难。田虑和其他人一样受着大风的折磨,可是心里却喜滋滋的。他有十二分的把握,能出色完成这次火攻任务了。

他哪里知道今日制定计划前,李同就提供了这里晚上的气象情况,因此班超才有如此的把握。这大风,给班超布兵计划带来了保障。刮风前,北匈奴营门和四周都有岗哨,大风一起,风吹石打,连站都站不稳,谁不躲进营帐安然入睡呢!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死神将伴着大风,降临到他们头上。

大风呼啸着。子时刚过,班超就已经知道北匈奴人沉沉睡着,防备松懈,顿时心中大喜。

“天助我也!”班超这样想着,他在李同、王强和莫博德三人的护卫下,迅即来到田虑一伙人跟前,指着浇上油的干柴,下令点火。田虑立即带领他那伙儿人行动起来。你一把我一捆的,将点燃的干柴向一座座帐篷掷去。北匈奴每座帐篷周围原本就有堆放不少柴草,等火一点,在大风中立即熊熊燃起,变成一片火海。

埋伏在寨门两侧的姚光等人见火燃起,立即带人紧擂战鼓。一时间,整个孔雀河畔鼓声大作,战马嘶鸣,杀声连连,人生鼎沸,有如千军万马袭来,气势浩大。北匈奴营帐门前,甘英所带人马早已夹门而待。大火起处,他们趁着火势影影绰绰看见一些北匈奴官兵惊恐地滚爬出帐,慌乱冲撞。

“放箭!”

甘英一声令下,“嗖嗖嗖……”弦响箭出,密集的箭支雨点般射向惊恐慌乱的人群。北匈奴的喊声、尖叫声、破口大骂声不时传来。伴随着四处鼓声,杀声连天,声震四野。燃烧的大火,和着呼叫的大风,顷刻间烈焰冲天,整个孔雀河畔亮如白昼。

火光中,李同和莫博德两个人格外显眼,和使团其他人的武器装备有所不同,李同主仆两人顶盔贯甲,各持一张大弓,配着铁羽箭,跨下战马得胜钩上挂着一杆长槊长达一丈八尺,正骑在马上狂飙突进,围绕着整个营区朝里面的匈奴人射箭。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与游侠不同,李同主仆两人都是军中非常优秀的射雕手,他们两人骑在马背上狂飙,隔着百步之外竟然箭无虚发。只见他们张弓搭箭,弓弦每每响起,火光中必有一人倒地,几个呼吸之间,就有二十几个匈奴人倒在了他们的箭下。

这一幕让班超等人看的瞠目结舌,准备冲锋的众人也看得热血沸腾。班超大声喝彩:“好箭法!飞将军李广之神箭再现沙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阵箭雨之后,眼见北匈奴官兵倒下近半,剩下的仍在争相撞着,四处逃命。

“冲啊!”甘英手握长戟,带领人马杀将进来。

“杀呀!”姚光、田虑两拨人马也从两面围拢过来,大杀大砍。

“杀虏!”

班超手持长剑,在李同和莫博德一左一右两杆长槊护卫下,形成一个三角阵型,犹如一把尖刀所向披靡,威武异常。班超等人纵马入敌群,犹如船艏破开水面,率先冲散了企图聚积一团的匈奴铁骑,李同、莫博德更是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长长的马槊,一个呼吸之间,就有二十几个匈奴人倒在了马槊之下,就连身后的班超也连砍三人。王强紧随班超三人后面,挥舞大刀,也连砍两人。

班超各拨人马见主将班超身体力行,新加入的两员大将尤若杀神冲锋陷阵,那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混乱的匈奴人在以这三人为锋矢的冲阵面前,匈奴人根本没有一合之将。见此情形,正在捉对厮杀的众人士气大振。于是人人争先,个个奋勇,你一刀,他一枪,这一戟,那一槊,直杀得北匈奴人鬼哭狼嚎,连连倒地。

战斗来得突然,结束的也快,从点火、冲击到全歼敌人,总共才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匈奴使团成员全部被歼,无一人走脱。令人惊喜的是,班超借着营地里的火光查点人马,顿时心情大畅。三十七人虽然有十几人受伤,但个个健在,这一仗真可谓完胜!

此刻的战场上除了伤兵的呻吟声,战场渐渐沉寂起来。大火还在熊熊燃烧着。火光照耀下,北匈奴被乱箭射死的,被各种武器杀死的,横七竖八,躺满一地。

这时,李同和莫博德一人各拖着一具尸体过来报告,两个尸体头戴虎皮帽、身穿裘皮衣,俨然一派匈奴首领模样。李同上前报告:“禀司马,敌酋无一逃脱!这两人就是首领屋赖带,副使比离支,请司马亲手把他们的头割下来,带回去给鄯善王送个礼。”

班超大喜,拍着李同赞道:“李少郎君不愧是飞将军之后,你和你的家仆神箭无敌!骑战卓绝!我刚才看见了,光你主仆两人就联手杀敌六十三级,匈奴使团这么快就崩溃,两位功不可没。诸位兄弟!战前李同又提供了详细的情报,让我大汉使团在此次战斗中取得先机,避免了我们受制于敌。今日之首功,当以李同主仆为先!诸位兄弟!可有疑议否?”

“正当如此!吾等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表示赞成。汉朝是个崇拜英雄的时代,英雄是这个时代人人敬仰的对象。刚才两个人如同杀神一样冲在最前面,人人都看在眼里。这里近一半的匈奴人都死在这两人手里,两个人的战斗力的确爆表,每个人都是出自内心的佩服。

与此同时,除了两人出神入化的神箭,尤其是两个人在马背上使用的独门兵器,杀伤力实在太大了,尤其是两人出类拔萃的骑术,让人叹而观止。

懂行的人都知道,使这么长的马槊(大家以为是长矛)那可真不是简单的事情。要知道其主要的原因是使用马槊必须配备高桥马鞍,这玩意儿一直到隋朝才诞生,才使得马槊骑兵成为一个威力巨大的兵种。马槊骑兵能够提前出现,这当然是穿越者李同的手笔。而这两个人如此突出的表现,让班超更加起了爱才之心,他已经暗中打算收拢两人为其心腹。有了这两个人相助,班超对这一趟出使完成使命,更加有了信心。

风,由大变小,还在刮着;冲天大火,也由猛转弱,还在燃着。田虑一下跳到班超面前,竖起大拇指夸道:“司马大人神机妙算,今夜这风可帮大忙了。在你安排火攻的时候,一点风没有,你是怎么知道会有大风的呢?”

“本官可不是什么神仙,哪里会神机妙算?”班超幽默地笑着,再一次拍着李同肩膀回道,“其实还是李小郎君细心,事前做了调查。这里一年要刮一百多次风,风期集中在四、五两月间。”

众人听后,更加对李同心悦诚服,纷纷过来表示亲热。李同依然表现得非常谦逊,只说这是班司马指挥得当,方能一举破敌,自己不敢居功。

班超非常满意李同的表现,这样有本事又很谦虚的手下如何不让人喜爱?此刻他自得意满,心中畅快之极。火光中,他看得见人人都流露出胜利的欢欣,个个都展现了一副快乐的笑脸……

“嗵”的一声,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上,把窦固军中从事郭恂吓了一大跳。班超带领人马回到城里已是天光大亮,副使郭恂刚好起床。郭恂见班超身后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甩出的是两颗人头,大惊之下问道:“班司马,昨……昨晚你们一夜没回来,去杀人了?”

“呵呵,郭从事,话可不能这么说,杀人,要看杀的是什么人,不能单说去杀人了。”侍卫长王强嘻嘻一笑回道。

“你们杀的是什么人?”郭恂指着地上的人头兀自问道。

“是北匈奴派来的使者。”快嘴的王强又抢先回道。

郭恂本来见班超、王强一夜不归,心里早就直犯嘀咕,听了王强的回话,又见几个人两眼通红,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郭恂平日虽然和这些人不太亲近,倒也没啥矛盾,不过此事一出,也不免有点不快,他转向班超,嗔道:“班司马,你虽然是正使,但吾乃奉车都尉任命的副使,这么大的事儿怎不告诉下官,跟吾商量商量?”

班超见问,就把昨天耿恭麾下斥候李同主仆前来报信,当时情况如何紧急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郭恂不听则已,听后脸色大变,浑身上下好不自在。

班超出生官宦世家,对郭恂这人知根知底,知道他计较功名,如何不懂他的心思?这件事没有跟他商量,又取得了如此大的战绩,如果不给些好处,郭恂肯定会心生抱怨。

想到这,班超哈哈一笑,解释道:“呵呵,郭兄,小弟无意独揽大功,全歼北虏,你昨夜虽没去,却是为了迷惑鄯善人,隔绝消息。这件大功劳怎么也应有你的一份。再说,昨晚情况实在紧急,闹不好,今天你我很可能被豺狼食之矣!”

郭恂听班超这样一说,心中大喜。汉朝注重军功,分散尤其优渥,想起唾手可得的军功,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心情大悦,立刻出谋献策道:“班司马,事不宜迟。昨夜那么大的动静,肯定也会走漏风声,须及早处理好收尾。班老弟你干得好,为咱大汉除了一大祸害,下官心里高兴。”

“正该如此!请郭兄放心,班某报功的文书上,一定会有尊兄浓墨重彩的一笔。”班超有意重复这样一句,接着说道,“郭老兄莫急,有你干的事儿,也是大功一件。一会儿你我一道儿会见鄯善王广,给他送上一份厚礼。”

“送礼?什么礼?”郭恂不解地问道。

班超用手一指地上,狡黠地笑道:“当然是北匈奴使者的脑袋!”

郭恂两眼一转,明白了班超的意图,连连说道:“对,对,敲山震虎!这样做好,他不找咱咱找他,是得给他送礼去。”

“不不不,不是我们去送,咱要把他召到这儿来。”班超纠正说。

“好,好,就这么办。”郭恂应和说道。

说话间,姚光、田虑、甘英走了进来。姚光代表三人问道:“班司马,咱什么时候去见鄯善王?”

“此言差矣!大汉乃天朝上国。不是咱去见鄯善王,而是把他叫到咱这儿来。”郭恂抢先回道。

“郭从事言之有理。待会见鄯善王的事有本官、郭从事和王强,再加上李同主仆两位无敌勇士就行了,你们回去安排一下,让大伙儿好好洗洗,换换衣裳,足足睡上一觉。睡完觉派人上街买酒,这回买上二十坛,让大家放开喝,喝醉了也不要紧,咱今天要隆重庆祝胜利。”

“喏!”众人应和。

班超心情很好,又豪气地吩咐道,“等一会,你们先把我们昨夜关押的鄯善驿馆官员放掉,要向他们讲清为什么这样做,以免造成误会。”

“喏,坚决执行命令!”姚光、田虑、甘英齐声应道。

“王强,你换换衣裳把鄯善王广叫来,就说有礼赠他。”班超又向侍卫首领王强吩咐道。

“喏,卑职一定照办!”王强回道。

班超布置完这一切,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疲惫不堪,他真想倒在床上蒙头大睡,可是,想到一会儿要和郭恂一起会见鄯善王广,他只好强打精神,支撑着疲惫的身子换衣洗脸,竭力使自己振作起来。倒是李同主仆两人依然不见疲态,尽职尽责的担任着他的护卫工作。这让他感动之余,又对两人啧啧称奇。

北匈奴使者一到鄯善,鄯善王广便十分惶恐。为首的使者屋赖带和副使比离支。这两人在他面前都很傲慢,盛气凌人。

这些天来,屋赖带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我大匈奴在与汉军交战中,虽然两次失利,但锐气不减,几十万大军仍可在广阔的地域任意驰骋。西域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我等来此意图明确:一是明白相告,我军正伺机向汉军发动进攻;二是让西域诸国不要受汉人诱惑,同我们一道与汉军作战,否则,对你们将大大不利……”

“北匈奴得罪不得呀!”鄯善王广暗中想道,“可汉军最近连连取胜,已屯驻伊吾卢,更不可作对。”他转过来又这样想道,“两国都派来使者,谁也得罪不得,我该怎么办呢?他们双方人马又近在咫尺,如何处置是好?”

鄯善王广在左右为难时,对汉使的热情冷却下来,不再像班超初到时那样礼数甚备了。他也不敢和班超会面叙谈、密切联系,竟把班超一伙人马置于遗忘的角落。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转过:“北匈奴使者人多势众,盛气凌人,十分难惹。但是汉使人少力单,还好应付,要不然……”慑于北匈奴使者的高压政策,他曾有过这样的闪念:把班超等三十六人交给北匈奴人,反正汉朝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样,北匈奴人就好打发了。

鄯善王广几次想这样出卖班超一伙儿,可转念一想:不可,汉军一旦到来,自己定遭灭顶之灾。他还想到前汉大将军霍光派平乐监傅介子来刺杀当时的楼兰王,就是因为楼兰王(鄯善前王)受匈奴指使,屡杀汉使的缘故。再说,鄯善与汉世代友好,源远流长,出卖汉使,算不上大逆不道,也算破坏两国的关系。所以,在如何处置北匈奴使者和班超一伙人这个问题上,他总是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今天,他准备一上朝就准备召集各位大臣再一次从长计议,拿出对待两国使者的决策。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汉使团侍卫首领王强捷足先登,一大早就找上门来。

“禀告大王,班司马有请大王,有要事相商。”王强进殿说道。

去还是不去?正犹豫间,只听王强抱拳又道:“国王陛下!班司马还给您准备了一份厚礼呢!务请大王亲自取回。”

鄯善王广本不想与班超会面,听王强一说,看这架势,觉得很有来头,不得不答应跟王强走一遭。他跟王强一到班超住处,班超便彬彬有礼迎上前来。

“大王光临,我等不胜荣幸,特备厚礼一份。”班超双拳一抱,躬身施礼道。

鄯善王广自知理亏,这段时间冷落了班超一伙人,连忙歉意地说道:“使者大人,这些天我等对你们照顾实有不周,敬请谅解为盼。”

班超对这话仿佛没听见一般,向王强发话道:“上礼!”

王强闻声一挥手,李同主仆就各提来一个包袱,直奔鄯善王广。只见他们把包袱往地上一扔,立时滚出两颗人头来。鄯善王大为震怖,差一点吓倒在地。

“这是北匈奴使者屋赖带、副使比离支的脑袋,他们的人马,昨夜已被我等尽数歼灭。”班超向鄯善王广冷冷地说道。

鄯善王广惊恐万状。他一向胆小,加上李同和莫博德两个彪形大汉一脸凶悍的看着他,似乎一言不合马上就要下手的样子,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好长时间,鄯善王广方缓过点劲儿来,强打精神,连忙拱手作揖说:“班大使,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班超正色说道:“北匈奴人一向专横暴虐,不可一世。我知他等到来,使大王百般作难。我等深知,我不吃他,他必食我,与其被人吃掉,不如先下手为强。让大王受惊了,多蒙见谅才是。”

鄯善王广已渐渐从惊恐状态中镇静下来,说道:“班司马,你们灭掉北匈奴使者也为我们消除了祸根,我也高兴。班司马还有什么话尽可直言,我们能够做的,一定全力去做。”

班超见鄯善王广态度已有转变,便以诚相见,进一步解释说道:“陛下,我等除掉北匈奴使者,不单考虑自身安危,也是为了鄯善和西域各国的利益。本使想请大王把我等消灭北虏的消息公布于众,昭示全国,并表明我汉朝与鄯善及西域诸国永结友好的愿望。”

“本王答应了!”

鄯善王广即刻答应班超的要求,说道:“你们的胜利,也是我们的胜利,我要以更盛大的宴会招待你们全体成员,共同隆重庆祝消灭北匈奴使者的胜利。”班超笑了。他一步向前紧紧拉住鄯善王的手,鄯善王也感觉到了他的真诚,这才松了一口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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