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原是断念山下无父无母的弃婴,被汤婆发现,抱回断念洞,自从来到断念洞,每日天不亮就要早起和汤婆一起练功,不知给她服下了什么东西,每日对无名体内输入灵力,竟然凝而不散,而汤婆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稍有不顺便对无名打骂不断,就这样伴着满身的伤疤无名长大了,这是在阿濡脑海里逐渐苏醒的记忆。
无名是有恨的,有对汤婆的恨,对生她的父母的恨,对老天不公的恨,而这种恨已经悄声无息的影响着阿濡,一点点撕裂阿濡那还没来得及建成的世界观,面对汤婆,她也害怕,恐惧,愈来愈无法安眠,在每日的打骂下,阿濡并不敢兴起丝毫的反抗之意,生怕惹怒汤婆,招来更狠的毒打,整日神经紧绷,再没有了欢颜笑语。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另一个无名,在这种环境下,痛苦,绝望,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一次偶然的看月,阿濡像是看到了慈祥的父亲,病弱的母亲,瞬间泪如满面,他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无言的对她挥挥手,转身走掉了,无论阿濡怎样的嘶吼呼唤,都不曾回头。平白让阿濡生出一股怨气,为什么,连最爱她的父亲母亲都要弃她而去,毫无留恋?为何让她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像无名一样经历这暗无天日的折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只余一抹清冷的月光伴着阿濡的眼泪,无法停止。
阿濡像往常一样为汤婆备好洗澡水,却不见她的身影,四下安静,许久,恭敬站在一边等候的阿濡再也无法平静,回想汤婆对她无情恶毒,自己该恨她,希望她不再出现,可自己对这世界一无所知,山下若像自己猜想中的那样,有着大大小小的帮群门派,无数武艺超群的修炼者,各方势力为了各自的利益勾引斗角。空有一身灵力,没有心诀功法的自己,离了汤婆,绝没有独自面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力量。一时间,想不清楚是对这个自己见到的唯一的一个人,是怨恨多一些,还是依赖多一些。
正犹豫着去看看情况,汤婆进来了,阿濡慌忙垂下脖颈,后退一步站在一边,随着她一步步的走近,阿濡忽然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恶臭味,惊疑间对上汤婆的脸,面容憔悴,眼中的狠厉让阿濡心惊,后背一凉,瞬间感觉里衣都湿了,虽然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阿濡却知道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变了。
没过多久,洞内开始出现了各种修士,是被汤婆抓住带来这里的,他们都是同样的结果,死状惨烈。阿濡曾亲眼目睹汤婆抓住一个男人来,给他服下一粒丹状物,男子限入狂暴,汤婆抬手,几个呼吸间,就把这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堆黑灰。这是阿濡第一次直面死亡,本以为会看不下去,却没想到会很淡然的看完了全过程后发现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从前以不再是从前,往日的阿濡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次淡漠生死。或许自己本就是这般无情,在现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才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