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刀贴到蒙生脸上之后,蒙生已经决定听命了。躲也是一死不躲也是一死。他变得平静了,从进门开始,一路担心李红岩、然后担心自己直到现在彻底放弃,他的心理经历过山车式的颠簸,那种让他眩晕要死的感觉。
他年轻时坐过一次“旋转门”,是在去银川看望一个在假期认识的女孩子,女孩子叫小白,两人第一次见面是蒙生假期去推销商品,女孩子很大方的把他领到家里,两人聊了好几句互有好感,蒙生还不失时机的留了小白的电话,然后两人开始写书信寄贺卡,朦朦胧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萌动。蒙生在那个时候第一次用花花绿绿的信纸写信。最开始的书信两人都比较客气,偶尔相互开一下玩笑,后来蒙生在一份信里说了“我喜欢你”这句话,他勇敢的把信寄出后就开始后悔,他担心小白从此不理他,他开始痛恨自己的“流氓语言”,他事实上已经觉得小白不可能再搭理自己,他很不甘心,于是很快又发出一份道歉信,说明自己是“开玩笑开的有点过头”,在信里大篇幅的道了歉,然后惴惴不安的等待回信——有可能是一份唾骂自己的回信。在蒙生终于等到回信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绿色的信纸,阅读到,“我也喜欢你,我可不可以称你为“亲爱的””的时候,蒙生激动的快要哭了,他疯狂的吻着信纸,他没想到小白可以这样的迎合自己的心意,他在内心爱上了或者至少喜欢上这个大方的女孩子。蒙生很期待假期。那个假期虽然有点短,但他兴冲冲的去了银川。他一路幻想着与小白相处的快乐与旖旎。直到到了银川车站,然后乘坐公交到了宁夏大学。
然后在宁夏大学的校园里好多年后第一次见到了小白。小白已经完全不是当年的样子,而蒙生对小白的印象却还在停留在当年的样子,那个初中刚毕业身穿白色短裙的女孩子。而眼前这个留着蓬松头发,满脸小麻点,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真的是小白吗?即便在确认后很久,蒙生还在怀疑,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的信是不是发错了地址?可是似乎一切都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自己的记忆。所以在见面后的一个小时之后,蒙生就已经萌生退意,他不认识这个女孩,尽管两人写了那么多的信,可是两人似乎完全没有共同语言,这个小白说着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语言,而自己还得假装认真的听着。蒙生有点懊悔自己这次冲动的跑过来。然而一路上包括一直以来自己不是都在幻想着与小白在一起吗?还有那种想要做坏事的想法不是一想起来就让自己兴奋吗?但是,似乎现在对眼前的女孩完全没有**。蒙生不想白跑一趟,小白领着蒙生去注册了宾馆,进了宾馆蒙生拉起小白瘦弱的手,他推着小白倒在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他揭起了小白衣服,推开堵在她瘦弱胸口上的胸罩,看到了小白小小瘪瘪的*,蒙生没有了**。然后小白说,她的同学要来看望蒙生。于是这个假期就是蒙生与小白及她的同学一起度过的两天也许三天。他们去过酒吧,喝过了酒的蒙生与喝过了酒的小白,两人抱在一起跳舞,蒙生抱着小白似乎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不熟悉的世界,然后激烈的舞曲,小白不停的摔头发,蒙生照着别人的样子疯狂的舞动,然后借着酒劲他头一次吻了小白,小白娇羞的样子和她跳舞时疯狂的样子,终于引起了蒙生的**。
当天晚上,小白的同学,两个男同学和两个女同学跟小白与蒙生一起在宾馆里度过,猜拳喝酒,蒙生第一次看到银川人那种像舞蹈一样的划拳,
“两只小蝴蝶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啵啵”
“你输,你喝”。
蒙生不熟悉拳法,输得多,最后小白扶着蒙生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伙人约好去银川公园玩,蒙生因为想要跟小白一起腻歪,所以拉着小白在后面磨磨蹭蹭的走着,小白的几个同学则在前面说说笑笑的走着。
到了公园,大家一起玩一种似乎叫“旋转门”的玩具,两个人一起玩,设备甩起来之后,一个人在正着站的时候,另一个人则倒着站,蒙生不想玩,而小白的同学则鼓动他和另外一个男同学一起玩,那个忘记了名字,据说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的腿部有点残疾的男同学,蒙生敏感的意识到,这家伙似乎总是不让自己和小白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上来吧,像个男人。”这家伙在上面挑衅。蒙生血一热就上去。然后他就在旋转中失去了知觉。蒙生从此知道,自己有恐旋转症,只要是旋转的或者滑梯他都恐惧,是那种心理失重感,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分离出来,那种随时做好准备要奔赴死亡的感觉。
蒙生从“旋转门”下来吐了很久,小白埋怨她的同学让蒙生特别的感动。公园的消费很贵,蒙生带来的钱到最后不够买回程票。所以,蒙生最后问小白借了20元钱。
在蒙生临走的那个晚上,小白的女同学跟小白挤在宾馆,而蒙生则被男同学带到宿舍去住。就这样蒙生狼狈的回到学校。从此他不愿提起他曾经的初恋,实际上,自蒙生与小白分离之后,两人书信渐少,直到最后杳无音信,这段恋情终于成了“见光死”。
而现在即便刀就在脸上,蒙生脸上反而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突然听到基督的声音。基督似乎自从蒙生进来之后就消身匿迹了,这跟他最初的承诺是不一致的,后来蒙生才知道,自己作为身体的第一序主人,可以压抑基督的精神,当蒙生紧张、激动、愤怒、兴奋等激烈的感情时,基督的声音便不能发出,而只有他变得平静时,基督的声音才会重新出现。
“托马斯,我终于可以说话了,你要平静,否则我便不能帮你。”
“要平静,下面按照我说的话去重复。”
“请等一下,请问你们是相信真主安拉的*吗?”
蒙生楞了一下,他明白基督这是用他擅长的宗教方式来解决问题,他不确定是否管用,但还是觉得试一下。
“说,你是不是中国政府派出来的特工人员?否则你脸上会留下一道印记。”瘦弱男人开始威胁蒙生。
“请等等,请问你们是相信真主安拉的*吗?”蒙生重复基督的话。
“是又怎么样?莫非你相信真主安拉?”瘦高男人有些惊讶,这家伙现在是搞哪一出?
“我相信上帝,我们的上帝与你们的真主安拉是同一个人。”
“胡说什么,真主安拉是世界唯一的真神,你们的上帝是假的。”瘦高男人有些愤怒。
“我们的上帝耶和华是YHWH,你们的真主就叫真主,但最早也是YHWH,我们两个教早期都来源于《旧约》。你可以对照《旧约》与《古兰经》有关创世纪的记载。”
“那又怎么样,我们*教的真主是人类唯一的真主,如果你认为这世界只有一个真主,为什么不皈依到*教呢?”尤瑟夫为自己能有这个论点而高兴的微笑起来。
“是的,信我们的人可以在你们的教会里按照你们的方式饮食起居,而信你们的人也会在我们处受到相同待遇。但是毕竟我们教义不同,就像我们都只有一个太阳,但是不同地方对着太阳的方向是不同的一样。这一点不必强求。但是我们两个教会都有一点,就是在真主面前不能撒谎,是这样吧?”蒙生依照基督的话语往下深入
“当然,这是信仰真主的人都必须做到的。”瘦高男人自豪的说。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这种绑架的方式来询问一个人是不是属于某个组织呢?你的这种做法真主会赞同吗?”蒙生发现,宗教还真是有点作用。
“这....这...这是一桩生意,而且你是异教徒,对于异教徒可以采用任何手段。”瘦高男人很快找到支撑行动的依据。
“那好,即便我是异教徒,我是否有亵渎真主安拉的行为?或者我有没有做过任何让一个真正的*丢脸的事情?如果没有,你如何跟真正安拉解释你的这幢生意?”
“这...这....你...”瘦高个说不出理由,脸涨得通红。
“尤瑟夫,我们可以用任何手段对付异教徒,再说我们杀了那么多异教徒,何必跟这个家伙在这里废话?”健壮的*似乎很不耐烦这个异教徒的质问,他过去似乎要用刀给蒙生身上来一下。
“等等,古尔,不要伤他,委托人没下令之前伤了他咱们拿不到剩下的钱。你把他单独帮到楼上一个房间,看好他,我问问委托人,看能否把这家伙做掉,另外把那个女的嘴巴重新封上。”尤瑟夫也有点恼火自己居然会不小心着了蒙生的道,因而言语中冒着火星。
蒙生被反绑带到二楼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子里,他很想跟红岩在一起,但是似乎这两人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