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少主发怒的时候都把自己推到少主的面前来,要是说的事情是好事那也还好,少主不至于动手,可是要是说的事情不如少主的意,那简直就是嫌自己命长好吗?
闻言,长安松开了手,纤尘咳嗽了几声,下颚一圈痕迹。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来。哦,对了,她和我坐一辆!”长安点头应声,随后又指指纤尘。
暗一会意,恭声领命下去。
纤尘怒目而视,“雪千离,我刚才说的你是不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长安不理她,拉着她的手臂就往前走,上了马车之后也不发一言。
纤尘也只得沉默,心里却盼望着九天能够快点赶来,将自己带回大黎。同时也暗叹自己无用,竟然被人欺负至此。
马车缓缓前进,向着落雪的方向。
与此同时,九天众人也跟着找到了此处,除了留下的车辙印,再无其他痕迹。
不过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九天众人傻眼,因为这车辙印并不是只朝一个方向,而是各个方向都有,让人根本猜不透他们究竟去了何处。
“秦大人,现在可怎么办?”秦潋看着地上的印记,心里烦躁不堪。
“一条是回落雪的,一条是回京都的,还有一条是去北国的。北国是北帝的地盘,雪千离就是再不动脑子,应该也不会去那里。剩下的,就只有两条路,我们兵分两路,一队人马去落雪,一队人马回京都。一旦发现主子的踪迹,就用焰火联系,明白了吗?”
秦潋吩咐众人,然后又原路返回。
虽然秦潋想到了北国是北帝的地盘,可是他忘记了那个人是长安,向来言行无忌,肆意妄为惯了的长安。
所以此时长安等人正在去北国的路上,悠哉悠哉。
暗一不解,少主方才分明是说回落雪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出现在了去北国的官道上?
可是少主阴沉的脸色,让暗一望而却步,硬生生按捺下心中的不解,跟着往前走。
纤尘这一路上说了不知道多少话,可是长安就是不理她,最后她实在没辙了,只说了一句自己不想和长安一个马车,结果长安倒还真的听话下去了,跟着暗一他们在外面骑马。
纤尘看着外面那个马背上的瘦削的人影,心里如同乱麻。
她很想开口让长安区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可是又碍于面子硬是忍着不说。
马上颠簸,长安的伤口很快就溢出了血,暗一惊呼。
“少主,属下这就去和纤尘小姐说说,让您去马车上休息。”
暗一正准备对着马车开口,长安终于说话了,“不必,她不想见到我,我又何必出现在那里碍她的眼!这伤不碍事,等会儿到了地方,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现在继续走。”
暗一无法,只得作罢。
长安低下头瞥了一眼自己心脏处的伤口,疼痛依然那么清晰。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上的。
他忘不了那一瞬间,纤尘为了蓝未书拿碧萧刺向自己的那一刻的眼神,是那么的厌恶还有嫌弃。
旧伤还未好全,又添了新伤。长安自嘲一笑,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执念,甚至于在看到一身红衣的蓝未书的时候,被妒火占据了所有,丝毫不念师门情谊,对着蓝未书痛下杀手。
可是心里却隐隐又有些庆幸,庆幸大婚到底还是没能全部进行下去。
纤尘身上熟悉的红色,让他想起了那一次扮做蓝未书的样子去抢婚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
只是与这次不同,上一次纤尘是自愿跟着他离开的。
呵,纤纤,哪怕你真的喜欢的是师兄,我也不会允许。
长安眸光突然变得坚定,刚才那一瞬间涌出来的后悔被强行压下。
暗一在后面看着自家少主那么纠结的表情,心里也很不舒服。
到了驿站,长安还是和以往一样先去了客房,没有和纤尘说一句话。
只是暗一等在原地,直到纤尘下马车。
“纤尘小姐,属下有话想和你说。”暗一还是决定和纤尘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纤尘停住脚步,“暗一大人客气了,纤尘如今不过是你们落雪的人质,当不得小姐一称。大人有话不妨直说,纤尘听着便是。”
纤尘连日来的郁闷在这一刻彻底灰飞烟灭,不是想明白了,而是彻底放下了,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暗一心惊,纤尘小姐这话明显是不愿意再和他们牵扯在一起了啊。
“纤尘小姐,少主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暗一急急想要帮长安解释,却被纤尘打断。
“大人,落雪国君是怎样的与我有何关系?纤尘如今只关心你们究竟要把我软禁到什么时候?每天逼着我服下十香软筋散,害得我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这样有意思吗?还是你们觉得把堂堂一介大黎女帝困在这里很有成就感?”
暗一顿时感觉自己舌头打结了,怎么都说不清楚。
“暗一,进来。”长安脸色黑得滴水,对着暗一叫到。
暗一连忙进去,长安把药膏递给暗一,示意他给自己上药。
暗一看着眼前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连手指都是打颤的。而在看到长安胸前新添的那道剑伤的时候更觉疼痛。
颤声问道:“少主,这个是……纤尘小姐弄的吗?”
长安霍然睁眼,“暗一,不要以为我刚才没有看见你和她说话,难道你是忘了我的命令了吗?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和她多说一个字!”
“少主!”暗一叫到。
却看见长安已经闭上了双眼,摆明了不想听他说话。
叹了一口气,专心致志的替他处理伤口。
而这边的纤尘进了驿站之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被十香软筋散控制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听觉。
更何况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盯着她,还是单纯的巧合,总之纤尘的房间就在长安的隔壁,两人之间就隔了一道墙。
两人的声音又没有刻意压制,声音自然全都落进了纤尘耳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