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瞳漆黑潋滟的瞳眸满是疑惑。
对于魏淳的答案,她是惊讶的,觉得难以置信,但又本能的相信他所说的话。
他到底是出身在一个怎样的家庭呢?
又是怎样一个家庭条件的人家,能培养出魏淳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呢?
姜若瞳觉得魏淳就像是宝藏男孩,越接触,越觉得他身上有无数的优点有无数的惊喜有无数的潜能在等待挖掘发现......
有种莫名的冲动在心底里叫嚣着,驱使着她,想要更进一步的知道他、了解他。
“除了弓马骑射,你还擅于什么?”姜若瞳忽然问道。
魏淳刚刚喝了一口花茶,正想夸赞茶汤甘醇清香的时候,忽的听姜若瞳开口问自己。
他抬眸望向她,轻笑着问:“你想知道?”
姜若瞳下意识的点点头。
“我的童年,其实挺无趣的。”魏淳轻描淡写的说,“除了弓马骑射是必学的本领之外,我每日需要读书习字六个时辰,琴棋书画,不求精通,却也都需要涉猎。”
艾微微刚醒过神来,却因为魏淳的这一番话再一次石化。
什么鬼?
魏淳的爸爸妈妈是魔鬼吗?
他们这是要培养一个能上天的天才儿童吗?
姜若瞳越听越迷糊了,而后,她恍然间想到了什么......
这......这不是标准的古时候皇室子弟过的苦逼生活么?
魏淳,一个生活在现代世界的人,居然从小就被禁锢在封建思想教育的牢笼里,无法挣脱来自家庭父母的压迫和桎梏,无法真正享受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
他该多么羡慕那些像鸟儿般自由快乐玩耍的小伙伴们呢?
姜若瞳心尖又开始忍不住一揪一揪的疼起来。
然而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那不幸的身世,姜若瞳也跟着黯然神伤了起来。
说起来,他们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魏淳,那你怨恨过吗?反抗过吗?”姜若瞳问道。
魏淳含笑摇头,“不曾!因为那就是我的命,是我投生入世与生俱来所应该背负的使命!”
只是前世过往种种随着公子淳的身死亦跟着烟消云散了,而今,作为新世界里的魏淳,他只想挣开曾经捆绑着的枷锁,彻彻底底地做一回自己,为自己而活。
姜若瞳怔了怔,一时之间竟觉得无言以对。
艾微微拍着心口,一副‘我真的受了很大刺激’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喃喃道:“魏淳,你能活着长大真心不容易......”
魏淳难得朗声大笑。
他的声线原本就低沉而充满了撩人的磁性,这一笑开,就跟拨动大提琴的尾音似的,绵长悦耳,好听极了。
四周休息的演员们又被他的笑声招引了过来,纷纷朝着三人坐的位置盯着看。
艾微微小声对魏淳说:“魏淳小哥,你小点儿声,大家都往咱这边看过来了。”
魏淳忍着笑意,收敛了几分刚刚没有拉住的狂放。
“瞳瞳,你们剧组今天还准备拍戏吗?”魏淳问姜若瞳。
姜若瞳不大清楚,但高宏没有宣布收工,她就得继续留在剧组等着。
“估计会吧。”姜若瞳应道。
艾微微刚听蒋依琳给高宏提议让魏淳去当替身拍男主淳于泽穿越的那场戏,她觉得这提议其实挺好的,魏淳这么高超的马术,要是不露一手实在有点儿可惜了。
“魏淳小哥,如果导演想请你担任男主替身,拍骑马的戏份,你愿意么?”艾微微问魏淳。
魏淳不解,“何谓替身?”
姜若瞳却有点儿生气艾微微的自作主张,她瞪了艾微微一眼,喊了她的名字。
“姐......”艾微微是知道姜若瞳的性格的,只是她觉得魏淳不管是外在的身形条件还是那一手让人惊艳的骑马技术,都非常符合男主人设。
若是他同意的话,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么?
姜若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紧张,许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工作,让原本就不属于这个圈子的魏淳搅和进来罢了。
况且,替身常常是需要帮助演员完成各种高危系数的动作和表演的,魏淳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万一......
魏淳看姜若瞳和艾微微二人神色纠结的样子,不由追问道:“是想让我做什么?我没关系的,只要能帮到瞳瞳,我都可以!”
艾微微被姜若瞳刚刚喝了一声,这会儿也不敢再多嘴了,抿着唇没再开口。
姜若瞳微微沉吟了两息,还是将高宏导演刚刚的意图告诉了魏淳。
“他们都看中了你马术,想让你担任裴隽的替身,帮助他拍完男主出场骑马的戏份。”
魏淳刚刚已经知道,这部戏的剧名叫《他来自光年之外》,男主淳于泽是来自战国时期齐国的儒生,说实话,这故事,还有这穿越的元素,跟魏淳本身的境遇非常接近。
他刚开始的时候,心底里的震撼和激动,是溢于言表的。
他甚至还想到,如果日后他和姜若瞳感情更近一步的时候,他或许就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跟她彻底袒露自己的身份和来历了。
有了这一部戏作为铺垫,或许她就不会感觉太过于匪夷所思,太过于惊悚了吧?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他眼前,让她日后忆起的时候,有个更直观的印象,这不是很好么?
魏淳几乎是没有一点儿犹豫,认真点了点头应道:“我愿意!”
我愿意!
谁是谁的替身?
魏淳之于淳于泽的?
魏淳之于裴隽的?
魏淳之于公子淳的?
这些都不要紧!
重要的是,他想给她一个直观的体验和感受,他想借此告诉她,他魏淳,的的确确来自光年之外,他魏淳,穿越光年只为了你------姜若瞳。
前世,他们彼此约定,要永远紧握着彼此的手,夫妻一体,任凭岁月混沌,世事变迁,也会不离不弃,恩爱隽永,共赴鸿蒙!
前世,他死于无根之水毒发身亡,她亦撞棺殉情随他而去不愿独活!
此生,他们夫妻二人若非冬雷震震夏雨雪、山无陵、天地合,黄河水倒灌......若非天意不可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