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见她看向自己,他竟有些慌张的将眼神移开,喏喏着低声道:“这个。舒殢殩獍”说着便伸出了手。
寒漓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才发现是一封关于临阳大旱的已拟好的旨意,寒漓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他再次开口,话语仍旧少得很,“皇妹,这需你做主。”
寒漓这才明白他的来意,依旧带着笑,语气却略微带了些冷,“二皇兄何须多跑这一趟,既然三位大人都已统一意见,二皇兄审阅后又无纰漏,还需我点头么?直接传下去不就得了。”说着便将折子递了回去。
他却将折子推了回去,开口道:“不可。父皇旨意需皇妹定夺。”
寒漓心中已有些着恼,若是不知他的底细,这样对自己惟命是从自然值得开心,然而明知他内心城府远胜于自己,却仍旧这般作态,不免让她感到一阵被瞧不起的气恼。面色自然不能显露,她拿起折子随意翻阅一遍,提起一旁朱笔批了个可字,便递给了他,“这下便行了吧?”
宫诀凊没说话,只点头接过。
憋了半天的宫宿汐总算找到了空隙开口:“四妹妹,既然今日得空来了,定要留我们用顿午膳才是啊。”
“漓儿也很想留二皇姐呢,但昨夜我批阅奏折至深夜,这会儿困乏得不行,恐怕不便留二位了。”说话间便止不住打了个呵气。明明是疲懒的姿态却在那绝世的美貌下显出无限慵懒的风情,直迷了人的心眼。
饶是宫宿汐也听出了寒漓语气中的婉拒之意,只得告辞退出了。走出了关雎宫,宫宿汐有些不高兴的扯了扯宫诀凊的袖子。宫诀凊低头望向了她。
“四妹妹是不是不高兴了?”宫宿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开口问自己的哥哥。
宫诀凊沉吟片刻,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因为哥哥你?”
这一次,宫诀凊点头的幅度显出了迟缓与苦涩的意味。
“哥哥,你难道就不能与四妹妹相争吗?你一向不喜欢这些的!你知道的,我是多喜欢四妹妹,况且,你以为你的心思做妹妹的,会不知晓嘛?”
宫诀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并不是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有些事,并不是我不想就能不做的。”
“是母后逼你的?”
宫诀凊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神却实实在在的透过她,望向她身后华美宏伟的关雎宫,神情变得落寞而无奈,他不再开口。而那清冷孤寂的影子也使得宫宿汐默然了。哥哥,她的哥哥呵!
关雎宫内的寒漓此刻却在大发脾气,桌上的茶盏杯具通通被寒漓砸成了碎片,听雪他们八人在旁静静看着谁也不敢出声阻拦,不过玄武却在听雪的眼神示意下悄悄溜出了关雎宫去找在这个时刻唯一能让寒漓冷静下来的人。
待寒漓稍稍回过神之际,发现房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她诧异的是,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人了。
有人从她身手拍了拍她,她惊喜的转身,然而发亮的眼神却在看清对方后瞬间黯淡下去。
“公主。”玄武恭谨的行了个礼,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的开口:“他,说为了避免被发现,最近不会现身。”
寒漓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默默的点头挥手让玄武退下了。将自己重重的摔在那张华美的过分的大床上,最上等的绸缎沿着她倒下的弧度描绘出一道曼妙的身形。她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过分柔软,心也悄然变软,明明知道不能这样的去依赖他,可还是止不住的想在这样的时刻见到他。
再次坐起身子发狠的将修得锐利的指尖刺入大腿,鲜血在刹那流出,然而那强烈的痛觉却让她渐渐清醒过来。她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软弱,更没有时间天真了!
出声唤来了听雪,吩咐道:“派人去麟昭宫传话,我今晚要过去。”
“可是。”听雪迟疑了一下,“皇上这几日不是,不是不见公主您吗?”
“呵。”寒漓嘴角划出一抹冷笑,“就让人如此说。。。。。。”
听雪闻言震惊的瞪大了双眸,“公主,当真,当真要如此说?”
寒漓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脸上恢复了平日的骄傲,“他会立刻召见我的。”
听雪不敢也不会质疑寒漓的话立刻屈身退了出去让人传令去了。
那传话的小太监前脚才刚从麟昭宫传话回来,麟昭宫的宫人后脚到了。听雪端着一脸静雅的微笑开口:“哦,这不是许公公吗?您有何贵干?”
“皇上口谕,让四公主马上去麟昭宫一趟。”许公公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
听雪点了点头,心中满是对寒漓的钦佩之情,立刻进去向寒漓禀报。许公公自然在外面等着,没料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等寒漓迈着慵懒的步子缓缓出来时,脸上竟还带着不耐烦的神色,“许公公,劳您久等啊。”寒漓嘴上是这么说,但很明显她的表情与行动都不是这个意思。
但凭他一个小小奴才又如何敢对四公主不满,只能配着笑脸为宫寒漓引路前往麟昭宫。
皇帝病着自然都在龙翔舍养着,寒漓便直接进了去。皇帝今日精神不错,见她进来竟坐起了身子。“你来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寂静的响起,皇帝不知为何遣退了所有的宫人。
“参见父皇,愿父皇长乐无极。”寒漓装着极其恭谨的模样给皇帝行了礼,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娇一丝媚,叫人听着心痒。
“起来吧,过来。”皇帝的语气不辨喜怒,叫人难以捉摸。
寒漓将面上的笑容摆出最完美的弧度,起身走到了皇帝的近前。
才到了皇帝的跟前,皇帝突然伸手握住了寒漓的手腕,一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用手背轻轻抚摸着她娇媚的容颜,喃喃自语似的开口:“我的漓儿,真是大姑娘了。”
她面上笑容分毫不减,依旧是一派天真烂漫的开口:“是的呢,是大姑娘了。父皇,该为皇儿做主,给皇儿指一门好婚事才是。”方才,寒漓便是让听雪去传话告诉皇帝,只一句话,她宫寒漓想嫁人了!既然皇后想着算计她,她便将计就计,她赌的便是皇帝的舍不得。
“你当真,想要嫁人?”他的手指下划,捏住了她的下巴,慢施力度,渐渐收紧,那威严恫人的眼睛直直地探向她的眼底最深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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