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为大清军制定就是拖延战略,不仅自己这边要用泥沼般的军事部署来实施这一战略,还要求中央也派出外交官去跟入侵者谈判,不管成与不成,一定要去接触,保持双方有一定的回旋余地。
沈葆桢同意了石达开的战略,在国内一片哗然中仍然坚持派外交官去北京。想亲自见到唐宁是不可能的,唐大帝本人根本不喜欢外交谈判,授权北京市长徐荣村去跟大清国使节接触,“姑且一谈”。
战争谈判,不外乎割地赔款。反正大清国也打不过,请唐王划下道来吧,唐宁这边便要求割让多个边地省份,**、新疆不用说,内外蒙也全割掉,黑龙江、吉林这些未受战火荼毒的地方也割掉。
加上小小的满洲国,东三省就全割了,此时的东三省黑龙江和吉林占大多数土地,盛京仅仅是围绕着沈阳的半个朝鲜半岛大小之地。唐宁似乎想把大清的所有边地都割了,连青海也不放过,甘肃自西宁以西全部割掉。
从国土上来看,唐王要求的已经超过了大清国土的一半还多,如果大清国竟然同意,那么损失跟俄国痛失整个西伯利亚有一拼。但大清这样还能保有汉地十八省的大部分,除了已经**的岭南国和直隶省。
经过三天的憋闷,大清国提出,除非你把北京和直隶省还给我们,才有可能谈那么大的大割裂。大清居然有可能同意割让那么大的地盘?这可真是个意外,看来出人意料是被打得太惨了,中央政府现在已经饥不择食了,不仅台湾割给日本,连边地省也不想要了。
可惜直隶是不能不要的,唐宁都已经在北京大兴土木了,哪里还有什么回旋余地?只能是要求把整个北京都作为租界,整个天津、烟台也是如此,而直隶、山东可作为共同管治区,双方可约定各自能派驻多少人的部队。
大连就不用跟大清国谈了,因为这原本是属于盛京的,满洲国也没什么资格向唐王要回来,这是渤海湾的战略要地,帝国要把它作为海军基地才有安全感。
沈葆桢深知大清国与大温莎的差距,他希望的是大清从此不再自大,养精蓄锐,静待协约国与联合国之间的对抗发酵,最后升级,以后大清不再孤独的时候才能一战,所以他力主跟温莎达成这一协议,跟俄国一样成为“勿忘国耻”的小国。
几乎所有的部长都反对这个东西,他们觉得大清国民不可能同意这样的方案。吵了几天之后,沈葆桢怒了,一拍桌子:“你们真以为按百姓的意思能成事?就是这帮逗逼乱搞才惹火了温莎财团,以前温莎对大清简直是温良恭俭让!
告诉你们,以前大清国政改都特么是温莎大帝一手策划的,他曾经很有诚意地帮我大清建立民主国,现在不过是看不下去回来亲自接手而已!”
部长们死一般沉寂……
在死寂中,沈葆桢没等别人开口又:“好了,你们也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们。反正那帮暴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不会把这事儿交给国民去投票,我们政府就直接签条约,不割也得割。”
沈葆桢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为了保存我大清的汉地香火,必须有一个人主动承担这个历史罪人的任务,那个人就是我沈葆桢,我亲自去签这份条约,你们要做的是只是保持沉默。
军队和警察做好镇压百姓示威的准备,不,你们去跟温莎财团合作,所有城市中断互联网、广播,任何报纸也不准反对这个条约,否则关闭,听明白了?你们连这都不准备支持我,那我也撂挑子不干,你们来,大清亡在你们手上还是苟且偷生,你们决定吧。”
也是,要是公投的话,恐怕连钓鱼岛都割不出去,别说台湾了,更不用说**、新疆、内外蒙、东三省了,为了百姓只好强歼民意,这听起来很搞笑,可是这就是政治,想在玩政治的时候保持童贞怎么可能?
为了把民间反对力量降低到最小,在写条约的时候把措辞讲得委婉一点,不要直接说割让,而是称“大清不再参与**、新疆、青海、内外蒙、东三省与广东省的政务”。
就算如此,还是天下哗然,报纸要骂沈葆桢卖国,连警察都拦不住,互联网更是不配合大清政府去关闭,愤怒的大清百姓恨不能对沈大人“生啖其肉”。各议员纷纷迎合民意,表示愤慨,要弹劾代总理。
沈葆桢想到了一个招再次迁都,从西安迁到长沙,因为西安离内蒙400公里,直升机都能打得到,得立即迁都。而在迁都的过程中,需要开大会的国会就再次无法良好运转,想弹劾总理也得拖上个一年半载。
只要沈葆桢一天还在总理的位置上,大清国的中央军就得跟着走,国会要想强行召开会议,沈葆桢甚至暗示温莎军团可以派空军去西安扔两颗炸弹,以便配合他迁都的国策,可惜温莎这边仍然没有配合,沈葆桢只好自己派人扔炸弹,而且还真地炸死了几个西安百姓。
温莎这边看到沈葆桢如此“有诚意”,只好装聋作哑,默认这几颗炸弹是自己扔的,空军这边愤愤不平,怎么可能是我们扔的?我们能扔得那么歪吗?如果是我们扔的,死的就是不是几个,可是一票的百姓……
中央政府的威信已经降到大清民主化以来的最低点,若不是跟温莎达成的协议,那些地方军阀根本就不会交棒,比如在乌兰巴托的李秀成大军阀,掌握着大清国数十万精锐。
当年为了跟俄国人对抗,温莎还帮助蒙古修建了大量的公路,李秀成在蒙古搞屯田,使那个地方的农业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养活三十万大军毫无问题,苦他也采用跟石达开那样的坚壁清野的方案,要打下来不知道要花费温莎军团多少的精力,现在他得到了总理府的指示让出来。
李秀成已经习惯了在蒙古带兵,拒绝了到新首都长沙任职的任命,直接带着大军投敌,并给了手下士兵自由选择,一个月之内,不愿投敌的陆续自行离开,军中发给盘缠。
用脚投票的结果表明,根本没有人真的憎恨温莎财团,都特么在等着温莎接管之后糖衣炮弹轰炸他们呢,寥寥无几的士兵选择了返回汉地。沈葆桢得知这个结果之后,便大肆向百姓宣传这个令人发指的嘴上说不身体却很老实的消息,并威胁那些要示威的百姓。
谁特么敢反对中央的绥靖政策,谁敢上街游行,立即充军,让他们让前线去挡温莎大军的兵锋,看你们是不是玩儿真格的。妈呀,这招太厉害,那些耍嘴皮子的家伙瞬间就阳痿了。
沈大人有条不紊地推动政策,硬是没有几个人敢示威游行。为沈大人最强硬的一次是把一家报社上下三十几口全抓了壮丁,送到乌鲁木齐前线去打仗,吓得整个大清国噤若寒蝉。
好在石帅很快就宣布大军从新疆全部撤出,得到了温莎军团的配合,这帮文人才得以免于兵灾,还在兰州受到民族英雄般的对待,兰州现在离大前线青海西宁已经不足200公里,因此甘陕总督石达开将督座迁到了西安,镇守一方,享有很高的地位。
各地军阀之中现在主要还有黑龙江和吉林不服,他们长期与苏联对峙,也有三十万大军之巨,正好派三姓家奴李秀成去讨伐之,并只允许他带15万大军,有我大温莎空军和装甲部队的支持,搞定黑吉军阀绰绰有余。
而文斐将军自知无法逆转,从中央那里讨到了赔偿给李鸿章的一千万英镑的款子之后,带兵退出台湾,只守福建,地盘缩水一半儿。
现在的沈葆桢总理相当于是温莎认可的大清政府,哪个地方政府不服,温莎自然直接去“接收”丫的地盘,所以沈大人自左大人为国捐躯之后竖立起来奇怪的权威。
沈大人利用了神一般的政治智慧,巧妙地把一半国会议员安排到了长沙,一半还留在西安,使他们永远不能组织起三分之二的优势来否决总理府的各项重大安排,令人叹为观止。
他的智慧还体现在任命了以胆小和妥协著称的盛宣怀为直隶省巡抚,直接跟温莎打交道,满足温莎在直隶的一切合理的不合理的要求,避免双方对抗再次升级。这一次任命拥有很严重的象征意义,因为以前的巡抚都是民选,这一次居然由总理府直接任命,揭开了大清中央政府威权时代,原本属于各省的权力再次回到了中央。
中央和盛宣怀在直隶的所谓军队就是个摆设,要是跟温莎军队对仗,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但这事儿除了沈大人和盛大人之外没人知道,大清国民还以为“我们在直隶还是有一半话事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