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朱常洵悠然一笑“我怎么会给你取那么渺的名字你叫——”
他还没出口那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走进屋她向里几步和善地看着江抒道:“翠花呀你总算是醒了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大树有多着急——”
翠花?
闻听这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江抒表情立时一僵。这还不如草来得体面好不好
亏他能想得出来
面带不悦地瞪了面前的朱常洵一眼她抬头看向对面不远处那约莫五十出头的妇人猜想她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童大娘眸光微动故意拉着腔调道:“大娘我不叫翠花我叫阿喜他呀也不叫大树他叫阿福他是怕您笑话他像孩儿的名字才那样的。”
“阿福阿喜这名儿好——”童大娘听了不禁一笑“听常州府无锡县供奉的金童玉女就叫阿福、阿喜。我看你们两个男俊女俏郎才女貌的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大娘您别笑了他那样儿哪里有一点儿金童的样子”江抒故意语带挤兑地将目光移向面前的朱常洵“他就”
正想奚落两句来宣泄一下心中对于“翠花”一名的不满眼睛的余光却再次瞥见他身上的大红衣衫同时也留意到自己身上穿得也是红衣顿时面露不解之色:“这”
“家里就只有我和老头子两个人衣裳破旧不适合给你们穿就把儿子、媳妇儿成亲时的喜服拿出来给你们换上了别见怪呀”那童大娘面带愧意地道。
“大娘您别这么出门在外图个方便就好”江抒忙摆摆手顿了顿试探地道“您儿子、媳妇儿是”
“他们去城里做工了”童大娘有些伤感地轻叹一声“这大半年才能回来一趟如今才走两个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只管安心在这里住下养伤就好。”
“谢谢大娘。”听了这话虽心知她在为离别而难过江抒却不禁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她儿子、媳妇儿是出了什么事儿这没事就好穷苦百姓的日子总是不易为了生计到处奔波在所难免生离总比死别强。
童大娘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客气努力挤出一抹笑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早些歇着吧。”
“嗯”江抒轻轻点点头“大娘慢走——”
目送那童大娘走出房门将门从外面拉上同时也将大片沉沉的夜色关之门外她方才收回目光看向身前的朱常洵扬了扬自己的衣袖道:“你的衣裳被蛇咬破沾了血换一下有必要可为何要给我换呀?”
“忘了告诉你昨日背你下山的时候中途下起了雨我们都被淋湿了。”朱常洵凝眸望着她语气平静地道。
“那路上是不是很难走?”她忙问。
晴日里背着一个人走那么多的山路犹是不易这雨天岂不是更加艰难?
“是不太好走不过总归还是走过来了不是?”朱常洵不以为意地扬扬唇角。
江抒微微点了下头以示认可再次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红衣试探地问:“那个这衣裳是童大娘给我换的吧?”
“是我——”带笑的回答语调明朗且果断。
“”江抒心头却是一紧“你怎么”
“我怎么了?”朱常洵向前凑近几分偏头望着她“我给自家的娘子换衣有什么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