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百谦到底没有给店铺换名字,反而还让店铺里头的伙计弄了个更加华丽的牌匾,整个牌匾被散上金粉,“春堂”右上方还雕上了几多红梅。
整个牌匾在太阳下闪着金光,隔着老远的距离便能看到“春堂”的牌匾。
而背后的人许是被鲍百谦的豪气吓到了,春堂的牌匾再也没有被人砸过。
四月十二号大早,巡逻的官员发现坐落在步广里风林路街尾的单府大门被人泼满了狗血,大门上还被贴满了黄符。
那些狗血经过一夜的沉淀早就变成了黑色,远远望去单府大门口都是发黑的血,大门处还贴满了符纸,活脱脱一座凶宅。
尤其在夜间,门口挂着的两个大红笼发出惨淡的光,印着那些被风飘动的符纸跟狗血,阴森的气氛能把人吓得汗毛直立。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院子里的花草上还能见到露珠,衬托着墙角处的牡丹更加娇艳欲滴。
姜坐在桌案后,单手撑着下巴,目光盯着眼前的一本书,只是半晌都不见她翻动一页。
姜叹了一口,心里颇为苦恼,前几日单瞻远的宅子大门被人洒满了狗血,大门上头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符纸,后头单瞻远便真的让人请了个风水先生,那个风水大师说了一通,最后神手一指表示宅子要重新翻新一番,要调整风水。
最后单府里头住的人全都搬了出来。而单瞻远直接便入住了姜府,住在了花园那边的一个空置的院落里。
姜平日里去给姜老夫人请安都会选择经过花园那条路,因为那条路会近些,但这两日都会无意中碰上他。
这些日子姜自己也琢磨起上次的事情来,当日单瞻远说的是没有错,她确实是不信他。
可他单瞻远只反复要求自己信他,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外,便只对她动手动脚,姜
却没有见他拿出一点行动来表明什么。
如今姜家跟魏坤是不可能成为一派,而他单瞻远是魏坤的得力手下,她却是姜家的嫡长女。
姜私心里自然希望单瞻远能站在姜家这边,这样的话两人成亲后她的处境不会那般尴尬,或许更糟。
姜不相信单瞻远看不出来她的私心,可他却是毫不表示。
他有他自己的选择,姜自然不会去胡搅蛮缠,但,她也有自己的私心,竟然你没能拿出同样的筹码,凭什么让她全身心交给他?
她姜也不是个傻子。
“小姐,单公子来了。”
“额?”
姜轻皱眉头,说道,
“问他可有什么事?”
“老奴问过了,说是有事相商。”
姜心里无动于衷,她实在想不出来她跟他有什么好相商的?
“请他进来吧,让阿欢阿喜在走廊里摆几个椅子,那里凉快些。”
鲍嬷嬷愣了一会儿,道,
“是。”
单瞻远进来时便看到姜已经坐在了走廊处的椅子上,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几盘糕点跟两杯茶。
姜对单瞻远点点头,道,
“坐吧。”
单瞻远也没有客气,直接掀开袍子便坐了下去。
因着这几日一直都在到处奔波,单瞻远的肤色又黑了不少,两人坐在一处显得姜更加脸庞莹白如玉。
单瞻远也没有废话,把手中拿着的图纸展开放在了桌子上。
姜看过去,见是一座宅子的布局图,上头画着许多方方正正的格子,布满了整张图纸。
姜疑惑地看了单瞻远一眼,目光中颇为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单府的布局图,你看看有什么要改的?或是要添些什么东西,可是要添个池子?”
姜眼睛微微瞪大,这关她什么事?
“以后我们成亲之后应该要住在这里,正好宅子翻修。”
姜张张嘴,脸上明显有些尴尬,还透着几分沉思,步广里住的人家都是朝中权贵,单瞻远这样的身份如何能住的进来?
况且看图纸的模样,单府的规模该是不小的,怎么能住进上东门里头?
“这是魏公公的宅子,当初我来京城的时候见我无处去便给了我这处宅子。”
姜随即眼里闪过一丝讽刺,单瞻远莫不是当她傻,要是他不给魏坤点甜头,魏坤会如此大方的对他?
不过魏坤那样的人哪能缺银子?鱼肉百姓,受贿贪赃,凌驾皇家之上,勾勾手指头便有无数的人涌上前给他送银子。
姜把心绪压下去,把图纸拿起来看了一会儿道,
“那边便加个池子吧,夏季里种些荷花,倒也好看。”
单瞻远脸色缓和了几分,他今日来有几分意思是来求和,阿威说的没有错,忍忍就过去了。
他喝了一口茶,看着姜问道,
“还有呢?需要弄个桃花林吗?”
姜听到单瞻远的话皱着眉头望向了图纸,哪有地方给弄桃花林?
“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