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慈感觉这里连微风都好甜,“阿煜,这就是你说的黎都古城!我这是在画里面吗?”
陶慈从没想过世上居然有这么美丽的地方,她以为春季嫩绿,夏季嫣红,秋季灿金,冬季银白,四季颜色美得各有风情的北城已经是最美丽的地方了。
“阿煜,你看她们的衣服好漂亮。”这里的人像是与世隔绝般,毫无一丝世俗的浊气,大城市里的人们总是匆忙而又冷漠的,而这里的人不一样,她们走路的时候,悠闲自在,时而闲聊几句,时而停下来看看石板街上两旁小贩的货物。看到陶慈大呼小叫地赞美她们的服饰,也不像大城市里的人那样,用猜疑的眼神看陶慈,反而回以充满友善的微笑。
“她跟我笑,你看。”陶慈像个孩子一样扯着南煜的衣袖,“阿煜,我想要她那样的衣服。”
南煜被她扯着往前走,“嗯,我给你看看街上的成衣店有没有出售。”
何莉莉把那十五万还给了陶慈,陶慈要把南煜那二十万还给他,南煜不让,“放你那,看中什么喜欢的,就买吧。”
四月中旬,某天清晨,陶慈还在睡梦中,被南煜闹醒了,“媳妇儿,我提前申请的年假批下来了。”
南煜说,虽然她这次遭人陷害有惊无险,但是也得给陶慈压压惊,所以,陶慈就这样,睁着迷迷糊糊还没完全睡醒的眼睛,被南煜带上了飞机。
南煜说要带陶慈去一个世外仙境,可以怡养心性,让内心平和。
南煜在成衣店里买了一男一女两套当地服饰,跟陶慈换上了,带着陶慈在街上乱逛,尝了许多当地美食。
“阿煜,我们晚上睡哪?”陶慈手里捏着个小粘豆包,嚼着,口齿不清地问。
“这会才操心住宿的问题。”天都要黑了,南煜拿着纸巾替她擦着脸和手,“睡大街吧。”
陶慈回头看了石板街两旁的建筑,这里的房屋都是独立的楼房,不高,两到三层,屋顶是墨绿色的瓦片,青砖墙壁赤红柱,点几个大红的灯笼,带着古典气息,美得别致。不像大城市,抬头根本望不到楼顶,给人一种压抑感。
“我们去找,”额,不叫酒店,他们这里住宿的地方叫客栈或者民宿,“我们去找客栈吧。”
“傻。”南煜搂着她,“走吧,早就订好了。”
南煜带着她上了一艘小船,“阿煜…我怕。”陶慈第一次坐船,总觉得要掉进水里去了,好不容易抬脚迈上船身,一阵不平衡,陶慈双手抓着南煜的胳膊,不敢动弹。
“你看着我,别看其他地方。”南煜双手握着她的腰,“慢慢靠近,对,到我这来。”
“呼!”陶慈脚下发软,贴着南煜坐在船上,“我过来了。”小脸上惊魂未定还不忘皮皮地跟南煜显摆,“阿煜,我厉害吗?”
“嗯,厉害,你压到我了。”南煜把她的身子挪开了些,让她靠在他身旁坐着,“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对吧。”低头看着她,额前的碎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遮上了他浓密的眉毛,“你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恐惧,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从陶慈的角度看过去,南煜低垂的眸子里映着水面两岸一排排长灯笼的橘色亮光,煞是好看,“阿煜,给我点时间。”黎都的气候宜人,虽是入夜,偶有柔风微袭,也只是让人惬意得想犯困而已,陶慈心里衍生了一个念头,想就这样,就她跟南煜,在这条没有尽头的小河上一直漂下去。
“好。”这么多年都等了,他也不介意再等上一等,只是,她时常担心南煜会变心,南煜又何尝不会担心她被其他人拐走了。
到了订好的客栈,陶慈才发现这里的房屋不仅外形像古建筑一样,就连房屋里面,也是保持着古色古香,就跟她在电视里看的古代剧那样,洗澡的地方都跟电视演的一样,在房间里放一个大屏风,屏风背后一个半人高的椭圆形的大木桶。
陶慈泡在热水桶里,可真舒服,人类的文明一直在进步,现在泡澡用浴缸,古代泡澡用的大木桶,据说叫浴桶,这种浴桶泡起澡来也相当舒适,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像陶慈这样一米六几的个子还好,腿可以伸直,这要是换了个高点的人进来,就只能蜷着腿了。
陶慈脸上贴着热毛巾,靠着浴桶边缘。
“哗啦”一声,陶慈感觉水位升高了,伸手抓开热毛巾,“你出去啦…”南煜迈着长腿跨进浴桶里,“两个人用一桶水,很脏的。”她都洗一半了,让南煜用她的洗澡水,想想都羞耻。
“不会,又没出汗。”南煜往浴桶里坐,“把腿收一收。”陶慈的腿硌到他了。
“哦。”陶慈脸上一阵发热,听话地缩起了腿。
南煜带了几分迷离的眼看着她长发底下遮着的地方,“过来。”平日里低沉的嗓音变得黯哑,“坐上来…”
……
陶慈像脱水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阿煜…不行…药没带。”她的行李是南煜帮她收拾的,刚才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柜子里的“那个”药没有带。“出去…”
“别怕,今天安全。”南煜握着她的柔软,“别松手,搂着我脖子。”他使不上劲…
……
事后,陶慈懊恼地看着地板上的水渍,这下怎么办?谁一看都能知道这里刚才发生过什么,而且还很激烈的那种。
南煜没事人一样地笑着,“很正常,出来旅游哪有什么都不做的。”他媳妇儿脸皮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们明天再让人收拾吧。”睡一觉起来水渍该干透了。
接下来几天,陶慈每回看见那名专门帮客人浴桶里加水倒水的服务员都特别尴尬,人家服务员倒是面上没有任何的匪夷所思,可陶慈就是觉得她跟南煜那天在浴桶里做的事情肯定被人知道了,南煜看她焦虑的模样,取笑道,“媳妇儿,你要不要杀人灭口?”
“你还好意思笑,罪魁祸首就是你。”陶慈嗔了他一句,“一点都不害臊。”
“冤枉呐媳妇儿。”南煜依然嬉皮笑脸,“你明明也很享受的。”
一阵血气冲上陶慈脑门,“我让你再胡说八道!”陶慈蹦到他跟前,捶打着他的胳膊,“就你最坏!”
“等会,等会。”南煜连连摆手。
“怎么了?”陶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在床上躺下,背朝上。
“往这儿捶,”南煜的脸闷在被子里,抬手指着自己的背,“最近用腰过多,给我捶捶。”
“南煜!”陶慈扑哧笑出声,又恼又羞,“这人怎么不正经的。”
“媳妇儿,这次的假期不长,只能在国内,你会不会失望。”南煜穿着白色短袖的胳膊上枕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正转过头看着陶慈。
陶慈眼里雾气一漾,靠着床沿上坐在他身侧,抬手捋着他的头发,“你给的都是最好的。”
“媳妇儿,”南煜翻过身,往里趟,“这。”拍拍自己胳膊,“躺这。”
南煜搂着她,“媳妇儿,后天就得回去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你出来玩。”在她的长发上亲了亲,“亏待你了。”
“阿煜,跟你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过去的时候,她天天早九晚五地工作,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自从跟他住一起以后,生活多了一个乐趣,就是时不时跟他斗斗嘴,“从前不觉得,现在回头想想,后悔没早点跟你在一起。”人生短短几十年,她都浪费了好多年了。
南煜一阵心酸,“你要早有这觉悟,我也不至于打光棍这么些年了。”感慨良多。
“嘻嘻。”陶慈被他苦大仇深的样子逗乐,“虽然没在一起,可咱两也住一起了。”就是缺个名份而已。
“嗯,就是的,还住一起了,看得着,吃不着。”南煜狠狠堵上她的小嘴,“天天在我跟前晃悠,媳妇儿,你知道我有多难受。”
“你?难受?”陶慈看着他,他说的难受,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难受”?
“嗯,”南煜把手往她跟前一伸,“可怜了它。”
半晌,陶慈瞪大了眼睛,“南煜同学!”
“嗯,所以你现在能理解我为什么体力这么充沛了吗?”都是她给挑起的,然后又没地方宣泄,就一直攒着。
“我,我想出去逛逛。”陶慈赶紧推开他靠过来的俊脸,“起来,你别摁着我。”吓死人了,这人就跟无底洞一样,填不满的…
南煜鼻尖贴着她的,闭着眸子在她唇上轻蹭,直蹭得她满脸通红,南煜低笑出声,“逗你的。”瞧把他媳妇儿给吓得,看来他以后要克制着些。
“走吧,好好逛逛。”笑闹着从床上起身,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带个开衫吧,有点凉。”
两天后,陶慈恋恋不舍地跟着南煜打道回北城了。
这趟黎都之旅,满载而归,陶慈的那颗心,离南煜又近了许多。
陶慈有些苦恼,她当然巴不得跟在南煜身边,可是她的年纪也不小了,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谁也不能保证就能长长久久走下去,结婚,看似是一段感情的终点,其实是一段感情最残酷的转折点,成功了,白头到老,失败了,分道扬镳。
有多少日久天长的爱情,最终都没能敌过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陶慈不愿意,她跟南煜,最后也闹成了那样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这也是她明明喜欢南煜,却迟迟不敢跟他在一起的原因。
说她胆小也行,懦弱也罢。
她,陶慈,珍惜南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