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开了,知道姜心还有那么一线希望是活在这个世上的时候,就看开了。
何必非要等着她回来,然后再痛不欲生呢?
小树林两侧的小树还在抽着新芽,嫩绿嫩绿的,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我站在小树边,拨动树杈边小小嫩嫩的芽,稍稍一用力,它竟掉了下来。
我自责,蹲在树边,把长发撩在耳后,找着小芽的身影,好不容易找到,企图再安回去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
是啊,一切都来不及了。
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愤愤不平的一巴掌打在了树上,震的手发麻,我捂着麻痛相并折磨的手腕,半蹲在地上,眼泪哇哇的往外流。
“凭什么,凭什么你活着不早点出现,我为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与痛苦谁又来补偿我的青春,我不怪你不出现,我只怪你出现的不是时间,明明,明明只要再晚一会,就晚一会,常遇爵就会点头说爱我了啊......我努力了那么长时间,你一出现就要把他抢走,你到底还活着吗?”
眼前一阵阵的晕黑,我踉跄扶着树干,慢慢站起身,“怎么可以这样就受不了,更痛的还在后面啊.......”
该怎样去面对,又该怎样去化解。
我像只牵线木偶一步一顿的行走在大街上,繁华的街道,说说笑笑的人群,正在喊大处理的商摊换了一波又一波。
不远处的公园是为了纪念某个英雄而建立的,至于是谁,我也记不得,原本都会很冷清的小长椅,现在却坐满了小情侣,一个依偎着一个,好不甜蜜。
昨天的我,也和怀里的那个女孩一样吧,笑的一样开心,对未来,对身边的他有些无数的幻想。
渐渐的,天昏昏沉沉暗了下来,这座城喜雨,只要有一点点春天的气息,雨也就跟着,不离不弃,今晚又该下雨了吧。
我仰着头,试图从天空的某一个角落寻一抹亮光给我欣慰,今晚我不用回家,也不用四处找归宿。
然而我看到的是黑压压的乌云翻滚而来,气势有些汹,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离去,偌大的广场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孤零零的站起身,脱下身上的大衣盖过了头顶,常遇爵不会出来找我了吧。
天公似乎不作美,我还没穿过一个街道,就“轰隆隆...轰隆隆...”的响起了闷雷声,加快脚步,四处张望可以暂时停留的地方,但这条街道似乎不是酒吧,就是酒店。
即将倾盆而泄的大雨容不得我犹豫,飞快跑过十字路口,屋檐仅差几米,大雨就毫不留情的将我浇灌,冰冷冰冷的,没有一点春天的温度。
鞋子里灌满了水,走起路来,都是“叽咕叽咕”的声音,我跑到屋檐下,缩在唯一一块还是干燥的地方,身上的大衣吸了水,重量足足翻了倍,袖子口还在往下滴水。
“哎。”无助的我叹了口气,身上的单衣渐上些许水珠,变的潮湿,湿冷的空气让我忍不住连着打喷嚏,打的嗓子生疼。
来自于身体本能的反应,我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地方,突然,感觉很神奇,这里是我和郝旭铭曾经打算来疯狂的地方,结果他疯狂了,我累疯了。
这里是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就算不去也得去了。
我整理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把大衣拧了拧水,掂在手里,推门走了进去。
这时候的酒吧只有三四个人,有的看手机,有的喝酒,有的唱歌......
把大衣挂在衣架上,我握着手机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坐了下去,这个地方就是可以拉帘隔绝外界的,我并不想让外面的人吵到我。
“小姐,请问您点些什么?”
听到有些娘炮的声音,我便知道这男人肯定是上次拦我的那个,于是,我没好气的回了句,“点牛奶!”
我知道酒吧是没有牛奶这种东西的。
果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呀,你点这东西酒吧里是没有的,您看您要不要再考虑点些别的?”
“别的?那就橙汁好了。”
我靠在沙发背上,惬意的享受着温暖的温度与惬意的歌声,对帐篷外有些惊讶的反应丝毫不在意。
良久,帐篷外出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小姐,小姐,我方便给您送进去橙汁吗?”
我缓缓睁开眼睛,从帘儿看,帐篷外的人是个黑影,就像以前演的那种皮影戏似的,表情全靠想象。
“送进来吧,就我一个人,没什么不能进来的。”
“好嘞。”他缓缓拉开帘,“小姐,我们这里没有橙汁,但是我们人情化,所以特地出去......”他看到我说着半截的话堵在了嘴里,一脸吃惊的表情。
我礼貌的冲他笑了笑,指了指面前的小桌子,说道,“放那吧,辛苦了。”
他依旧看着我,微张着嘴巴,眼睛动都不动一下。
“嗯哼。”我被盯得很不舒服,浑身不自然,轻咳一声作为警告。
他回过神,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
我微微蹙眉,摆摆手,“没事,出去吧,一会帮我拿个小毯过来,没事的话就不要过来找我了。”
“好。”他依旧打量着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又看向了我。
“怎么了?还有事吗?”我问道。
他点头又摇头,“你...你怎么没把昊哥带来?”
“昊哥?”这个称呼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但也陌生。
他看我一脸疑惑,还想给我些提醒让我想起,却被我不耐烦赶了出去,“我不认识什么昊哥,你没事就出去,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有事也不要来。”
他悻悻然的走了出去,拉帘时还不忘看我一眼。
此刻我的心里乱做一团麻,莫名的烦躁,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如果是因为常遇爵的事,那我应该伤心才对,现在烦躁又是个什么理?
桌上一大桶橙汁没有一眼让我想喝的欲望,我盯着看了半天,还是主动开帘走出了吧台。
吧台前服务员正在擦拭杯子,见我走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杯子,带着礼貌而生疏的微笑招待我,“小姐,需要些什么?”
“给我换瓶伏特加。”我把橙汁摆在柜台上,手劲儿大了些,琉璃吧台似乎在颤抖,我笑着说:“你这吧台可不结实,遇见个喝醉酒的,可就给你报销了。”
服务员笑了笑,接过橙汁放在柜台下,劝我,“小姐,伏特加酒很烈,对女士不适合,不如喝杯我调制的甜酒?味道还不错。”
我摇了摇头,“就伏特加。”他转身去柜台后转了一圈,出来时,手里多了瓶伏特加,他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就算不喝醉酒,昊哥也会给报销那么两三次,习惯就好。”
又是昊哥?我好奇。
“昊哥?是谁?很熟悉。”一个人坐着反正无聊,倒不如听听故事。
他们口中的昊哥听起来是有故事的人,更准确的来说,混迹酒吧的无非就是三种人:第一纯属寻求刺激的;第二纯属泡妞儿办事儿的;第三有故事的。
而我给自己也下了个总结,定了个位,我也算是第三种吧!
当我脱去脚上的鞋,光着脚丫踩在高脚凳的时候,脚面下冰凉冰凉的,我连忙坐在板凳上,把脚晃荡在空中。
“小姐,这酒给你打开吗?”
我点了点头,直接从旁边拿了个高脚杯,摆在面前,“倒上,倒上。”
服务员犹豫了犹豫,走到我面前倒酒时,还像四周看了看,似乎是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