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台风天,下了几场雨,空气微凉。
顾懿笙一面要顾及手头项目的进展,解决施工过程中的突发状况,一面还要防着顾世元的明枪暗箭,财务方面也总是故意刁难,该调度的建设资金总是不能正常到位,日子过得步履维艰,李子豪天天跟在顾懿笙身后,见他一个多月来硬是瘦了一圈,却也束手无策。
这天下午是公司每月例行召开的董事会,顾世元做为美国方面的负责人出席,会上对顾懿笙的工作汇报不断暗讽刻薄,顾懿笙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生硬的排挤显而易见,而股东们自是对这种兄弟阋墙的‘家务事‘装糊涂,顾东盛也只能皱着眉头不说话,让顾懿笙当众又窝囊了几分。
会议结束,顾东盛叫住了顾懿笙:“懿笙,你留下,我有话要和你说。”临出门的顾世元听到这话,狠狠地看了顾懿笙一眼,顾懿笙的脸上波澜无惊,因为,来日方长。
他本无心争这份家业,只是母亲苦苦相求,希望他能超过顾东盛其他的儿子。如果顾世元不这样诋毁重伤,他从未想要将其赶尽杀绝。但是现在,看来是要破釜沉舟了。
丁慕宝曾经说:人,都是逼出来的。这话用在顾懿笙身上一点不假。
从父亲办公室出来,已经是晚上,夜上浓妆,城市灯火弥漫,顾东盛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懿笙,我一直是看好你的,这件事,你回去再考虑一下。”顾懿笙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而有些苍白。
城市的另一端,某所名牌大学的校园,林上有情侣言语轻软地走过,密密匝匝的树荫遮住了远处的灯火,一颗树下,蹲着两个小小的人影,若不是一阵阵烟雾缭绕升起,并不引人注意。
“靠,这什么破烟啊,一点味道都没有。”丁慕宝把手里细细长长的esse丢到地上,用鞋底踩灭,又从背后的书包里一顿狂翻,翻出一根红双喜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宋清清同学,你丫就不能给我来点儿有劲的,做都做了,你还害羞个什么啊?”
“丁姐姐,丁妈,丁奶奶,祖宗,从开学到现在,你都缠了我半个月了,我把我和张辉床上那点儿事儿都说完了,你还没听够啊,你到底还想听什么啊?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了?”
宋清清心疼地从地上捡起那半根esse:“十块钱一盒呐,我陪了一个暑假的酒才赚来的钱,你也真不心疼我啊!”
“还不都是你害的,什么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什么情绪上来是女人就扑倒啊,纯粹是胡说八道。”丁慕宝一脸燥郁,张牙舞爪地挥动着手里的烟。
“嘘,小点声,来了,来了。”宋清清的目光鬼鬼祟祟地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两个人影,捂住了丁慕宝的嘴巴。
“妈的,可算来了,我腿都蹲麻了。”丁慕宝看了过去,狠狠地把烟踩灭,从地上站起来,撇下宋清清,朝那个身影跑去。不多时,在丁慕宝跑远的方向,传来一个男生的惨叫,宋清清默默地捂上了眼睛,习惯性地往树后挪了挪。
不远处人影凌乱,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