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摇摇头,叹口气说道:
“不是林四海出了什么事,而是宫卫军的副统领秦嗣业去了他那里,开口便向他索要我邰党郡练兵之法”
“林四海怎么说的?”
阎青花紧跟着追问道。
“那还用说?老林自然是不肯说,但奈何秦嗣业说了几句话便抬出了倾城公主,说是倾城让他来要的,林四海无法可施,只得派人来讨主意!”
楚萱冷笑着说道:
“成兵秘法,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一件天大的秘密,况且我邰党郡的戍军冠绝大武帝国,短短时间内便能将草民贩商调教成天下一等一的精兵,全靠侯爷您亲著的这练兵纪要,岂能擅自付与外人。”
“对呀,就算倾城公主是侯爷您未来的夫人,可她本身便是统兵大将,居然能开得这口,当真好笑!”
阎青花也有些愤怒的说道。
片刻后,阎青花就收起了怒色有些发愁的说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倾城公主毕竟马上便是要成为我邰党郡主母之人,可算不得外人,再加上她自己也擅长领兵练兵,比不得一般纤纤弱女子,她若强行索要,倒不好推托啊!”
楚萱的脸色也紧跟着瞬息变得有些苍白,但转眼便恢复了平常,淡淡地道:
“阎军师,倘若今日给了她,他日您可不要要求我来堵这漏子,正如您所说,倾城公主马上便会成为邰党郡主母,她若成心泄漏,我可堵不住这口子。”
阎青花的脸色也是一变,正待反驳,苏俊却不知为了什么忽地恼怒起来,脸色阴沉地道:
“你们二人呼吵什么吵!练兵纪要给他又如何,外人知道了又能如何,难不成靠着这一本练兵纪要,别人就能练成如我邰党郡这样的精兵么?兵练得再好,不上战场历练,也是废物,高猛,你现在就去告诉林四海,让秦嗣业先回去,回头我让人将练兵纪要给公主送去!”
阎青花张了张嘴,看着苏俊的脸色,忽地又闭口不言,高猛噢了一声,转身出门。
苏俊顿了顿,回头对楚萱说道:
“楚萱,回头你亲自给公主送过去,这些东西在你血红妖姬不都有备份么?”
楚萱本来低着头,听苏俊这么一说,霍地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苏俊,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阎青花也张大了嘴巴,表情奇怪地看着苏俊,欲言又止。
“侯爷!”
楚萱刚要开口,苏俊已是一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说道:
“就这样吧,下去后便马上去办!不要让公主久等,那是一个急性子的人。”
楚萱默然半晌,见苏俊毫无改变注意的迹象,只得怏怏离去。
“侯爷,这怕有不妥吧?”
阎青花见楚萱离去,终于开口道。
苏俊似笑非笑地看着阎青花说道:
“阎军师,你不是与楚萱一向不睦么?怎么这时反而替她担心起来!”
阎青花苦笑了一声说道:
“侯爷,我与楚萱之间的矛盾,是公而非私,私下里我还是很佩服楚萱才能的,但是您个人和楚萱的事情只怕倾城公主不会不晓,要楚萱这样去见公主,这不是让楚萱难堪么?”
苏俊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说道:
“我就是想看看,楚萱她到底是不是像她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毫不在意?我又没有逼她亲自去,她大可以派可人去嘛!”
阎青花恍然大悟,看着苏俊,心道侯爷对楚萱原来还是情意颇重的,但不知为何却娶了楚萤为妾夫人,反倒将楚萱撇到了一边,只是探听不到当时在清雅小筑倒底发生了什么,让侯爷当时一怒至斯,此时见侯爷只不过是试探楚萱而已,阎青花悬着的心反倒放下来,楚萱毕竟是邰党郡重量级人物,在这个紧要关头,阎青花可不想节外生枝。
这个时候让倾城与楚萱见面,可不是什么好事,传闻倾城公主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楚萱与自己也认识已久,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绵里藏针,外弱内刚,性子烈得很,要是她二人起了冲突,让外人看笑话倒也罢了,影响了目前邰党郡的大好局面可就大大不值。
楚萱如此聪明的人,自然不会真地亲自跑去送这兵书,自取其辱。不过从这件事看起来,侯爷对楚萱的宠爱并没有什么减退啊,居然为了楚萱从容面对倾城下嫁之事而大动肝火,这事儿也头疼得紧,看来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阎青花心理想着心事,草草的说了两句话,就起身也告辞而出。
邰党郡的大城外,新兵营,林四海坐立不安,却又不得陪着笑脸与上首的秦嗣业左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两人面前的茶水续了几次水之后,早已与白开水没有什么两样,但派去侯爷府的亲兵居然还没有回来,想必是侯爷也挺为难。
一想到这里,林四海便恨不得重重地给自己两巴掌,早知如此,自己巴巴地早上爬起来练什么兵哦?这下好,练出祸事来了,也不知道侯爷会怎么收拾自己?
好不容易刚脱离苦海,本以为能苦尽甘来,可谁曾想到,这又捅了大篓子,这下可好,又被打下万丈深渊,一念及此,林四海不由得很是懊恼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首,从容不迫地喝着白开水的秦嗣业,看他那样子,今日不得手是誓不罢休了。
忽然帐帘一掀,亲兵小跑着奔到林四海面前,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林四海如释重负,站了起来,说道:
“秦将军,公主殿下要的东西,我这里没有,但是我家侯爷说了,他日我家爷儿会亲自派人给公主送过去……”
楚萱的闺房外,穆云英笔直的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担心地倾听着内里的声音,自打小姐从侯爷府回到住处,便将自己紧紧地关在房内,连穆云英也被她撵了出来,不知道小姐在侯爷府受了什么刺激,脸色苍白,身形也摇摇欲坠。。
哗啦一声脆响,那是茶杯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归接着轰隆一声,穆云英立时便清楚那是楚萱的那张大案便掀翻在地,紧跟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也不知房里又有什么东西被楚萱摔碎在地上。
穆云英伸手按上房门,薄薄的木门当然当不起她一击,但手按上房门,她却又停了下来,犹豫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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