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有何麻烦,本姑娘都护着你!”
听见秦卿云斩钉截铁的声音,古雨寒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动。
想笑是因为秦卿云根本就不知道他将面对的是何等麻烦,感动是因为,他可以听出她的认真,并非随口一说。
“师父,弟子不肖,未能送你最后一程,还差点一蹶不振。”古雨寒看着一脸认真的秦卿云,心底涌起一股豪情,“您尽管放心,弟子定当奋起,找出真凶,为师父报仇,洗刷弟子的污名!”
暗自发誓后,古雨寒嘴角微翘,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那就多谢秦姑娘了。”
秦卿云摆摆手,神色不虞道:“别叫什么秦姑娘了,听着别扭,他们都叫我卿云,你也……”
说到这里,她蓦地一顿,因为她忽然想起,镖局里她年纪最小,为人又率真直爽,深受上下喜爱,因此镖局内所有人都叫她卿云,只有偶尔玩笑之时才称呼少总镖头。
如今来了个年纪比她小的古雨寒,若也随着其他人叫她卿云,岂非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心里希望能有个新的称谓,可一时间却想不出该如何称呼,秦卿云颇为苦闷的皱了皱眉,一摆手道:“你先等等,容我好生想想该怎么称呼我才好!”
古雨寒哑然失笑,这个少女果真与他认识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那有什么好想的,就叫卿云不就行了!”
其他人都不知秦卿云的心思,见她一脸思忖的模样,有镖师笑着道。
秦卿云闻言大摇其头,十分认真的道:“那可不行,若是跟你们称呼一样,怎么能体现出我比他大!一定要换一个称呼!”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古雨寒也是忍俊不禁,看向秦卿云的目光中不觉便多了些欣赏。
“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若是能一直如此相处,想来会十分有趣。”
古雨寒微微失神间,忽听庙外有马蹄声响起,而且这马蹄声既多且杂,在倾盆大雨中声音依旧传出很远。
庙中义威镖局众人也已听见了马蹄声,担心会有变故发生,纷纷止住笑,各自抽出兵刃严阵以待。
先前坐在秦卿云身边的另一名长脸青年拔出佩剑,疾走几步到了庙门前,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闵文若也已站起身,走到秦牧身边站定,沉声道:“大雨之中竟有骑队同时行动,听声音倒像是直冲废庙而来,怕是来着不善!”
像是印证闵文若的猜测,那门前观望的长脸青年脸色凝重的回过头,几步来到秦牧身边,沉声道:“约有三十余骑,均携带兵刃,目标明确,直冲古庙而来。”
秦牧神色自若,问道:“可看得出是什么人么?”
长脸青年摇摇头:“他们都穿蓑衣戴斗笠,看不见相貌。”
顿了顿,又有些迟疑道:“不过其中有两人的装扮感觉有些眼熟,似是刚才离开的两名刀客。”
秦牧眉头一皱,刚才的刀客十分客气有礼,若真的去而复还,又带着大批人马赶来,想来刚才的有礼全都是伪装,那便的确是心存恶意了。
“众位兄弟当心戒备。”秦牧心念电转,右手轻轻一挥,轻笑道,“看来是恶客临门了。”
随着他右手挥动,古雨寒便见镖师们迅速行动了起来,八名镖师直冲至庙门前,然后向两侧一分,紧贴墙壁而立,其余人则是迅速聚拢到秦牧身后,神色肃然的盯着庙门。
古雨寒看得暗自点头,这义威镖局之人配合默契,显然并非乌合之众,只是不知赶来的骑队是何来头。
“但愿不是什么强人才好!”
秦卿云见他没有动作,还以为他被吓呆了,径自离开人群来到他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如何?被吓到了罢?没事的,一会儿若真的交手了,你站在我身后便是。”
古雨寒呆了呆,看秦卿云的模样,倒似是以为他不会武功的,可闵文若是知道他功力不弱的,这是怎么回事?
古雨寒心中疑惑,眼神不由便瞟向了闵文若,见他正神色肃然的站在秦牧身边,根本就没有注意这里。
倒是秦牧身边的两个青年,眼神中透露着浓郁的敌意。
古雨寒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便欲道出他也会武功的事实。
可他尚未开口说话,便听庙外响起嘈杂的‘吁吁吁’声,然后马蹄声停,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里面可是义威镖局的秦总镖头么?”
听见这个声音,秦牧脸色微微变了变,与闵文若对视了一眼,见他轻轻点头,这才疾走几步欲打开庙门,与此同时,脸上也泛起了一丝微笑。
古雨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轻声自语道:“看来是相熟之人了。”
这一声自语却非在心中说的,站在他前面的秦卿云听在耳中,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善道:“的确是相熟,但是否是人就难说了。”
古雨寒眉毛一挑,秦卿云语气的不善显然不是针对他的,话中的不喜更是毫不掩饰,看来这恶客非是一般的令她厌恶。
在他想象外面是何等样人之时,秦牧已经打开了庙门,古雨寒凝目望去,便见古庙之外,三十余骑静静立在大雨之中,马上骑士均头戴斗笠身穿蓑衣,各携兵刃威风凛凛。
打开庙门的秦牧脸上带笑,来到廊下对庙外的骑士拱手道:“原来是霸天寨慕容寨主,如此寒风冷雨之中,怎的带着弟兄们出来了?”
三十余骑中,一名身材粗壮的骑士打马来到近处,朗声笑道:“秦总镖头路经此地,怎的也不给兄弟打个招呼,兄弟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这骑士声音洪亮粗重,震得古庙微微颤抖,古雨寒一听便能断定,此人内力定然不俗!
“是秦某考虑不周,还望慕容兄海涵。”秦牧语气歉然,“实是此番时间紧迫,外加天降大雨,秦某这才失礼。”
那慕容寨主哈哈大笑,坐在马上一摆手道:“秦总镖头客气了,你既自觉失礼,若想补救,倒也简单。”
说罢,他也不顾此时正下着大雨,一把掀开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轮郭分明的脸,似笑非笑的望着廊下的秦牧。
秦牧眉头跳了跳,心中的不安感更浓,但他终是长年行走江湖的老手,自是不会将内心的不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带着笑。
“那还得请慕容兄指教了,若秦某能办到,定当照办。”
慕容寨主脸上笑意浓郁,显得十分和善:“好说好说,秦总镖头定然是能够办到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这才以十分轻松语气道:“不过是想请你将镖留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