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看着缪玠已经渐行渐远的背影,向莲蓉挑挑眉,示意她出去。
莲蓉出去把门关严实之后,废后拍拍手掌,那个精瘦面颊的蒙面人立马就出现了。
蒙面人低下头,脸上面无表情,漠然问道:“主子,你召唤我前来有何事要吩咐吗?”
废后慢慢转过身来,凌厉地看着蒙面人,问道:“这件事被官府查到什么没有,案件进展到哪里了,你跟我如实汇报。”
蒙面人低着头,恭敬地说道:“这件事本来靠京兆已是查不出什么的,但是突然来了一个异女子,检查出来了他们因何而死,现在她正逐渐靠近案件真相,已经查到花魁身上了。”
废后听到季宜令已经查到了花魁身上,太不可思议了。废后精心设计,可从未想过会有人查到花魁身上。
废后表情凝重,心想如果这件事再被季宜令查下去,自己迟早得暴露。
突然废后缓缓蹲下,对着面前的蒙面人耳语道:“如果你发现她查进了一步,那我们便……”废后说着说着,表情狰狞,眼神凌厉,然后用手在脖子上比了比。
蒙面人立刻领会废后的意思,对废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废后慢慢站了起来,动作还是那么优雅,可是脸上却带着邪恶的笑容。
废后凝重地对蒙面人说:“你记得提醒花魁,让他处处留心,此次行动不可再暴露了。你也要时时刻刻待在花魁身边,帮助他完成一些事情。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蒙面人依旧冷冷地拱手道:“主子好生休息,我定会注意那边的动向。”
蒙面人说完就动作迅速的翻出了墙外,不留一丝在屋里待过的痕迹。
废后咬了咬牙,邪邪一笑,自言自语道:“季宜令,这是你自己自找的,你个黄花闺女做什么不好,偏偏跑去查案。那么我自然不能留着你这个祸害了。”
此刻废后已经不像白天在缪玠身旁那么温柔贤淑,反而是心狠手辣,让人颤颤发抖。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婆娑树叶照进了季宜令房间。季宜令伸了伸懒腰,没精打采的让丫鬟伺候穿衣。洗漱完之后,为了避免去大厅吃早饭,季宜令偷偷跑去厨房拿了几片点心填肚子。
季宜令十分关心案情的进展,很想出去与京兆尹一起破案。但是她知道这是一个封建时代,季石是不会同意她出去破案的,怕这样有伤体面。
季宜令想来想去,还是得去麻烦四王爷。
虽然季宜令非常不想再去麻烦他,但是由于在现代季宜令是一个法医,有着非常强的职业感,所以她很想去为那些被害死的人沉冤得雪。
季宜令偷偷摸摸来到了后门,在管家不注意的时候,打开后门逃走,直接向四王爷府上跑去。
缪玠刚踏出门,前去大牢问问老鸨花魁的情况。就看到了季宜令气喘吁吁地向他跑来。
缪玠皱皱眉,心想她一个大家闺秀满大街跑,成何体统。
季宜令急急忙忙跑到了缪玠前面,上气不接下气的,气喘着说道:“王爷,你是去哪,去勘察案件吗?我想和你一起去。”说完还用恳切的眼光望着他,那样子楚楚动人。
这时季宜令还是手叉着腰,呼吸不过来。
缪玠听完季宜令说出的这番话,特别是看了季宜令现在的这副狼狈模样,嘴角不自觉抽了抽,这才严肃地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是知道这案是官府查的,你这一去就有可能打断他们查案,到时你负责的了吗?”
季宜令心中挺不满的,当初就是自己的帮忙,才知道死者的死因。不然凭那些腐朽脑袋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花魁头上去。
季宜令压制着自己的不满,一本正经地说道:“王爷你可是知道我的办案能力,所以我去跟官府去查案只是有助于他们,怎么会阻碍他们办案的进度呢?”
缪玠听到季宜令这样说,皱着眉头看着她,默默思索着,心想也许让她去真的会有很大帮助。
季宜令看到缪玠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知道这样说有用。
她于是更近一步,娇嗔地对王爷说道:“王爷,你就让我陪你去嘛,带我一个人去办案也没什么啊,到时也不会人有说你。”
缪玠没见过她撒娇的样子,认为她这样让自己感到了一丝被依赖感,而且他已经想带他去了。
缪玠心里想是这么想,但是还是装作无奈的样子,抿抿嘴说道:“行吧。你与我一起去大牢里问问老鸨花魁的情况。”
季宜令听到缪玠同意她去了,马上就激动了起来,一把拉过缪玠,兴奋地说道:“那还说什么,我们快去吧。”
说着说着就要把缪玠给拖走了。
缪玠看着季宜令拉扯自己衣角,丝毫没有女子的害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但是不知为什么,缪玠没有反感,反而因季宜令这一举动开心了起来。
季宜令毫不犹豫地跳上了缪玠的马车,坐进了里面的软榻上。
缪玠看到了她这样有**份的样子,无奈摇头笑了笑。
缪玠本想紧挨她坐,可是刚刚想走过去,季宜令一脸嫌弃,往里靠了靠。
缪玠见他如此排斥自己,他冷哼一声,坐到了她的对面。
季宜令看到他坐在自己对面,瞬间心里松了口气。心想与他坐在同一辆马车,心里都有些排斥,如果他坐在我身旁,那我得多尴尬。
季宜令抛开了这些想法,继续在心里研究那惨绝人寰的命案。
那花魁到底有何动机,去杀这些平民百姓,会不会这不是她杀的,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组织呢。
季宜令想到这,不禁全身颤抖了下,因为她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继续查下去就有可能有危险。
但是她的职业道德不允许她后退,她咬了咬牙,坚定的点了点头。
季宜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根本不知道缪玠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缪玠看到她变换不定的表情,知道她又在研究案件了。缪玠知道她对案件异常感兴趣,但也为她暗暗担心,一个平凡女子为何要来牵扯呢,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京兆尹一大早听说四王爷要来大牢了解情况,就急急忙忙跑到大牢门前等候。
季宜令与缪玠一下马车,京兆尹赶忙来接待缪玠,嘘寒问暖。
季宜令在心里鄙视京兆尹,如今出了这么大乱子,他还只知道为自己着想。真的是贪官。
季宜令对京兆尹极为不满,扯了扯缪玠的衣角,示意他别再跟京兆尹废话了。
京兆尹哑低声音,冷冷地对京兆已说到:“我们前来是为了查案,还是别在这磨叽了,早些查案要紧。”
京兆尹脸抽了抽,心想自己瞻前顾后还惹得了王爷不开心,急忙麻利地领着王爷进大牢里。
他们来打了老鸠面前,老鸠此刻没有了先前那么艳丽,相反多了几分憔悴。看来在大牢待了一日,她就已经精神恍惚了。
季宜令踮起脚尖,在王爷耳语道:“让我来问问题,你在旁边听着,这样行吗?”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京兆尹看到季宜令跟王爷如此亲密,惊呆了,想问又不敢问,只好暗中猜想他们的关系。
王爷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京兆已拿来的椅子上,轻轻的抿了抿口茶,等着听季宜令与她的交谈。
季宜令走到老鸠面前去,凌厉地看着她。
老鸠大概被她这气势吓到了,连忙说道:“那人不是我杀的啊,花魁做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啊,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季宜令眼神一瞥,缓缓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还有等到水落石出就会放你走的,所以你要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老鸠连忙点头,说道:“我说,我说,我一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季宜令满意的笑了笑,缓缓问道:“你这花魁体型不像女人啊,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老鸠大吃一惊,连忙摇头,说道:“不可能的,我虽没看过她的玉体,但是她不是女人的话,怎么服侍雇主呢?”
季宜令邪邪一笑,应了句:“哦?”然后作深思状,说道:“花魁平时都伺候些什么人?”
老鸠想了想,抬头说道:“紫鸢很有脾气,所以她接不接客由她说了算,但我看大部分是显官贵族。”
季宜令立马转身,快速走到缪玠身边,耳语道:“从老鸠口中得知紫鸢大部分是跟朝廷官员结交,所以我怀疑此事不简单,还有我先走,我还有事要去忙。”
缪玠还没从季宜令的话反应过来,季宜令就已经走了,剩下京兆已在旁边伺候。
缪玠认为季宜令都走了,自己待在这也没什么事可做了,也甩手而走。剩下京兆尹在这摸不着脑袋。
第二天清晨,缪玠认为此事应该报告给朝廷,立马上报说朝中人员与青楼女子紫鸢有干系,而这紫鸢被认为是杀人凶手。
皇帝一听说,勃然大怒。众官员见情况不对劲。丞相马上上前跪下,慌忙说道:“皇上息怒啊,我等决不会做此事,我听说四王爷是与尚书府家的小姐季宜令一起查案,一个闺中女子懂什么,想必是受到了她的蛊惑吧。”说完还不屑的看了缪玠一眼。
朝中人员听到丞相这样说,也是急忙应和啊。
“是啊,她一个女子懂什么啊,就是这王爷受蛊惑了吧。”一个和声接一个和声,缪玠根本说不清。
丞相看到缪玠这样,心里暗笑,你怎么可能斗得赢我。
季中也在这堆人群里,听到他们这样说,满脸涨红。心想回去一定得找那个不孝女。
缪玠落魄地走回府上,刚进门夜三就迎面而来,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朝廷上发生的事已经弄得全城皆知了。”
缪玠讽刺的笑了笑,没理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