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玠看着眼前朦朦胧胧的季宜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体软软的,想站起身来,却好像地上有着粘土一样,不能撑地而起。
缪玠脸色发白,身体也极其虚弱,无精打采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只有一张旧木桌子,一支快要熄灭的蜡烛还在维持这周围一点点的光亮。
缪玠大惑不解,向季宜令投去疑惑的目光。季宜令看了看周围,耸了耸肩,无奈地对缪玠说:“我们是被紫鸢打碎的玉杯里散发的暗香给弄昏了过去,紫鸢本想伤害我们,但是遇到京兆已来春芳楼寻找王爷你,为了掩人耳目,她就把我们放在了青楼中的暗柜里了。”
缪玠看她分析的头头是道,总觉得眼前这女子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缪玠打从心底佩服她的处事不惊能力,以及面对恐怖的尸体的淡定,一般女子在这样阴暗的环境下,哪还会镇定自然,怕是早已哭哭啼啼了吧。
但是为什么她醒的会比我早呢,我习武多年竟不如一介平平女子,她可是隐藏了什么秘密吗?
季宜令看到缪玠深邃的眼眸,仔细的看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看穿了似的。季宜灵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内心早有了一丝丝慌张,怕自己身份被识破,害怕他会怀疑自己不是之前的季宜令。毕竟以前的季宜令是弱不禁风的,现在我表现出来的是有些比普通女子的强大。
季宜令眼珠随处转悠,看看这看看那,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尴尬。但是缪玠一直盯着她,她再怎么也会不好意思。她手握拳放在嘴上,对缪玠“咳咳”两声,示意他别再看着自己了。
缪玠嘴角上扬,没想到季宜令这女子还会不好意思啊。
缪玠看着面前正在试图掩饰尴尬的季宜令,戏蔑地笑了笑。
季宜令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对着面前毫不正经的缪玠说道:四皇子你休息了这么久,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了?我扶你起来吧”
季宜令刚想把缪玠扶起来,缪玠就瞪了她一眼。我一个堂堂大男子汉难道还不如一个女子。缪玠艰难的站了起来,正准备走出一布步,腿却软了下来,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季宜令看见缪玠这滑稽的动作,想笑却碍于他是王爷的身份不敢笑,只好用手掩饰住自己的笑容。慢慢地将缪玠扶了起来,为了避免他摔倒,用手肘顶着他的手臂。步履蹒跚地走出去。
缪玠很是尴尬,心中也有许多不满,自己何时那么弱了,真的想不通季宜令一个普通的女子恢复的比我还快。于是缪玠紧忙用内力恢复,以免今天回去时还被别人看见我被季宜令扶着,那传出去就没面子了。
季宜令看见面前长的如此繁茂的草丛,心里很是疑惑,没想到这暗柜的出口竟然是草丛。他们弄这草丛干嘛?季宜令小心翼翼的拨开草丛,还时时刻刻保护着缪玠。
等到看见前方黑漆漆的一片,季宜令知道了,离出口不远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在离出口不远处,竟生长了如此多有毒细刺的小树。
人如果被这些这些细刺刺到,那在这方圆几里是找不到解药的,应该附近也没有药草可以救治。他们在这里种这些有毒细刺干嘛呢?
季宜令对缪玠提醒道:“小心,这有许多有毒的细刺,你小心一点,别被刺到,不然就会身亡了。”说着说着季宜令又进一步拉近了缪玠,让缪玠紧紧贴着自己,另一只手扶稳了他,季宜林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些暧昧。
“终于走完了,唉,太累了,四王爷,你还好吧?需要休息会吗?”季宜令瞬间送了口气的说道。
缪玠站在季宜令身旁,望着她额头前已经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听到她松了一口气,以及对自己亲切的问候,不知道为什么,缪玠感觉到内心有一处温柔流淌着。
缪玠笑了笑,答道:“我很好,经过刚才短时间的路途,我已经用内力使自己慢慢恢复了,我不用休息了。”
季宜令听到缪玠这样说,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毕竟他可是四王爷,如果出了人命,自己可是十个脑袋都担当不起啊。
季宜令看了看周围,不可思议道:“真没想到那暗柜竟然通向郊外,四皇子你知道怎么走回去吗?我是不知道了。”
缪玠一听季宜令这样说,也看了看周围,荒凉至极。略带得意道:“我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从这里走回去,离京城距离不远。但是为什么紫鸢一个花魁会将暗柜通向郊外呢?你如此聪慧,可曾想到什么?你与我说说吧。”
月光随着夜色的降临也在渐渐地变淡,可是树上的蝉却吱吱叫个不停,配上这萧瑟的环境,让人莫名瑟瑟发抖。
季宜令认为在此处待下去不行,怕紫鸢会出现在这,看了看暗淡的月光,缓缓说道:“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府上休息吧。”
缪玠点了点头,于是她们踏上了回府的路。这路上虽黑漆漆,也有丝冷,但是他们走在一起互相都感觉特别的温暖。
季宜令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她假装昏倒时,听到了紫鸢对四皇子说的话,看来他是对四皇子芳心暗许,可是她笑出来的声音尖锐难听,一点都不如女子声音温柔动听。如果她是宫中太监的话,又为何跑去春芳楼做花魁,这又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还有那位声音听起来极为粗犷的男子,他又为何在紫鸢身边,这些都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缪玠看着眼前的季宜令眼神渐渐变得凝重,缪玠疑惑不解,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可是想到什么了吗?表情突然变得那么凝重。我们来分析分析吧”
季宜令抬头,凝重地对他说:“死的那几个人都是去过青楼以后才死的,而且都是身形壮硕之人。我们已经去春芳楼看过花魁了,实话实说,我认为以她的骨架她的声音,都像及了宫中太监。而且为什么你说你有公务在身需离开时她会放迷药,我在昏迷前隐隐约约听到他在顾恋你的美貌,谈论还想与我们多谈谈,笑我们傻,还有我听见了一个身音粗狂的男子从窗口飞了进来,然后向紫鸢请安,帮她的忙,你说一个青楼女子与江湖人士能有什么结交呢?我实在有些想不通了。”
季宜令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缪玠,等着缪玠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缪玠却迟迟没说。
缪玠还真没想到季宜令与他去了一次春芳楼竟然收获了这么多信息,还真是小瞧了她。不得不说她越来越令自己看不透了,有趣。
缪玠暗暗地想了想,缓缓说道:“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一个女子根本没有太大力气将那些身材壮硕的男子搬动,如过他真是男子的话,又加上有足够的帮手,倒也有可能。也有可能像我们一样,是先被迷晕了,然后再被拖到这郊外杀死的。”
季宜令肯定的点了点头,赞同缪玠的猜想,可是季宜令又发出来了疑惑:“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杀他们呢,他们是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还是就只是单纯找他们这种体型的人呢?我们到底露了什么呢?”
季宜令诡异地笑着,那笑容让人看了非常害怕。缪玠皱了皱眉,抿了抿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在这么恐怖的氛围中,一般不都是女子害怕吗?怎么会有她这种还来吓男子的,真的是处处与一般女子不同啊。
其实季宜令只是突然有了兴趣想要逗一逗缪玠。她是不可能害怕的,在现代什么样的情况没见到过。并且她还对这种破案非常感兴趣呢。
他们不知不觉就到了季宜令府中,他打算作挥手告别,可是就在这时季宜令拽住了他,他挑了挑眉,疑惑她是要耍什么花样。
季宜令对缪玠耳语:“你还记得我刚跟你说的紫鸢贪恋你的美色吗?你小心吧。”
季宜令耸了耸鼻子,要缪玠小心,那个花魁不简单。
突然,缪玠抬起了手,帮她整理一下额头的碎发。
季宜林一把将他的手打下来,轻咳两声,然后说道:“谢谢四王爷的关心,请您自重,四王爷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陪我破案也累了。”
季宜林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缪玠望着季宜令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到好笑,可是,心里也兀的有点空。
自从她出现,他的身边就没太平过,大大小小的事情,可是只要她在,他从不觉得劳碌辛苦。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对她有种特殊的感觉。
论样貌,他身边倾国倾城的女子不少,而她也并不是其中最出彩的人,论女工,怕是要让人笑话了吧,可是她,就是那么让他着迷。
他疯狂的暗自迷恋上了她,一个女子,她可以看见尸体面不改色心不跳,遇到危险,她不会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跑来,而是尽力去面对。
她好像没有软肋,让她去男扮女装,她对花魁表现出来完完全全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可是,她的的确确只是一个女子。
“有意思。”
缪玠知道人影已经走远,可是还是不肯移开自己的目光。
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带给他多少乐趣,多少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