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循声而来的鲜卑不断汇聚,已经得了消息严阵以待的太原城中立刻发现了鲜卑军中的异动。丁原当即点将,亲自领兵便向鲜卑大营而来,与此同时高顺领陷阵营疾行而出……
“来者何人?”近日一直跟在拓跋昌身后的副将大声喝道,他是单于临时塞进军中的,故而他的营帐离帅帐远些,此刻他正挡在吕布前往帅帐的路上,他刚穿戴好盔甲一出帐门便遇到了这个来势汹汹的人,吕布此时一时冲的太快身边竟然没一个人跟得上,如今竟一没注意便被周围帐中出来的士兵团团围住。
吕布一用力甩开了戟尖上捅穿的尸体,幽幽地望向质问传来的方向,咧嘴一笑,那人顿觉遍体生寒,他方才……似乎看到了狼的眼睛?吕布自然不会错过他那么有趣的表情,随即不屑的一笑,如狼入羊群,竟径自杀向了包围他的鲜卑士兵,仿佛被围困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吕布仰天长啸道:“某家九原吕奉先,来取尔等狗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喊着吕布搏杀不停,转眼间地上便躺了一地尸体,原本团团围上的鲜卑士兵竟吓得无一人敢近前。
吕布前行一步,众人立刻吓得连退三步,直让吕布大笑不已:“鲜卑小儿!尔等如此便吓破了胆?未免也太无趣了吧?来!来战!”
直到中军骚动才不急不慢地走出帅帐的拓跋昌看着全身浴血,笑意猖狂的吕布不由默然,纵使心中早有准备看到这样的吕布他也不由胆寒,就算这是他早就算计好的,但死在吕布戟下的也是他的同胞同袍啊!而且……不,拓跋昌迅速压下了心中的胆怯,他不能乱,这都是他计划好的,他要留下这飞将军!即便是这如魔似神的飞将军!拓跋昌当即扬起手中的弯刀:“慌什么!杀!”
“杀!杀!杀!”再次找到了主心骨的鲜卑士兵迅速恢复了士气,一拥而上,用他们的生命阻挠着吕布等人前进的步伐。拓跋昌面色不动目光幽深地望向吕布。
这一番变化无论是激战正酣的吕布还是后面跟上来的肖涯都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同时投注到了那个远处冷眼旁观着这场战局的鲜卑将领,吕布立刻改变了行进的方向,向着拓跋昌的方向杀去。肖涯看着吕布不断靠近之下仍然面不改色的拓跋昌心中不由暗自赞叹,是个人物!不过可惜……是鲜卑的人物。肖涯眸光一寒,不是自己人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多出太多变数,肖涯当即也向着拓跋昌的方向杀去。犯我山河者,杀!
“杀啊!”远方传来一阵喊杀声,吕布和肖涯都不由动作一愣,瞬间回首,只见太原方向不知何时又杀出一军,火光耀耀,一时喊杀声四起,吕布也一时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回事?德循怎么出兵那么早?”
狼的夜视能力令肖涯很快就看清了引起骚乱的部队,一样的制式衣甲,是并州军,但陷阵明明是独立的制式盔甲啊!不是高顺所领的陷阵,所以……是太原城中的并州军!是丁原的部属!肖涯不由暗暗咬牙,该死的丁原怎么反应那么快,这不是添乱吗!肖涯回头望了一眼隐隐有了些笑意的拓跋昌,肖涯不由咬牙,这样不行!这个人绝不能留!一个在鲜卑军中有如此威望却一直不为他们所知的高级将领绝对不能如此轻易放过!而且此次太原城一战中鲜卑显露出的战力也有所增强,能真正做到将是兵胆的外族将领绝不能留!否则此人必成他们的心腹大患!
肖涯打定主意目光微闪,趁乱一个翻身躲进了一处鲜卑营帐中,三两下清理了营帐中残留的鲜卑士兵之后摇身一变变回了人身。
而此时,他们鲜卑身后又杀出一路人马,兵甲精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虽然比丁原一方来得晚但速度却快了许多,转瞬之间便后来居上,迅速如箭矢一般插入了鲜卑大军腹地与吕布会合。这赫然便是陷阵营!
“散!”高顺做了个手势,原本结作战阵的陷阵营迅速分散开来,三两结阵,宛如纷飞而出的刀片,疯狂收割着从四方涌来的鲜卑士兵。吕布身边的压力骤然大减,吕布当即抬眼盯上了拓跋昌,咧嘴一笑,眼中洋溢着肆虐的杀意。
拓跋昌一刀荡开想要偷袭他的陷阵士兵,一抬眼正对上吕布的目光,他微微一怔随即勾起了一抹隐晦的笑意,差不多了……“撤退!”拓跋昌高声喝道,随即他自己便一刀砍开一个冲到了他近前的陷阵将士,避开吕布和高顺所在的方向转头便逃。
纵是吕布也不由傻了眼,这是几个意思?还没交手就不打了?这个鲜卑将领到底是在搞什么幺蛾子?难道他真的那么贪生怕死不成?吕布心中直觉有一丝不对劲,既然有这种感觉吕布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立刻追了上去。但……
“奉先!”一声厉喝瞬间打乱了吕布的节奏,吕布不由瞪大了眼睛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个声音是——丁原?!
“不得冒进!”丁原的呼声瞬间绊住了吕布的脚步,该死的,死老头瞎喊什么?!吕布狂躁地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把拓跋昌撕碎,但是丁原的声音却让他不由有些犹豫,他没想到丁原会过来,场面如此混乱,丁原若是因此出点什么三长两短他也没办法原谅自己,可是,吕布望向近在咫尺却又渐渐离他而去的拓跋昌不由咬碎了一口银牙,该死的到底哪里出了错?丁原不该来的啊!
正当吕布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银红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闪现出来,越过吕布向拓跋昌逃窜的方向追去,凛冽的北风送来令人安心的声音:“我去追。”
吕布瞬间停下了脚步,很好,他来了他就可以放心了,随即吕布立刻调转了方向向着丁原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杀去,不管怎么说先和他义父汇合再说吧。虽然心系拓跋昌的死活但既然肖涯追了上去那么吕布觉得他还是可以放心的,不过……吕布还是向着匆匆杀过来的高顺道:“德循,阿涯去追鲜卑主帅了,你去助他。”
高顺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随即应道:“诺。”紧接着便不做纠缠指挥陷阵迅速集合,结作一体战阵向着肖涯所向的方向杀去。吕布这才放下心来,飞速向着丁原所在的方向靠拢。
“义……”
“住口!”丁原老当益壮一刀斩杀了扑杀上来的鲜卑士卒,回头怒视吕布厉喝道:“少说废话,撤军!看某回去怎么收拾你!私自出兵!胆大妄为!吕奉先啊吕奉先,你长本事你!”随即示意鸣金收兵。
原是想关心丁原两句的吕布瞬间就炸了:“收什么兵?!我们马上就胜了!义父不能退啊!”见丁原不为所动,吕布心头怒气瞬间翻涌而起:“你怎么能如此?你胜不了不代表某胜不了!你怎知某就是胆大妄为没有把握了?!鲜卑大败此时正当乘胜追击!”
“追击个屁!”丁原一看吕布这般执拗不知悔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莫要多言!鲜卑大军数倍于我何来大败?只看眼前不知兵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把他给我看好!鸣金收兵!”
“你!”吕布还欲辩驳却见丁原已经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在瞥见周围围上来似是保护却隐隐将他围困在内的并州军吕布顿时气乐了:“好好好!不听某所言,尔等等着看吧!”吕布气得面色血红随即竟直接将丁原等人弃于不顾,一人勒马转头便杀回了太原方向,至于拓跋昌,有陷阵和肖涯去料理他还是放得下心的,他就等着丁原他们认清自己的错误之后来给他道歉!
“这!……孽,孽子!”丁原看着吕布不管不顾抛下大军便自己跑了的背影气得双手直打颤,但交战之时哪容他多叹,丁原也只能将不满先压在心里,只待回了太原再好好教训吕布一番。
金鸣阵阵。纵是陷阵也不由顿住了脚步,这到底是……几个意思?一时之间场面不由有些混乱。肖涯也不得不停下步伐,真是要命,竟然那么快就鸣金?!丁原他是有多不想打仗?肖涯远远望了一眼逃得飞快的拓跋昌,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虽然他自己想追还是能追上的,但他不能把陷阵丢在这里,他可不认为陷阵和丁原是一起来的,而且既然丁原亲自来了吕布想来是脱不开身的,他可不敢放任丁原来乱指挥陷阵。而且,他也需要陷阵的助力!
肖涯立刻掉头冲到了高顺身边,对皱着眉一时不知该进该退的高顺道:“跟着我。”
高顺瞬间找到了主心骨,重重点了点头,立刻跟上了肖涯的步伐,他不知道肖涯要去干什么,但是他相信听带着他们百战百胜的肖将军的话,绝对比听太原城那边传来的不知所谓的退兵指令来的强。转瞬之间肖涯便带着整齐有素的陷阵营迅速消失在了鲜卑大军与丁原的人乱战不止的混乱的战场上,很快销声匿迹。
但……吕布的驻地中并没有陷阵回返的迹象,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而另一边,丁原等人已经慌乱的撤回了太原城中,丁原一进门看到正厅中倚在案上喝着小酒的吕布,怒火瞬间爆棚:“逆子!你还有心情在这喝酒?!就因为你我们现在损失惨重!你高兴了?”
吕布重重地一摔酒壶冷笑道:“若是没有你们碍手碍脚某现在已经拿下鲜卑大帅的项上人头了!”
“荒谬!”丁原被吕布都气笑了:“你认为你是阎王爷?说谁死谁就能死?某若是不带兵去救就等着明早去给你收尸吗?!”
“哼!”吕布懒得跟他们这些眼瞎的仿佛看不见陷阵的人解释陷阵的战力和他的谋算,就算是丁原他也是有脾气的!就算丁原是他义父他也没办法容忍有人这么看低他!吕布冷哼一声当即别过头去闷头喝酒,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气得丁原恨不得上去一脚踹翻桌案。
但是他身后还跟着不少并州的官员还有他手下的武将,吕布毕竟是他义子还是如今并州的第一武将,他还是要顾忌着些他的面子的,丁原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吕布,沉声道:“你,从现在起不用再带河内大营了,给某乖乖的留在城里做个主簿!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在哪,什么时候做事有分寸了,什么时候把你这性子改了再论其他!”
吕布顿时就不乐意了:“凭什么?你不能这么做!”
“凭某是并州刺史!是你的义父!”丁原丝毫不惧吕布狂飙的杀气,分毫不怂的直接怼了回来,他还不信了,他还制不了自己的义子了!
吕布还欲反驳,只见蒋畅不知何时走进了前厅,对着丁原一礼道:“刺史大人,吕布将军尚有一军还未回转,不知现在何处?”
“你?!”看到他吕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竟敢私泄军情?!”
“刺史大人自然有权知晓,倒是你,吕将军瞒着丁刺史私建一军,该当何罪?”蒋畅胸有成竹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