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楚川从楼梯上追下去,拉住了柳妙。他看了看周围提着行李的人,紧张地说:“妈!你要去哪里啊!”
柳妙的脸上满是疲惫,哪怕是厚厚的粉底也难以掩盖糟糕的气色,还有脸颊上几乎看不到的红痕。
“阿川。”柳妙握住他的手,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妈妈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妈妈,为什么这么说,你要去哪里?”楚川着急地问,拉着不让她走。
楼梯上突然传来了楚毅成冷冰冰的声音,说:“你妈的身体不好,要去国外休养几年。”
“爸!”楚川看上楼上,带着不解质问,“妈妈的身体一直都没问题啊!为什么突然间要她去国外?!”
“阿川,不要问!”柳妙拉住楚川,摇摇头。
她怎么可能不恨?
那个贱女人,就算她死了,她的孩子也要跟她作对!
她难以想象,如果她不在了,楚宴那样可怕的人,会对楚川做出什么!
楚毅成走下来,鹰目打量着楚川,如果不是楚川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做过dna检验,现在他肯定会怀疑楚川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个性格,实在是太不像他了!反而是那个逆子,颇有他年轻时候行事的风范!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嘴。”楚毅成说话生硬,带着不可反驳的威严,让一直就对他带着恐惧的楚川闭了嘴。
可是,这和他的母亲有关,他怎么可能不问?
“爸爸——”楚川开口说。
“阿川!”柳妙狠狠地拽了拽他,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在耳边小声地说,“不要问,不要猜,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念书,相信妈妈,属于你的一切,一分一毫都不会少!”
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楚川整个人都懵了。
楚毅成双手交叠背在身后,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这个跟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
虽然他当初也曾经对她产生过不信任,可是从来没有找到过证据!但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和小女孩,让他不得不调查起当年的事情!
虽然柳妙做得很干净,但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可就算查到了又怎么样呢?宴会上的丑闻他可以动用政治和经济力量压下去,但是他们要是离婚,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而且楚川这孩子……还是太依赖他的母亲了,必须慢慢来,一步步的“立子杀母”。
“飞机快起飞了。”楚毅成的话打断了这母子俩的温存。
柳妙眼中蓄着眼泪,她不敢去看楚毅成,怕被他看出了自己的恨意!
男人啊,当初的甜言蜜语,如今的恶语相向!她就是他的宠物,他认为宠物听话,就会给糖吃;不听话,就会扔进牢里!
柳妙眨了眨眼,把眼泪往心里咽,毅然决然地推开了楚川,转身往外面走去!
楚川立刻抬脚要追上去,“妈妈!”
楚毅成拉住了他,伸手就是一个巴掌!
少年被打懵了,听到他的父亲冷冰冰地说:“这么容易被感情左右,以后怎么继承楚家?阿川,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相信,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说完,也不管这站在原地发愣的少年,转身离开。
而离开的柳妙坐上了劳斯莱斯,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楚川那小小的背影,对司机说:“开车吧。”
汽车驶出了山庄,却不是往机场驶去。
他们到了市中心,在一间高楼大厦之前停下。戴上了墨镜和帽子,围着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柳妙从车上走下来,搭上了去顶层的飞机。
一辆直升飞机已经等在那里,站在舱门处的是一个老者。
他是柳家的管家,柳松。
柳松慈爱地看着柳妙,这是柳家的大小姐啊,他看着她从一个小女娃长成现在这样,一路艰辛,才到了今天的位置……
“松伯。”柳妙走过去,抱住了老者,鼻头发酸。
“大小姐。”柳松拍拍她的背,“老爷在家等您,走吧。”
遥远的天边,前往e国的飞机正飞向天空,而本应该出现在那架飞机上的柳妙,抬头看向那架飞机,柳松以为她是担心,开口说:“大小姐,老爷已经打点好一切,楚毅成不会怀疑的。”
“我不是担心楚毅成怀疑。”柳妙黯然地叹了口气,“阿川他……”
“大小姐,少爷他总会明白的。”柳松说。
是啊,他总会明白的,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她这次去n市,一定要帮他彻底把帝国集团搞垮,让楚宴去地底下跟那个贱人团聚!
——
“少爷,叶小姐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了。”楚庄忍不住开口。
坐在真皮沙发上看书的楚宴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眉毛抬也不抬,好像根本没有听到楚庄在说话。
哎,叶小姐到底干了什么,让少爷这么生气,连人都不理了?楚庄心想。
还临时取消了在水仙楼订的包厢,难不成是餐厅不好?
半个小时前,她来到别墅想见少爷,但他通报了之后,少爷只说了一句,“不见。”
然后那傻姑娘就在楼下站了半个小时,海边风大,这会儿又天色已晚,她就穿着一条裙子,在下面吹了半个小时的风,要是病倒了怎么办?
楚庄无奈地摇头,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很安静,楚宴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他将咖啡放下,起身走向阳台。
从楼上能看到,楚庄手里拿着一件薄外套,走向那个孤零零地站在别墅前院的女孩。
她的脸色苍白,手上包着绷带,整个人像纸片人一样,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楚庄把外套递给女孩,女孩表达谢意之后,并没有收下,而是摇了摇头。
她这是在干嘛?装可怜?博同情?
这个想法冒出脑海,却又被压了下去。
他遇到太多想用这种办法引起他注意的女孩了!按理说,他一点恻隐之心都不会有!可是看着她摇摇欲坠,他竟然有些不舍。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楚宴甚至听到自己心里在问:你在做什么?faelz2nhqqqpvvbbxsbuftymstubyjmokkausuk9krebeuhmskgrs6/jbysyfy4yuhl1vacsajzbp9rmngffda==
突然,他的眼睛睁大了,手按住了栏杆——只因为那个女孩终于闭上眼睛,像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倒在一片白硅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