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头,快步朝着清风苑走去。
梅树后面,谢春秋眯眼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梅林间,忽然说道:“去查一查梅泠雪的生平。”
他当然已经认出这就是那日烟霞湖上气的长平公主差点吐血的人,他唇角勾起一抹笑,那一日,她定是想去看看自己未来的夫君长什么样,没想到却看到他和长平公主游湖,难怪心情不佳。
他忽然对这个养在深闺十七年的梅家大小姐生出几分兴味。
回到清风苑,舒舒服服泡了热水澡,换了一身湖绿的苏绣月华锦衫,细腻的绸缎伏在肌肤上,温软如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和两处浅浅的锁骨,精致婉约,长发绾了个松松的坠马髻,碧玉簪斜斜插在发髻上,优雅中平添三分妩媚。
探梅忍不住叹道:“小姐,你要是时常在侯爷面前这样打扮,他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楼轻寒不置可否:“你怎么整天就想着勾搭侯爷?你看看这侯府里,侯爷就是一块大肥肉,虎视眈眈盯着这块肥肉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喜欢上又怎么样?你要和八百个人争宠,你累不累?”
话音刚落,门外的霁月噗嗤一笑,端着晚膳走了进来:“夫人,你这形容可太贴切了,你别看清风平日里一本正经,她可是侯爷的忠实仰慕者。”
清风涨红了脸:“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我身上?”
霁月布好碗筷,看着楼轻寒慢悠悠的用了晚膳,清风收拾走了,她才捂着嘴笑道:“夫人,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探梅扑上去便作势要打:“你这好的没学,倒学会卖关子了!”
霁月一边躲着探梅,一边笑道:“夫人,方才侯爷吩咐了,今晚宿在清风苑!”
楼轻寒一惊,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探梅也停下手中动作,瞪大了眼看着楼轻寒:“小小姐,你的贞操不保啊!”
霁月看着她:“夫人,这不是喜事吗?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喜喜大喜”楼轻寒挤出一抹笑意,唤了探梅过来,附耳低语几句,探梅眼前一亮,慌忙出门去了。
她前脚刚走,一名侍女捧着一叠衣物走了进来,霁月看着楼轻寒一脸迷茫,小声说道:“梅夫人,这是明月阁中的绿烟姐姐。”
绿烟将衣物放好,恭敬的对着楼轻寒说道:“梅夫人,这是侯爷明早要穿的衣裳。”
楼轻寒点点头,慢慢踱到衣衫面前,伸手摸了摸那细腻的里衫,忍不住嘟囔:“居然是江南拂纱,真是奢侈,败家子”
“哦,夫人是在说我吗?”楼轻寒背对着门,身后乍然传来一道清浅带笑的嗓音,楼轻寒一窒,扬起一抹笑意,转过身时瞥了一眼窗外,雨后的天空泛着惨白。
这不重要,她只是在提醒谢春秋,天还没黑,现在来就寝,会不会早了一点?
谢春秋看了看窗外,点头赞叹道:“清风苑外面这几株花树,长得真好啊!”
楼轻寒嘴角一抽,确实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早,谢春秋将他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夫人这么一打扮,还真是赏心悦目。”
楼轻寒蹙眉,这语气的意思是,他以为好似因为他要来,她才刻意打扮了一番?
霁月等人看见谢春秋进来,已经识相的出了门,楼轻寒看着他一身浅蓝春衫,风流倜傥的站在她面前,忍不住说道:“听说侯爷着白衣倾国倾城,怎么从不得见?”
谢春秋淡然一笑:“白色太素,枯槁形色,怎么衬托得出本侯风姿?”
楼轻寒差点笑出来,谢春秋忽然邪肆一笑,丹凤眼眯起,荡着几分春色,走上前来一把揽住楼轻寒,带到怀里,楼轻寒一惊,差点便吓得出了手。
谢春秋低头看着她,楼轻寒仰起头,他慢慢靠了下来,俊美如玉的面容越靠越近,楼轻寒抿抿唇,看着他唇角玩味的笑,忽然抬起双手揽住他的脖颈,身子柔弱无骨的挂在他身上,仰起头,一脸迷醉的看着他。
谢春秋眸子微眯,似笑非笑的面容便停在她面前,鼻息相交,她闻着他身上清冷的檀香,他闻着她身上清淡的竹叶香,便这样静静凝视。
她眸子如覆了一层薄雾,似是沉醉在这温软的怀抱和俊美的容颜中;
他眸子如清泠泠的月华,温润深邃,几分戏谑几分探究,还有几簇细小的火苗。
她容颜之美,精致如精工雕琢的玉,胸前两团柔软紧紧贴在他胸前,诱人的锁骨朝下看去,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紫色的肚兜,细细的线条勒在瓷白的肌肤上,无人可挡的妩媚。
谢春秋一把抱起她,轻轻一旋,两人便倒在床榻上,欣长的身体将她死死压在身下,一双漆黑的眸子牢牢锁住她的面容。
楼轻寒心中大惊,莫非玩过火了?不是说侯爷最不喜欢不矜持的投怀送抱的女子吗?
她努力保持着脸上陶醉迷离的神色,忽然双腿一曲,紧紧盘在他腰间,双手胡乱的去拉扯谢春秋的腰带和衣襟。
眼看腰带要被扯落,楼轻寒一把抓住他腰间玉佩,谢春秋忽然握住她的手,毫不怜香惜玉的甩开她,站直了身子,眸光清明如雪,哪有半分沉醉。
门外一阵响动,侍女慌慌张张的说道:“侯爷,王妃晕过去了!”
楼轻寒微微松了口气,来的好快,王妃虽蠢,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谢春秋蹙眉看着床榻上的楼轻寒,楼轻寒一声嘤咛:“侯爷——”爬起身便来拉扯谢春秋的衣角。
谢春秋后退一步避过,忽然冷冷说道:“你歇息吧。”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楼轻寒抑扬顿挫又委屈的唤了一声:“侯爷你别走嘛——”脸上却带着狡黠的笑。
门外探梅听到这一句,脚下一个踉跄。
楼轻寒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拉起锦被蒙住头,躲在被子里笑的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