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在下非有他能,只不过识破了这些盗贼罢了。当日与端木在秦岭畋猎,正是义渠人出葬之时。在下见其行踪怪异,便知其中有诈。但不知其藏宝所在,今日刚好是年节之时,想必众人必定出城祭扫,寻其所去,便知珍宝藏于哪座墓中。
贼人设奠之后,哭而不哀,便知墓中埋葬非人也。祭奠完毕,众人巡查坟墓,见坟墓完好无损,高兴的相视而笑,自然知道,必在其中,捕快趁此时机,一举将其拿下!”楚太子熊横简单的描述着,整个事情的经过。
“难怪这近来两日,不见城中的捕快搜查,原来是太子有意为之啊!”‘玉蝴蝶’插上一句道。
“是啊!公子好眼力,若是捕贼甚急,贼人必定会仓皇外逃,到时候再想追回,恐怕就难于登天了!今日追之不及,贼人自然放松警惕,也不会将财宝转移出去。如此良宝若是被盗贼得到,岂不是暴敛天物!”楚太子熊横说道。
“太子英明神武,天纵奇才,不过小女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啊?”今日的‘玉蝴蝶’实在是客气,换做平日的话,早就随感而发了,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为熊横为其找回了财宝,而是这心中对熊横多了一些异样的好感。听闻楚太子熊横,对于珍奇异宝,如此的看中,有心劝说一番。
“女公子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听!”楚太子熊横满心期待。
“太子!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异,此诸侯之所谓良宝也。可以富国家,众人民,治刑政,安社稷乎?“楚太子熊横闻言答曰:
“不可”。“所谓贵良宝者,为其可以利也。而和氏之璧、隋侯之珠、三棘六异,不可以利人,是非天下之良宝也。今用义为政于国家,人民必众,刑政必治,社稷必安。所为贵良宝者,可以利民也,而义可以利人,故曰:义,天下之良宝也。”‘玉蝴蝶’娓娓道来。
此言一出,楚太子熊横如同当头棒喝,心中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一下子沉静了下来,思索片刻心中若有所得。实在没有料到,眼前的姑娘,不光是貌美如花,居然深明大义,口中一言,胜过读书十年,着实是让人佩服。而后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长揖一拜!如此举动,反倒是让‘玉蝴蝶’惊诧不已,万万没有料到熊横这般反应。
“女公子,金玉良言,熊横受教了!府中尚有待办事务,就不敢在此叨扰了,告辞了!”说完转身出的房门,‘玉蝴蝶’看着远去的楚太子熊横,心中纳闷道:
“真是一个怪人!怎么三言两语,就起身离去!”
端木无情见太子熊横方才进去的时候,高兴的险些蹦起来,此刻一脸严肃的走出房门,见是这幅表情,自然不敢多语,小心的跟在后面。
“太子慢走,改日必当登门拜访!”‘玉蝴蝶’出的房门,送别楚太子熊横,熊横闻言,回头说道:
“往日之间浑浑噩噩,今昔公子一番言语,如同惊雷炸裂,多谢公子成全!”躬身一礼,转身而去。
“太子慢走!”
向寿三日破了如此大案,自然是惊动了秦武王嬴荡,秦武王嬴荡纳闷的问道:
“此向寿何许人也,居然能在三日之内破此大案?可是公子嬴稷的玩伴?”
“不错正是此人,自公子嬴稷出使燕国一来,此人足不出户,不知为何,数日之前,反倒进了咸阳令衙门,做了捕头!想必是太后的意思。”王后回答道。
“也难为太后了,居然将此人安排个捕头!”秦武王嬴荡说道。
“这捕头也是朝廷的官职,朝廷的法度,此人寸功未立,能够在衙门行走,已经是坏了朝廷的惯例!”王后借机打压太后的势力。别看这捕头虽小,咸阳城中,犄角旮旯的事情,没有这些人不知道的,自然不可掉以轻心。
“未曾想此人居然有如此本事,不为朝廷所用,实在是可惜!朝廷官员,量才而用,向寿既然有此才能,就到廷尉府供职吧!”秦武王嬴荡吩咐道。
“大王英明,不过此人乃是公子嬴稷的心腹,难保其不会心怀二志!”王后回答道。
“廷尉府国家公器,向寿虽与公子嬴稷,私交甚笃,然皆是大秦宗室,不足多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大秦的提天下,寡人一己之力,实在是难以把持!还需这些异能之人,才来相助!”
“诺!”王后的建议被秦武王驳回,虽然秦武王的话,十分的在理,不过王后这心中,一直觉得,按照向寿才能,不过平平,根本就无力破此大案,难不成是有高人相助,思索之时,秦武王嬴荡开口说道:
“等被盗物资,悉数清点出来,王后派人将大将军府上的送去。”
“诺!臣妾这就去办!”王后回答道。二人攀谈之际,门外内侍进来。
“启禀大王太医令李醯求见!”
“传!”秦武王嬴荡答道。
“参见大王,王后!”垂垂老矣的李醯,跪倒在地,自从其子李归死去之后,这太医令苍老了许多,满头银发,步履蹒跚。
“太医令到此何事啊?”秦武王问道。
“回大王的话,时至年终,医生考核尚未进行,今日特地来请大王,定个章程。”太医令李醯说道。
秦武王嬴荡思索再三,发现对于医家的事情,并无多少了解,旋即将目光投射到王后的身上,王后心想这‘十全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十失三次之,十失四为下’的道理,太医令掌管太医院多年,难道不知,此中有何隐情,见秦武王有求于己王后微微一笑道:
“医师掌医之政令,聚毒药以共医事。凡邦之有疾病者,疕疡者,造焉,则使医分而治之。岁终,则稽其医事,以制其食。十全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十失三次之,十失四为下。天子早有定制,太医令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