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国本来一直躺在医院,最近半年,他的身体忽然好了许多,能坐起来了。
上个月,一个叫做段景辉的男人找到了沈正国,说是愿意跟他合作,要帮他把沈氏企业从沈亦城手中抢回来。
沈正国被他说动了,于是,将沈氏企业的一些内部信息分享给了段景辉。
段景辉借机做空了沈氏的股票,沈氏集团在半个月内遭遇股价大跌。
沈亦城因此陷入财政危机,每天都被负面新闻缠身,破产传闻也就此传出。
沈正国在这时亲自出山,趁机起诉他5年前非法转移财产一事,沈亦城被强制接受调查,手头上的剩余资金全部被冻结,连住的房子都被查封。
沈亦城瞬间一无所有,还被关进了拘留所。
就在沈正国觉得自己要大获全胜的时候,忽然,不知是谁花费重金把沈亦城给赎走了。
交赎金的人信息保密,查不出来,沈正国有些不安。
他想到这里,特意嘱咐保镖:“今晚寿宴开始前,庄园门口一定要加强防备,只有收到了请柬的人才能放进来,尤其不能让沈亦城进来!这个不孝子,不配来参加的我寿宴!”
沈正国根本就不想和沈亦城见面。
沈亦城利用诡计把他的财产夺走,要是看到他那副嚣张的嘴脸,沈正国非得被活活气死。
转眼到了晚上7点,海滨庄园灯火通明。
宾客们陆续抵达,在门口拿出请柬,然后由庄园里的佣人领进宴会厅。
里面有乐队现场演奏高雅乐曲,一看就是名流的聚会。
每个宾客都穿得极尽奢华,女人手里拿着几百万的名牌包,指头上带着大钻戒,男人带着上千万甚至上亿的名表,穿着手工定制的西服。
莫言欢拿出“女主人”的架势,穿梭于宾客间,热情洋溢的招呼着他们。
沈俊楠性格内向,不习惯这种热闹场面,但又怕失礼,只能硬着头皮站在窗台下。
莫言欢微笑着招待每一名刚走进来的贵客,嘱咐佣人给他们端上酒水和点心。
这些贵客都是沈正国以前的老朋友,表面上对莫言欢客客气气,等莫言欢一转身,便暗中嘲讽:一个小三罢了,熬了20多年,上星期才正式领证,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这里的名媛,哪一个不是出身正统的大小姐,莫言欢再怎么春风得意,在这些名流人士眼里,始终只是一只野鸡。
沈正国坐在轮椅上,热情的和宾客们握手、寒暄。
他差不多有5、6年没有打理事业了,一直在住院,和这些老朋友们很久没联系了。
沈俊楠完全被人冷落,没人主动跟他说话。
一个毫无实力的私生子,谁要搭理他。
他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意外发现一名女子被拦在大门口。
沈俊楠目光一颤,这女子好漂亮。
冷芜爱站在海滨庄园的大门外,穿着一袭黑色抹胸长裙,展示出线条迷人的肩线。
“我是来给沈老先生贺寿的,我还带了贺礼,不能进去吗?”冷芜爱手里提着一个很高级的纸袋,里面装着她的贺礼。
保镖很为难的说:“这位小姐,沈老先生事先吩咐过,没有请柬的话,是不能进去的。”
冷芜爱倒是没料到这一出,她本以为寿宴是开放的,只要带了贺礼就能进去。
就在她想转身的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了她身前。
后车门敞开,段景辉走了下来。
他看到冷芜爱后,眼神显然有些吃惊,没想到冷芜爱会出现在这里。
冷芜爱和沈正国根本就不认识,她怎会过来给他祝寿?
段景辉隐约觉得有猫腻,但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一个微笑:“小爱,你怎么在这里?”
冷芜爱眸色一沉,“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可从来没听说你和沈正国那么熟。”
“之前确实跟他不熟,只是最近跟他合作了一些生意,渐渐熟悉起来了。”段景辉用含糊的话语一笔带过。
冷芜爱想了想,走前一步,跟他做出商量:“景辉,带我进去吧。”
“你进去干什么?你和沈正国是朋友吗?”段景辉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是很愿意配合。
他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
换做从前,不管冷芜爱说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答应,但现在,他开始学会权衡了。
在医院的那一次跳楼,再加上沈亦城那一顿打,让他脱胎换骨了。
他脸上至今还残留着沈亦城打过的伤疤,虽然已经愈合,但疤痕还是挺显眼的。
他故意不去做除疤手术,存心让这些疤痕留在脸上,是为了提醒自己,他在沈亦城手里受过多大的侮辱,绝不能忘记报仇。
而更大的原因,是为了膈应冷芜爱。
他要时刻让冷芜爱回到那个充满暴力和鲜血的夜晚,让冷芜爱一次又一次的想起沈亦城那张残忍无情的脸。
不得不说,他成功做到了这一点。
冷芜爱一看到他的伤疤,心里就颤栗,沈亦城是太过分了。
因为一个误会,就把人往死里打,就这件事上,沈亦城确实欠段景辉一个道歉。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沈亦城并不欠沈正国什么。
冷芜爱今晚必须混进寿宴去。
她目光凛然的回应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来给沈正国送礼的,你要念在我们昔日的旧情,愿意带我进去,我会很感激你,但假如你不肯帮我,我也没辙,我知道你很恨我,巴不得跟我一刀两断。”
冷芜爱说完这话,作势要走。
段景辉赶紧拽住她的手。
冷芜爱这招还是很管用的,他要是真的让她走,岂不是应了她那句“想和她一刀两断”?
他恨的人只有沈亦城,他绝对不想跟冷芜爱断绝关系。
他只想打败沈亦城,然后得到冷芜爱的垂青。
“小爱,我从未说过我恨你。即使你上次让我在钟表展上那么的丢人,我心里依然没有恨你。”
冷芜爱听到他这话,暗暗觉得好笑。
他分明就是充满了怨气,现在还提起钟表展的事,说明他心里还是很委屈,只是这会儿在她面前强装大度罢了。
他要是真的不在乎,就一个字都不会提,而不是这么阴阳怪气的复述一遍。
相比下,沈亦城才是真正的大气。
冷芜爱不止一次践踏过沈亦城的尊严,还动手打过他两次,但沈亦城过了气头之后,就不再提了。
沈亦城只是看似恶毒而已,他骨子里的那份宽容,比段景辉要深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