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缓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本想在美国给他手术的,但他执意要回国,我便联系了梧桐,梧桐说,他可以手术,但,即便是手术,也只能活半年。”
“于是,我就把他接回来了,让他住在了咱家,明天的手术。”
他把脑袋往她的颈子处蹭了蹭,像个无助的孩子“静水,原谅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这件事情,我做的不对,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他的声音在她的颈窝里低低沉沉,闷闷的带着无边无际的伤感,她能理解,两个相依为命的亲人,某一天,忽然面临着要生离死别,是多么的痛苦和无望。
她切身经历过,所以,她懂他的痛。
她转过身子,心疼的抱住了他,眼底有一抹水光“最后一次。”
他点着头,喃喃“最后一次。”
误会解除了,两人并肩坐着,一直坐到了夕阳没下水平面。
那红彤彤的光,把整个大地都罩成了暖红色,很美,很美,却转瞬即逝。
就像人的暮年,
她忽的有些伤感,她想到了许春丽,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他揽住她的肩头,知道她想什么,问“姑妈,出院了吗?”
她点头,叹息“拿到钱后的第二天,就被强行接出了医院,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放心吧,钱拿到了,应该会安稳几天。”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很迷茫“流深,你说,这三百万,杨烁要是挥霍完了,再把姑妈打一顿,再来管我们要钱,怎么办啊?”
“如果一直这样,是不好办。”
她把头往他的胸口拱了拱,像寻找温暖的小奶猫“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我觉得我的力气都用光了。”
“别想了,嗯?想点开心的。宝宝,乖不乖?”他伸手抚上她的小腹。
“还挺乖的,没太闹腾。”
“那就好,不乖可是要打屁屁的。”他笑。
她忽然掀起如星辰般的眸子,问“流深,你说,我这个会不会是龙凤胎?”
“想知道吗?”
她毫不犹豫“想啊。”
“那咱找医生看看。”
说到找医生,她还是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医生会笑话我的。我想我没有那么幸运。”
“怎么会?也不看谁的种。”
“是啊,你的种,你厉害,那就生时见分晓吧。”她笑着起了身,天暗了,要回家了。
公园里亮起了灯,比起白天来,更热闹一些。
各种卖玩具,卖小工艺品的小摊也摆了出来。
只是,这天太冷,夏流深没有让许静水逛太长时间,就强行拉回家了。
或许是因为在外面冻了一天,夏流深回到别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她放好的水,让她先泡个热水澡。
夏山河一直在自己的卧室里,没有再出来过。
晚饭的时候,许静水和夏山河再次碰了面。
气氛有些凝滞尴尬。
饭桌上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饭,偶尔,夏流深会给许静水夹她爱吃的菜。
许静水吃的最快,那个气场下,她真觉得吃的不是饭,是煎熬。
她吃完就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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