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骅的话,如同上了弩的尖针,又狠又密的扎进了文锦瑟的心底,她的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成透明,连丁梧桐也觉得江年骅这话,说的也太狠了。
可他是个局外人,他不知道如何去劝,但又不能不去劝。
他刚张口替江年骅解释,文锦瑟就扔下江年骅,捂着嘴,跑了出去,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她是个女人,又不是钢铁不坏之身,伤她,你心不痛吗?”
江年骅垂下脑袋,声音似从胸膛中氤出,沉闷,毫无生气“痛又怎样,好过,她这一辈子,跟我这样一个废人生活在一起。”
“外面要下雨了,我出去看看她。”丁梧桐摇摇头。
找到文锦瑟时,躲在一个角落里,不停的抽泣,外面的雨声很大,而她啜泣的声音很细小,听起来很是隐忍,可能是怕别人听到。
远远的只能看到她瘦弱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又哀又怜。
丁梧桐走过去,蹲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相劝,他轻抿了一下薄唇“嫂子,别跟骅子一般见识,他醉了,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别生气。”
文锦瑟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她掀起哭的红肿的眸子,盯着丁梧桐看了许久,才开口问“丁医生,你觉得我应该离开他吗?”
“你觉得呢?”
丁梧桐的反问,让文锦瑟顿时散了神思,她应该离开他吗?答案是肯定的,死都不会,她明知道,他是故意刺激她,可是她的心还是好难过,“丁医生,他的腿,能治好吗?”
丁梧桐把他与江年骅分析的一切,如数的讲了文锦瑟,
文锦瑟听完后,更坚定了要回国的决心。
“丁医生,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丁梧桐不明所以“什么?”
“帮我劝年骅回国吧。”
这点丁梧桐似乎有些无能为力,江年骅怎么会听他的“嫂子,这个很有难度。”
“我知道。可是,你是医生,他总是能听进去一点。”
“那我只能试试。”
“谢谢你丁医生。”
“嫂子,你太客气了。”
……
尽管,她的心还是很难过,如同被重物碾过一般,但她还是擦干了泪水,去到了书房,江年骅垂着头,坐在轮椅上,像被抽掉了魂魄一般,被酒气弥漫,毫无生气。
她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推起他的轮椅,往卧房走去。
给他放了洗澡水,伺候他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给他铺好被子,把他放到床上,做完这一切,她才换下睡衣,进了洗手间。
这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过程里,她一句话也没有跟江年骅说,
江年骅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只是任由她摆弄着自己。
文锦瑟洗完澡后,江年骅早已经把台灯关掉,屋内只有一盏她那侧的床角灯亮着,
以前,洗完头发后,都是江年骅帮她吹的,他说,吹头发是他的工作,他要为她吹一辈子的头发。
现在的他,连一眼都不多瞧她,
可是,即便这样,也没有动摇,她不离开他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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