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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母病故父兄之争(1 / 1)

在那政治斗争的特殊年代,作为真假知青的大鹏只有听命攸天,因为与就业工老反革命在一起,即使是贪恋婚姻大事,为了慎重起见是必须要向领导坦白说明的,否则那后果会不堪设想。

除了大车队八个就业工人,老迟头和蔡宝志是带家属的,他们就住在医院前靠路东的那趟房,而那里隔着粮食部和大合作社,再往前在靠通往团部路的两间面包房,现在改为大车队工人宿舍。从小走廊进屋南北对面两个炕,北炕靠西睡着两个修理厂的老工人,中间是跟车的老雷头、车老板袁蒙立,紧靠东门睡着喂牛的老李头。南炕西头是王兴全还带着个9岁的孩子,中间是送水的老工人张金成,张大鹏躺在南炕的东头琢磨着,和雅琴的私自约会已经两个夜晚,这终身大事应该和谁说呢?

第三天工作很顺利。下午三点多卸车的时候赵队长来宿舍了,他名叫赵学禄,是机关办公室的代职干部,不仅有家就住在宿舍路对面的家属区,他也是五十岁出头的人,大小也是个机关领导干部。在他分配工作完起步回家走在路上,大鹏赶上去把雅琴两晚的约会都说了。

赵队长高兴地说:“这太好了,只要你们俩同意谁也干涉不着,你让她把户口本拿出来登记我给你找房子,你记住,千万不要让她叔叔知道,抓紧办以防夜长梦多。”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大鹏拎着那把琴激动着来到幼儿园,雅琴就坐在翘板那等着呢。不知为什么她递过来三张照片,一张是她姐仨小时候和母亲照的,一张是她的新照片,而另一张却是她叔叔蔡宝志,也算是她的全家福吧。可大鹏只留下雅琴的那一张,掏出了自己的照片和不想留的那两张都递给了她。

:“向你妈提我们的事了吗?”大鹏问着。

:“提了,可我妈什么也没说,她也知道今晚我们见面却没阻拦。”雅琴回答着。

大鹏有些欣慰的又讲起了他的过去,雅琴静心的听着。

“我们是三个铁路职工之家,坐火车每年有十二张免票,寒暑假我都要坐火车去佳木斯二舅家探望舅舅和姥爷。57年春节我是在李大哥家度过的,他三个孩子只比我小几岁,每到晚上大嫂讲些妖魔鬼怪故事,吓得我都不敢睡觉。大哥担任乡里的会计,春节在办公室几个人玩牌。大嫂在烟卷里装了小炮,嘱咐我去办公室给王姐夫,我照办了。王姐夫抽的烟刚离开嘴边“啪!”的一声,屋里的人都被惊吓了,追打我喜闹着。还记得那天狼进羊圈咬死七只羊,大哥让我回家向嫂子要的小米和粉条,大哥就在办公室亲手做的羊肉粉条小米粥,可以说真是别有风味。

分别时大嫂给我做了身新衣服,大哥的爷爷奶奶全家人带着热泪摆手送别。

回到家哥嫂已经结婚,二姨夫让我往新房里扔小鞭,“啪”的一声嫂子出来告状,母亲训我还不服,“大嫂说叔嫂可以开玩笑。”母亲说:“亲嫂子是不能开玩笑的。”从此我再也不敢和嫂子开玩笑了。

第二年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取名叫彦波,芮家有后母亲特高兴,可还是随哥哥改姓张。嫂子的父亲工作调到山西大同机车厂,尽管他恨嫂子为了婚姻不上大学,但还是把他的楼房让给哥哥住,并给哥哥安排到车辆厂技术检查科工作。

母亲三年住了五次院,开始是肝炎引起周身逐渐浮肿,腿、手臂、身上一按一个坑,脸上不仅膀肿有时还晃头,已经是病魔缠身的老太太。自母亲住院郭瑞萍经常让我到她家学习,她母亲是学校老师,帮我洗衣服、补裤子等可以说无微不至。

苏联代表团来校参观,在欢迎会上是郭瑞萍当翻译,我羡慕的下决心要学好俄语,尤其听母亲说我爷爷和父亲都会多国语言担任翻译官,从我幼小的心灵里就埋藏着敬慕的理想。在校外木工房我正在拉着据,老师把我叫过去,一个苏联人给我戴上了记念章还拍照。全校只有郭瑞萍去莫斯科参观学习,我为什么不能去?为此,我还特意找了班老师和教导主任,然而,市教育局只批准郭瑞萍,我再也不能像夏令营那样偷跑到莫斯科了。

59年我们班不仅全部考上铁路中学,而且进入中学没分开都在一个班。高中刚毕业的桂文丽担任我们班主任,她在第一节课给我们讲了个故事:“苏联有个科学家,又是世界诸名的数学天文学家。在一次对天体流星换算中,发现二十年后的某一天,星球要和地球相撞,他为不能拯救人类而自卑,最后他自杀了。公安看了他的遗嘱,请来世界级科学家再换算,发现他在运算中小数点错位,纠正再算,由于二十年后地球轨迹的位移,根本与星球不能相撞,由于一时失误却要了世界科学家的命,所以同学们在数学课中千万不能马虎。”

我专心数学,也爱体育,以体委名义带领四名同学参加新马路武术馆学徒,我更爱俄语,担任俄语课代表,常和莫斯科二十一中学生通信:“picmaooTdpyga”。

在60年自然灾害的岁月全国人都在挨饿,母亲的病转为肝硬化而再次住院。她省吃减饭给我吃,并让我去看病中的姥姥和小舅,却还是因肺结核开放先后病故,但是我不敢告诉母亲,我因三五天请假在医院护理她,却耽误了学习课程。

只有那一次,我正在家吃晚饭郭瑞萍来补课,为了避免有人打扰把门插上了。郭瑞萍只是交待完作业我们沉默着各写各的,“当!当!”有人敲门,拉开门插姨兄凤山进屋转了一圈,尽管啥也没说他面带嘲讽笑容走的。我不该找邻居几个男孩送郭瑞萍回家,我们在前走,他们在后起哄,为了个人面子,我却不顾她的感受。尽管是这样我回到家看到扑克牌上写着:张大鹏我爱你,这明明是二姨夫的字体,他们是在故意的挑逗我。

郭瑞萍的父母被打入右派,要下放到讷河农村去,在教室里送别郭瑞萍同学大会上,桂老师和同学们哭声一片。我们班是从小学一年级集体考进中学,唯有郭瑞萍像半个老师是保送进校。想起全校去甘南义务劳动一个月,郭瑞萍在更换粮票时多给我一斤,为什么我不退给她?后来她那么哭,我更不敢退给她?现在她要走了恋恋不舍的写封道歉信,并夹着照片还是没敢给她,从此我们永别了。

母亲的病越来越重,只有二姨前来探望,继父还是在加格达奇驻勤不理不睬。母亲让我去市评剧团当学员,可那里已经招满了,如果我去附近武术馆找师傅帮忙,他与院里领导认识肯定会照顾特招的,为了学业我没有那么办。

哥哥在车间工作耳朵在发烧,下班后他急于赶到医院。母亲已经人事不知昏迷不醒,她原来浮肿的大肚子瘪了,浑身已经是皮包骨头。直至午夜一点,母亲只有吐气很少吸气,突然一口痰没上来就过世了。临终时她睁着一只眼咽气是对我不放心啊!护士找来门卫王大爷帮忙换的衣服,把母亲抬进太平房,那里是另一个世界,光着身子尸体的盲流好几个,靠着一个整装的老太太放下了担架。

回到办公室护士问哥哥:“今后你弟弟可怎么办?”

哥哥滔滔不绝的回答着:“当然是我抚养了,我要功他上大学,小鹏,我们可是亲兄弟我不会害你,继父是怎么打骂对待咱妈的?他现在四十八岁,如果再找个带孩子的后妈你怎么办?你嫂子是高中生可以帮你文化,我还可以教你学琴,还是上我们家吧……。明天我就给老头子发电报,让他回来办丧事,走,我带你回家咱们再商量……。”我只有顺从的来到哥嫂家。

在春节过后开学班会上,老师见我带着黑孝布疑惑的问?我站起来说明母亲病故,哥嫂让我提出转学的要求。桂老师带我找校长说明了情况,教导主任也在场,他语重心长的说:“张大鹏同学,学校有规定,只要你办了转学证,再想转回来本校是不收的,你可千万想清楚。”

我只好解释说:“因为继父在外地工作,只有哥嫂能照顾我的学习和生活。”

当然,这话是哥嫂教我说的,学校为我开了转学证。

在我回到哥嫂住的楼下,他们正在往家里搬东西,那些不都是从南局宅用车拉过来的吗?什么立柜、炕琴柜、被褥、大镜子、大水缸、自行车等,除了大饭锅碗筷,哥嫂几乎把所有家具都用车拉回来了,他们住在二楼,东西摆得屋里满满的。

:“哥,我已经开了转学证,这些东西怎么回事?”我问了一句。

:“你不用管,我得跟老头子打官司,明天你嫂子带你去入学。”哥哥回答着。

第二天嫂子帮我顺利的办了入学手续,学校就在我们楼下路对面,是齐齐哈尔车辆厂第九中学。二年二班富玉老师给我安排了座位,我再也不是体委和俄语课代表了。上第一节俄语就是二册的第七课,我没有书也根本听不懂,难于适应环境。

晚饭过后哥哥说:“明天咱妈出殡,二姨、姨夫还有那老头子也得去,和你嫂子咱们都去,你啥也别管,到时候听我的,不要怕。”因为是哥哥的话我只有惟命是从。

在铁路医院太平房外,我和哥嫂披孝跪在母亲的灵前哭泣着。二姨、姨夫和姨兄妹都来了,继父板着脸指挥着,医院领导与医护人员组织了追悼会。在灵车启程时哥哥当众让嫂子带我回家,他却在灵车前领路去了两半屯,也就是墓地。母亲来到这人世间只活到47岁,她的去世给我的学业、生活包括前途都造成了难以自拔终生的创伤。

哥哥为了报复继父事先把南局宅的家具等洗劫一空,并且把我的户口也起到他家,继父能否为此而善罢甘休吗?他们都要以抚养我而争夺家产和医院给予的抚恤金,由此我就成为了父兄在法庭上争夺的焦点。当时我还不满15岁,又怎么面对父兄?怎么面对法庭的审判官?

这一切来源于家庭的矛盾,所谓的矛盾来源于利益之争,要是以小家比大家也是一样,唯利是图就是腐朽思想的祸根。他们的矛盾之争毁了一个小家,也毁了我的学业与人生。而如果国家要是腐败泛滥,那将是毁了这个国家成为中华民族的灭顶之灾。

请看第七章:法院断绝父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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