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试试,亲手干掉你所谓的‘早就轮回的女儿’的最爱的男人,那就尽管动手!”
云少卿站在满是血腥的浓雾里,面不改色的看着雅利言,松开握着他枪口的手,然后伸长了胳膊,就是一副任雅利言动手的姿态。
惹得雅利言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胸膛里那被茶农所捅破的伤口,有血水随着笑意缓缓的流出!
笑声中,雅利言说,“真是可笑至极,为了打击我,为了反驳我,为了不开口求饶,你竟然找出这样一个理由?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云少卿这辈子爱的女人不就是一个顾言么。只可惜你们再也回不去了,还说什么我女儿最爱的男人?照你的意思,敢情站在那边像木头一样的女人就是我那早已经轮回的女儿?哈哈,云少卿,你以为我只有三岁的智商吗?编起故事来前言不搭后语,我真的难以相信,这样的你倒底配不配做我的对手!!”
这一生,他惜的,也够格做他对手的人并没有多少,一旦连对手都不是,他还有留活口的什么余地?
雅利言枪口指着云少卿,“告诉你,做云家别墅做邻居的这27岁以来,只要是你们云家的人,我全部都摸得清清楚楚,包括你和顾言的过往,到了现在你拿这个借口虎我?!!”
就在雅利言动手的半刻,云少卿缓缓的合上眼,“众众都传雅利言是学霸,是神童,更传他耳后有一个绿豆大的胎记,说什么必传后代的标示,实际雅利言,你耳后的胎记根本就是一个痣!如果我云少卿也自己女儿的耳后有没有痣,都弄不清的话,你觉着我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精力在她身上?”
是的,在雅利言看来,随着最纯粹的爱情粉粹,这世间的女子于他而言仅是工具。
一直以来,对有钱人来说,女人如衣服。
云少卿之所以对顾言的用意,要么是真爱,要么就是利用;若是真爱,他们又怎么会离婚?按出其不意的规则来猜,所以云少卿利用的可能性更多?
雅利言心里是这样想,可面上笑得疯狂,“不就是不想死吗?只要你求饶,我或许会饶恕”
不待他说完,云少卿又幽幽的开了口,“我知道你主攻的是人类基因,你可以不相信顾言是谁,但是若我说,我和她的儿子也有晕血症呢!”
这仿佛是一场,超越生死也有论辩,到底是谁更愚蠢的话题。
太多残忍的话题,使得顾言站在莫珂身后,已经混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虽然不知道云少卿面对冰冷的枪口时,用怎样的心境笑。
心里却很清楚,若是她和这个穿藏青大褂的变态,有任何的关系,都不如死!!
然而,正是云少卿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雅利言脸色瞬间惨白,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顾言,在顾言脸上清楚的看到对自己的厌恶和痛恨时,不禁狠狠的一震!
砰----
云少卿等的就是雅利言的分神!
长腿猛抬,随着雅利言‘啊’的一声,他已经上膛马上就要射出来的子弹,偏向半中!
手中一,雅利言怔了怔,下秒,转过身就捡枪!
“很好,姓雅的,今天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这一刻,在痛失爱獒,在生父命亡时,云少卿周身散发着强悍的嗜血杀气和阴鸷无比的寒意!
赶在雅利言弯腰前,云少卿一手揪着他胸膛里的伤口,另一只手夹起早已经没了呼吸的茶农。
那大步离开的样子,就像臂膀里夹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小鸡一样容易的。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前提下,已经油门一踩,瞬间起步!
“大哥!”莫珂追上去的主要原因是怕云少卿做什么啥事。
随之跟上的顾言,全然是本能,是下意识的;再随后的警察们,他们之所以跟上,一方面是因为云少卿的刑期未满,另一方面再怎么雅利间就算有罪。也不该私了!
一时间,由云少卿驾驶的黑色沃尔沃打头,后头又跟着莫珂以及一辆辆的警察。
精瘦的雅利言在没了武器又受伤的情况下,就算殊死一搏都不是云少卿的对手,又何况是他开车,云少卿在副驾驶上威逼着。
只能是云少卿说朝哪开,雅利言便朝哪开。
莫珂车技很好,不管前头的车辆如何拧。他都能跟上,就是顾言浑浑噩噩的。
脸色很不好的问莫珂,“刚才他们说的什么,你听清楚了吗?他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我和那个人有关系?我是那个人的”女儿?
这两字,顾言说不出!
莫珂因为要开车,匆匆撇了顾言一眼,发生她眼里尽是血红,安慰道,“你就当耳旁风好了,我大哥那是权宜之计,就是想分散那个人的注意力,像你这么善良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那个恶魔的女儿?”
“是吗?”顾言喃喃的回道:可是为什么,云少卿的神情不像说谎?
嗡嗡
顾言兜里的手机在响,因为混乱,因为震撼和悲伤。她没听。
耳畔除了咯吱咯吱的轮胎声,就是警笛在拉响。
滴滴滴
警车里,警察队长在意识到这样的追逐下,不能保证能堵到云少卿,便联系交管那边,看看能不能通过天网监控把车子拦下!
其实云少卿在奔向车子的时候,就知道警察不会罢休。
这会最后剩余的一根飞镖就扎在雅利言的脑门后,只要他胆敢有半分怠慢,立马再逼近一分,“只要你敢赌,我就陪你赌到底,就怕到最后你接受不了真像!”
的确,云雅和女儿,一直以来都是雅利言的死穴!
如果说在地道里的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这一刻,他就是认怂----他死可以,他有个三长两短也可以,若是死之后,顾言真的是他和云雅的女儿。
以他曾经对云少卿的所做所为,他会怎么报复顾言?
结局,雅利言不敢想,以往他之所以无所忌惮,完全是因为天大地大,世间只有他;人若是一旦有了死穴,再也不能无坚不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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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叭叭滴滴滴
莫珂没看后视镜也知道,这是车后的警车发出来的警报声!
“想让我让道?”莫珂撇了一眼,紧随其后,想要超越的警察,眯起了危险的眼眸,对顾言说,“坐好了,看我不玩死他们!”
音落,车身跟着左右晃动!!
哼哼!!
想超过他,然后追上云少卿,好阻止什么?
门都没有!
云少卿这会正在愤怒的点上,他这个做兄弟的帮不上什么忙,拦住这些该死大头兵还是可以的!!
滴滴滴
打头的警车又按着车喇叭,在发现莫珂不但不让道,反而有意阻止之后。只能跟队长报告。
警察队长就坐在副驾驶上,远远的看了看前面的车队,“既然他不让,就继续跟,到要看看他能阻止到哪里去,记住,云少卿刑期未满!”
“好的,我”随着‘咯吱’一声。开车的警员已经忘记要说什么,本能跟着前车刹车。
莫珂突来的反应,造成的后果就是砰砰砰,后面尾随的所有车辆,全部追尾撞在了起来。
“我大哥往山顶去了,快走!”漆黑的夜里,莫珂载着顾言一路追逐,即使云少卿自努至终都没有理过他俩还是一直跟着。
远远的,见云少卿停下车,莫珂也下车,拉着顾言直往山顶冲。
顾言是跑了很久以后,才渐渐的分辨出,“莫珂,这里好像是安城郊外,位置云居的那座山,只是我们从侧面爬上来的,云少卿想做什么?”
她喘着粗气,一边打量着四处,一边爬。
莫珂因为不是安城人,对周边不熟悉,不管看哪里都一样,也就没注意,只是一味的拉着顾言,好甩掉身后那些讨厌的大头兵。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记得一抬,不远处的正前方,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噼里啪啦的响声中,云少卿按着雅利言的同时,把之前准备好的麻衣扣在雅利言身上,气得雅利言不停的挣扎并低吼,“想我给他们披麻戴孝?”
云少卿只是冷冷撇了一眼。一脚踢中雅利言的膝盖内侧!
下一刻,还在倔犟中的雅利言,噗通!跪在他面前的两个用树枝搭起来的花床上,被各种鲜花被包裹着的是茶农和云天笑的尸体。
随着火光冲天,两人的尸体在鲜花被点燃之后,也开始烧焦!
“云少卿,他们啊!”雅利言话没说完,云少卿已经摁着他后领。砰砰两个响头。
“爸,这些年您隐姓埋名,不愿意打扰妈妈的生活,最后却惨死在他手里,是儿子的错,是儿子没能好好保护您,今天我就让他给您披麻戴孝,磕头至天亮,您一路走好!”来到属于茶农的尸体跟前,云少卿扯着雅利言,一边‘磕头’一边告别。
雅利言还没从晕头转向中反应过来,云少卿又扯着他来到云天笑的尸体,“爸,虽然到最后,我没能做您的亲儿子,可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铭记在心,因为他的教唆,您用自杀的方式谢罪在萧香面前,我不知道还能为您做些什么,只能同样把他带来,同样给您披麻戴孝,磕头至死!”
摁着雅利言的脑袋,云少卿眼底除了痛便是冷。一双倒影在火光里的黑眸,像是被一道道红色的血紧紧包裹了一样,赤红一片!
当莫珂和顾言气喘吁吁的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焚烧的大火在汽油的助燃下,几乎把山顶的天给映红,倒影在火光中的挺拔身子,又摁着另一个粗瘦身躯的披麻带孝着不停的磕头。
到底雅利言磕了多少头,云少卿不知,莫珂不知,顾言更不知道。
快到天亮才赶来的警察们,却是清楚,直到尸体烧成灰,再也看不见到任何痕迹,云少卿摁着雅利言磕头的动作依旧没停。
铛铛铛
被晨光弥漫的山顶,传来属于大佛寺的钟声。
雅利言被云少卿丢在地上的刹那,感觉自己被折磨后的躯体,只剩下出气,没有进气了。
意识涣散间,东方鱼肚渐渐被初升的太阳染红。
云少卿就蹲在他跟前,借着余火点了一支粗大的雪茄,拿雅利言的脸庞当烟灰使,弹着烟灰说,“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娶顾言?无论是安城还是临市。知道的人都知道我宠她,却从来没有人知道,爱她才是我云少卿今生最完美的欺诈!”
雅利言瞪着眼,鼻腔那里因为云少卿的烟火,发出烧伤之痛,“你,胡说!”
“到了现在,你仍是不相信顾言的身份!”云少卿索性就着雅利言的脸颊。把烟头熄灭,然后坐在他身后,从后面看两人就好像忘年老友!
云少卿吐出最后一口烟雾,从染满血水的裤兜里拿出一份亲子鉴定书,把最后的结果,亮在雅利言视线的正上方,“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咽气,死前可以睁大眼睛看看。好好看看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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