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为二的病房内间,虽然没开灯,但是外面走廊有感应灯,x
顾言缓缓的睁开眼,发现守着她**两侧的看护都趴在**边睡着了,生怕惊醒右边的那位,她刻意朝左边王宁这儿挪了挪身体。
嘶~伤口撕裂的疼痛,使得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好在趴在**头的两人都没醒。
吸气,呼气,顾言慢慢,慢慢的撑起身,撕掉右手手背的滞留针,刚掀起被角打算下**,这时左侧的王宁一下抬起头。
突突突~
四目相对的一瞬,顾言心跳剧烈的跳跃,“王……”刚开口,就被王宁给一把捂住。
王宁指了指外面,示意有人,让顾言不要妄想离开。
顾言知道王宁突来的转变,是在报答她那一天帮她做的流产手术,双手合一,她无声的请求,“求求你,王医生,帮帮我,好吗?”
闻言,王宁摇了摇头,正在顾言想再求她的时候,忽然起身走向门口。
难道她想告诉兰姨?顾言呼吸一紧,连忙躺下,装成熟睡的样子,身上的伤口因为她突来的动作再一次发涨又发痛。
只是没想到。王宁并没推门出去,而是从挂在门口的外套口袋中,拿来了纸笔。
蹑手蹑脚的坐回原来的位置,王宁写下一行字递给顾言:兰姨就在外面,你逃不来的。
为了来医院,她差点付出死的代价,又怎么会轻意放弃?
顾言接过纸笔,吃力的写下:这是我唯一的机会,王宁求求你,医者父母心,你自己也是医生,难道你忘记你的宝宝,她是怎么没的吗?
这句话对王宁来说,震撼力太强——她的宝宝,她刚刚7周的宝宝,在兰姨管辖的范围内,因为流产药而仓惶的发生了意外!!
看着跟前的顾言,王宁就像想到了那一天的自己,叹了口气却没说话。
这是动摇,有希望的提示,顾言一把握住王宁的手,想着兰姨多疑的性格,快速写下:实在不行你就装晕,让我逃出去好吗?
王宁还是不说话,顾言又加了一句:求求你王宁,以后但凡你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王宁呼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写下:就算我放你走,你现在的身体也不行,明晚吧,我会想办法帮你拖延,你先好好休息。
——-谢谢,谢谢。
写完这四个字,顾言立马把纸条毁掉,然后按王宁的指示合上眼。
时间不长,就有热热的水瓶塞到她衣服里,然后听到王宁对外面喊道,“兰姨,顾……梅梅,孙梅梅伤口可能感染了,高烧39度,赶紧叫医生!”
哐——
推拉门打开。
兰姨倦倦的走进来,“我看看!”
王宁把温度计递给她。
兰姨来到**边,看着顾言的脸色说,“不是说发烧吗?怎么脸这么白?”
“她这是失血过度造成的!”王宁打起草稿一点都不怯场,见兰姨指了指外头,王宁明白兰姨这是要她找医生的意思,转身的时候嗯了声。
顾言听到王宁的提醒,被褥下把热水瓶小心翼翼的移开。
五分钟不到,医生很快赶来,再次替顾言量过体温,虽然温度稍退了点,可情况还是不容忽视,大半夜的又帮顾言输上药水,然后叮嘱家属随时注意。
不知道王宁是不是特意跟医生说过什么,翌日一早,顾言感觉体力恢复了许多。
兰姨今天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手机一直在响,对她这边的关注度不高。
很快天黑,终于又熬到凌晨两点,当顾言再一次睁开眼睛,和昨晚一样还是遇上王宁抬起头的一幕。
四目相对的一瞬,顾言眼框热热的,无声的又说了声谢谢,掀开被角下**的时候,王宁拉住她,然后从衣服里摸出一个烟灰缸。
顾言明白这是要她打晕她的意思,对学医的她们来说,知道打哪个部位最容易晕厥。
“对不住了,什么时候需要帮忙到安城找我!”小声在王宁耳边说完这句后,顾言扬起胳膊,力度适中的砸向王宁的后脑勺。
她拎着鞋,蹑手蹑脚的来到推拉门前。
确定外面没什么声音,这才轻轻拉开一点门缝,透过狭小的门缝,顾言好像看到在沙发那边有人,准确的来说是打呼噜、已经睡着的看护。
忍着脖颈和腹部的伤,她刚想拉大门缝,这时‘滴’的一声,发现角落里有人,而且在角落里玩手机的人居然兰姨!
一下子,顾言呼吸一紧,立马缩回去。
突突突~她心跳像过山车一样,疾速飙升,好在自己刚才没冲动。
兰姨居然没睡,居然一直守在外面,怎么办?靠在门后,顾言泄了气——错过今夜,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她再没有逃的可能!
咚~
瞳孔一缩,她把鞋子重重的丢在地上!
突来的响声,让一直处于警惕中的兰姨猛地抬起头,“王宁?”
没有回应?她疑惑的站起身,“王宁,是不是你?!”
内门里头,顾言握着烟灰缸,胸口紧张得剧烈起伏着。
哒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声越走越近,甚至透过门缝,顾言隐约能闻到兰姨身上的香水味。
砰砰砰——心跳加速的程度像马上就要超负荷了一般,门板哐——一下敞开,“王宁!”
进门的第一时间,兰姨就朝病**上看,发现顾言好像不在,刚要走过去,这时后脑勺子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捂着脑袋回头一看。
“你……”
噗通!
在顾言又一次扬胳膊砸下去的时候,兰姨终于终于倒在地上。
顾言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跑,可下一刻,她脚踝一紧,低头一看,竟然是兰姨的手!!
“啊啊啊!!”顾言使出平生所有的力气,管不了伤口会不会裂开,双手拼命的、使劲的打在兰姨身上,在感觉脚踝那里的力气渐渐放开后,她撒腿就跑。
顺着走廊,顾言直奔灯光最亮的地方——医生办公室。
“医生!”顾言喘着精气,用英文说道,“您好,我可以用用您的手机吗?”
“呃……?”对突来冒出来的顾言,医生怔了怔,反应过来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并提醒道,“女士,你伤口在流血!”
“谢谢,谢谢……”顾言完全没有时间去理会其他,只想赶紧拨通云少卿的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告诉她在哪里,可手指很没用,特别的抖。
“要打什么号码,我帮你!”医生看不下去,想帮忙。
“不要!我自己可以的,我一定可以!”顾言生怕他要回手机,更怕兰姨万一跟过来,躲到办公桌的角落,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上云少卿的号码,然后连线。
滴滴滴~滴滴滴~
等待的时间里,顾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心跳突突的,倒还知道安城那边这个时候,应该是晚上19点多,他不应该睡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哐——
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顾言脑中一片空白。
“女士……?”医生出声叫她。
“我,我再用一下,就一下!”顾言喘了两口气,再一次拨打过去。
和刚才的提醒一样,还是不在服务区,瞬时,顾言视线前一片朦胧,隐隐的泪水滑过:云少卿……
“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报警,我……”顾言没说完,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医生,不好了,12**病人大出血!”
“ok!我马上到!”医生没空再理会顾言,转身离开办公室。
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话,顾言拾起话筒。刚按了一个数字,手背一下被人握住——是一只带有绿宝石戒指并染了红色指甲油的女人的手!
“想给谁打电话呢?”兰姨幽幽的出声。
下一刻,又有进来的脚步声,根本就没给顾言反应的机会,一个扣左肩膀,一个扣右肩膀,几乎是以拖行的姿势把顾言拖走……
云少卿是天生的行动派,只要决定了的事,立马就办。
从打电话订机票,到过安检,顺利坐上飞温哥华的飞机,前后只用了半小时。
晚上19点,飞机落地,云少卿双脚已经踩在属于温哥华,有他小妻子城市的土地上。
夜幕来临,看着偌大的机场,他很快找准了前往北温哥华的出口,行走的过程中一手拎行李,一手打开手机,雷厉风行的速度一如翱翔在天际的飞机。
滴滴滴~
一开机,和往常一样,立马有几十条提醒。
这些提醒中有短信、有未来提醒;又分个人的、公事上的,可云少卿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一眼就瞧见一组特殊的号码。
看开头的几位,好像就是温哥华本地的!
拇指一指,云少卿反拨过去,“你好,一小时前你拨过我手机?”
“……有事?”病房门口,医生刚抢救完喘了口气,还没弄明白是谁的电话,“你谁啊,你找谁?”
“一个小时前。你的手机号曾经打过我的手机,请问她人现在在哪里!”云少卿没问是不是他的,直问她在哪,那看着淡定的背影中,拎着行李袋的右手却紧握着。
听完医生的讲述,云少卿有一种冲动,那个忽然闯进医生办公室的东方孕妇就是他的小妻子!
一路疾驰,出租车抵达医院的第一时间,他乘电梯直奔那名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请问我太太顾言,她在哪!”云少卿扬了扬手机,示意两人刚才通话过。
“……顾言?我们这里没有这个病人!”因为顾言住院的时候,用的孙梅梅的假名,而身上的伤又说是老公**所致,医生当即就不想搭理云少卿。
云少卿紧了紧拳头,差不多浪费了15分钟。这才把医生搞定,“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她在哪间病房里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经过云少卿的一番说明,医生好像明白了什么,很快带他过去。
却是刚到病房门口,就有收拾**铺的**从里头走出来,“你们找里头的病人?她们一个小时前已经出院走了!!”
!!云少卿推开**,就冲进病房。
重新整理过的病房,隐隐透着消毒水的味道。
看着空荡荡的病**,云少卿好像看见了小妻子朝他招手,朝他笑……
前所未有的疲惫感,使得他手上的行李袋噗通掉地,人也跟着重重的跌到**板,“可不可以把她的病房拿给我看看?”
**第一反应,“对不起先生。关于病人的**我们……”
“病历!”云少卿猛地起身,一张卷带戾气的俊脸,尽是隐隐的血雨腥风,吓得**立马去护士站那边,把孙梅梅的病历拿过来。
名字都做假的,怀孕月份肯定也是假的。
看着驴头不对马嘴的名字和月份,云少卿长长松了口气,“抱歉。”
拎起行李袋,云少卿转身走出病房的时候,意外注意到墙角这边还有一滴干枯的血迹,莫名的有一种想要查看监控的冲动。
滴滴~滴滴~
一连两条信息发过来。
云少卿打开手机一看,社交账号上正是小妻了的头像在来回的跳跃着:老公~下班了木有~我和宝宝都好想你哦~医生今天帮我照了四维彩超。
——-老公~在忙吗~四维彩超吖~你要不要看嘛~
——-发过来吧!
云少卿说不清为什么,心里木木的,失而复得后小妻子好好的,他不是该高兴吗?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好像遗失了什么东西?
滴滴~
随四维彩超发过来的,还有一句:老公~人家好想你哦,人家想见你~
看到这句话,云少卿想也没想的点了视频链接——自从上次视频后,之后两人一直短信,算起来这还是第二次视频。
有答应过小妻子,在没得到她同意之前,他不会主动点视频。
这一刻,可能是他点破了这个承诺,那这很久都没有连线,随即云少卿发信息过去:我明天傍晚转机温哥华,你现在把地址发给我,五分钟之内!!!
连加的惊叹号,表达着他的决心。
那边显示处于输入状态,差不多有三分钟,才发过来一句:老公~你好凶~
云少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烦躁:你还有100秒!发还是不发都由你!!
或许是他口气太硬,这次那边倒没怎么犹豫,很快给了一个地址,然后又跟了一堆,如果过来的话一定一定要先跟她?
云少卿眯了眯眼,拦着就照地址赶过去——温哥华总医院。
这家医院,他倒是听说过,基本属于温哥华最好的医院,从这点来看,顾士杰倒还有点人性。
有房间号在手,云少卿没跟服务台打招呼,看了看医院示意图很快来到f11楼,可是一出电梯就被里头刺激的消毒水味给熏到了。
“你好,前方属于隔离区,没有预约不能进!”有护士过来说道。
“我姓云,我太太顾言是在这里吗?”云少卿出示地址和房间号,他感觉自己的语气已经相当温和,怎么**还像受了惊吓一样?“有问题?”
“哦不不,不……”**丢下一句‘你稍等’,然后见鬼了一样跑开?
倒是时间不长,很快就有位个子很高,平头的男医生过来,“云先生是吧,我是顾言的主治医生,我姓李,虽然过了探视时间,不过您是远到而来,消毒换无菌衣吧!”
十分钟后,消过毒又换了无菌衣的云少卿,再一次见到姓李的医生,着急的询问小妻子的情况。
“是这样的,云先生……”前往病房的路上,李子诚把顾言脸上和身上擦伤,然后宝宝有流产迹象的事情说完后。又神情凝重的说,“h7n9禽流感~您听说过吗?”
刚才说的隔离区,然后又换衣服消毒的,再傻的人都能明白什么,又何况云少卿,“具体现在什么情况,你不要告诉我,我妻子感染了!!”
“不不,云太太并没感染,只是和他们相撞车辆的肇事司机,他身上有这种流感,您太太现在和其他人一样都处于观察期,只要排斥就可以解除隔离了!”李子诚解释道。
一下子,云少卿俊脸瞬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老公~”一声沙哑的呼喊,惊得云少卿机械的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不远处,那隔着层层玻璃里头的人儿,正一手摸着小腹朝他笑。
只是笑容的样子,因为脸上纱布的原因,有点丑,不不,是很丑!!
如果不是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小妻子顾言,就这样走在街上,云少卿绝对认不出来,不然除了身高和身形,好像怀孕五个多月,她还是那么瘦。
隔着玻璃,看着被层层纱布包裹的脸,云少卿握紧拳头,“嗓子……”
“嗓子已经拆线了,只是声带受伤……你嫌弃我了……”隔离病房里的小妻子。捂着脸转身,“你走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
裸露在病号服的胳膊,隐隐还有伤疤,云少卿蹙眉,“阿言……”
“你以为我不想回去?你以为我不想回到你身边,可是……”捂着脸哽咽道,“隔离期没到,在排斥嫌疑之前,别说回到你身边,就是走出这间病房都不可能。”
原来,原来是这样,云少卿按了按发涨的太阳穴……
——
顾言再醒过来,和想象中的一样,兰姨狡猾的又换了地方。
哐——房门突然被踹开,人影一闪,是两个黑人拖着浑身湿透的王宁进来。
见王宁一脸苍白,处于半迷糊状态的顾言,一下清醒,“王宁,你怎么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是兰姨幽幽的端了一杯水进来,“顾言,想知道你逃跑后的代价是什么吗?”她说着来到王宁身旁,把水杯送到王宁嘴边。
下意识的王宁不停的挣扎,就是不喝杯里的水。
“一人做事一人当,逃跑的人是我,你有本事惩罚我啊!”那水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顾言吃力的坐起来,企图阻止兰姨,却是一黑人随便一挡,她就无力反驳。
看着顾言虚弱的样子,兰姨冷笑道。“看清楚了,顾言,今天王宁所有遭受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你而起,早在来温哥华的那天,我就警告过你,安安分分的把孩子生下来,你偏偏想着报警,想着回云少卿身边,太不乖了,知道吗?”
声音落下,兰姨和她身旁的黑衣人把水全部灌进王宁肚子,然后把她拉到隔壁的房间。
顾言远远的看见黑人在动手脱王宁的衣服,她失了冷静,“住手,你让他们住手!!”
隔着铁门。兰姨对顾言笑,“你确定住手了,现在的王宁会愿意?”
前后没有五分钟,因为药力,王宁从开始的反抗到主动上身,那样混乱的一幕,使得顾言抓铁门,咬牙切齿的低道,“兰咏荷,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了你!!”
看着顾言愤怒的样子,兰姨忽然哈哈大笑,“一人做事一人当?好啊!”她说着,走向因为药力而迷失自己的王宁身旁,“爽不爽?不够的话,再给你找两黑人来?”
“你……畜生……啊!”一碰,王宁就忍不住,任由身后的黑人摆出各种各们的姿势。
“兰咏荷,你——噗!”急火攻心,顾言喷了一口鲜红出来。
“哟,看来你们姐妹当真是情深啊,怎么着,这是看她如此舒服,你也想过去试试?”隔着铁门,兰咏荷幽幽地冷笑,“如果不是看你怀孕的份上,当真以为我不会?”
她有气,她有火,顾言知道,“兰姨,前是我不懂事,我不会再逃了,求求你,放了她!”话是这样卑微,可顾言的腰身是直挺挺的。
“哟,还真是少见呐,顾家高傲清冷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求我?啧啧啧,我怎么就不信呢?”门板打开,兰咏荷来到顾言跟前,“确定不跑了?”
“是的,不跑了!”耳边属于王宁的痛苦,越来越响,顾言道,“是是是,我再也不逃了,能不能放开她,兰咏荷,你也是女人啊!!”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兰咏荷话音刚落,顾言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求您放了她!”
“顾医生!不要!”不远处,王宁一声尖叫,咬着牙爬起来,扑到兰姨身上张嘴就咬,疼得兰姨啊啊大叫,最后在黑人的拉扯下这才分开。
兰咏荷一脚踹在王宁的胸前,“小贱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黑人。
黑人很快拿了手链铰链,把王宁拖到隔壁的房间。
“看清楚了?”听到顾言应声,兰咏荷满意的点头,“早就这么乖的话,至于这样?顾言,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孩子出现任何意外。倒时候就不止是刚才那么简单!”
哐!兰姨摔门离开。
顾言隔着门板,看着王宁毫无人气的样子,顿时哽咽不已,“王医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对不起……”
“……别说了。”清醒后的王宁,泪流满面。
“王宁……”顾言想过去照顾王宁,给她拿件衣服,可两人中间厚着,她打不开的铁门。
“顾言,你就别自责了,或许这就是报应,谁让我在安城听信她的,和她一起把你骗到温哥华呢,顾言,这一次我们扯平了,谁都不欠谁。”靠在角落,王宁喃喃的说道。
“王宁!!”心底剧痛无比,顾言喉咙一甜,又有鲜血喷出来,再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晕了过去。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顾言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现实却是——兰咏荷仿佛找到制约她的法宝,只要她不按时吃饭,只要她不顺从,就惩罚王宁。
以至于为了不让王宁受惩,顾言即使咽不下去,即使吃完就吐,也会继续努力……
时光飞逝,春节一过,阳春三月也眨眼即到。
愚人节这天早上,兰咏荷突然闯进门,盯着顾言已经圆滚滚的肚子,眯眼说,“快37周了吧!”
顾言坐在角落里,像没听见一样,不搭理她。
啪!兰咏荷把顾言手里的书抢走,“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还是聋了?”见顾言依旧不理会她,捏着顾言的下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少周了!”
“你傻了还是白痴?自己不会算?”顾言像没感觉到疼一样,幽幽的看着她。
“很好,看来你想王宁死啊!”四个多月以来。兰咏荷总会拿王宁来威胁。
隔壁房间里,王宁已经因为一次次的摧残,枯瘦如柴不说,曾经靓丽的脸上再没有半丝笑容,那一头漆黑的秀发也被撕扯得所剩不多。
看着差不多已经陷入痴呆中的王宁,顾言抬起眼,“差两天!”
“很好!”兰咏荷狠狠呼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两粒药片,“再把它吃了,晚上要是有阵痛的感觉,就喊人叫我,我来给你接生!”
见顾言不接药片,兰咏荷啪!一巴掌打过去,“想死了是不是?”
“是!”顾言毫不退缩的直视着兰咏荷,自从上次她从医院差点跑掉,之后兰咏荷就像惊恐之鸟一样,每月都会换地方。
敢情三天前,换到这个偏远的小镇就是为了给她接生!!
“好,很好!!”兰咏荷一脸的狰狞,朝外头喊了一声,“都进来吧!”
音落,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口那边一下涌进来七八个穿白大褂的女看护,“兰姨,手术台都准备好了,现在就接生吗?”
“嗯,就今天,就是现在!”兰咏荷咬着牙,吩咐她们把顾言固定起来。
“兰咏荷,你混蛋,不准……”顾言话没说完,小腹猛地一疼,听到兰咏荷说,“看来是昨天晚上用的药开始起反应了,你们赶紧的,把她弄到手术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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