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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刚刚降落不久的直升机,再一次升起,顾言有些诧异,“王医生,他们就走了?”还想着安顿好兰姨后,她再跟直升机回国呢。
“估计是国内有急事,所以着急走了吧!”王宁推着睡在手推车上的兰姨,指了指出口对顾言说道。
“这样啊,可是再着急,难道他们不用休息?直升机不能加燃料?”平时不会注意的这些细节,这一刻在顾言眼里看得尤为重要。
“或许驾驶员是倒班替换的,从直升机落地到现在已经快20分钟了,加燃料的话,应该很快吧!”来到机场出口,王宁对不远处等候已久的银色保姆车招了招手,“他们在那边!”
一同随行安置王姨的随行医护人员,除了王宁和顾言,另外还有两名护工,听王宁这样说,几个人纷纷叹了口气,说什么终于终于到了。
顾言拎着行李箱,跟在最后面,上车前莫名的又看了眼,那架已经飞远的直升机。
“顾医生,不要依依不舍的了,说不定你明天就能回国!”加长保姆车旁。王宁和其他医护人员把兰姨弄到车上,然后帮顾言拎起行李箱,指了指车上,“上去吧!”
“有点渴,我想买瓶水,你们要不要?”顾言问车上的其他医护人员。
“我去买吧!”讲话的是开保姆车的司机,平头,个子很高,从他身上的白大褂来猜,应该是精神病医院的医生,他很快买了水和饮料过来,每人分了一瓶。
保姆车旁,王宁和顾言介绍道,“我学长,姓李。”
“李医生,您好,这次麻烦您了!”握手后,顾言对他的印象,仅停留在他和李慧一个姓上。
“早就听学妹说过顾医生的大名,今天一见果然很漂亮。”李学长很风趣,随着顾言上车,他和王宁拥抱了下,“学妹过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今晚不用一个人过光棍节了?”
“少贫嘴,赶紧开车,我们又累又饿!”王宁笑笑,随即也跟着上车,坐在了顾言身旁。
“今天是光棍节吗?不是昨天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安城起飞的时候是19点,飞行时间至少10个小时,光棍节不是应该过去了吗?还是我记错了?”
之所以在意这个节日,顾言又想到被她丢在医院的男人,如果今天才是光棍节,他会很寂寞吧。
“顾医生,你没记错,不过你可能忘记了温哥华和安城的时差是后移16个小时,换句话来说,我们起飞的时间是19点,而温哥华时间才凌晨3点,再经过10小时的飞行,现在温哥华刚好是午后14点!”王宁指了指头顶大大的太阳笑道。
“这样啊!”顾言心情有些低落,安城时间的光棍节已经过去了,就在她离开的昨天晚上。
窗外树影婆娑,像后退的记忆排排闪过,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思念一个人,甚至期待着时间可以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一旁,王宁拧开水瓶,示意顾言喝点水。
顾言抿了两口,忽然一声惊呼,“慧慧!”是睡在保姆车中间的兰姨猛地睁开眼睛。
可能是陌生的环境,让她特别焦虑,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挣扎着坐起来。
“慧慧,你在哪?”她瞳孔好像没有焦点一样,四下张望,不管上前想要安抚她的人究竟是谁,抓过来就是一阵啃咬,“慧慧,你把我的女儿弄到哪去了?”
转过身,她紧紧的抓着王宁,“慧慧,慧慧……”似乎看见了顾言,一下子扑过去,“慧慧,妈妈的宝贝,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在呢,我在这里呢!”顾言柔着声,试图像之前那样安抚她。
“不对,你不是,你不是我的慧慧!”一抬头,兰姨把顾言放在腿上的包包给抢过来,就听呼啦一阵,里头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倒出来。
眼见护照被兰姨抢过去,顾言起身去抢,可还是晚了一步。
兰姨打开护照一看,“……顾,顾言?”抬头看了看顾言,又低头看着护照,然后没了下文。
这样的情况是之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主治医院王宁也跟着顿了顿,示意助手赶紧准备镇定剂,却是兰姨突然啊啊几声,把护照三下五除二的给撕了!
“你……”莫名的,顾言被气红了眼圈。
“顾医生,兰姨是病人,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护照撕了,过了周末再补就是!”王宁起身圆场,刚好助手准备好了镇定剂,赶在兰姨再发疯之前,打在了她胳膊上。
随着兰姨的再次躺下,保姆车仿佛一下安静了。
如果不是那各处飞扬的护照碎片,甚至都像什么没发生过。
顾言低头捡着一片片碎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悲伤。
好像护照被撕的刹那,她的心跟着被狠狠的撕裂开来,冥冥中,好像护照没了,仍在安城等她的男人也会跟着没了一样,心里憋屈的特别难受,
头疼的感觉渐渐袭来,最后慢慢地靠着王宁合上眼,手里还紧紧握着为数不多的护照碎片。
咯吱!!
保姆车停下,目的地到达。
王宁安排着医护人员把兰姨和顾言分别安置到房间,把车上的行李全部拿下来之后,又细细仔仔的把顾言被倒的东西全部捡起来。
顾言新买的手机因为没来得及设置锁定功能,一点就亮。
唯有的两通通话记录,王宁虽然不知道这个号码是谁的,却能猜得到,按之前约定好的,她给这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直升机已到落地,回头忙完再你,爱你的阿言。
滴滴滴!
安城时间,凌晨两点。
云少卿因为消炎药睡得很沉,没听到新买手机有短信进来。
直到早上五点准时醒来,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有小妻子发来的短信。心情不禁飞扬了起来。
早上八点,医生换班,做过检查之后,伤口没什么大概,便出发驶向分公司处理医疗设备故障,经过郊外那片狗尾草时,他脑中不禁又闪过之前的种种。
甚至地窖里的一幕幕,像最最珍贵的记忆,全部锁在脑海,细细品味。
卓清林坐在一旁,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家先生心情不错,这才敢暗暗松了口气----好在先生没责备他,为什么没看好太太的事。
半小时后。一抵达分公司,云少卿就招开了紧急会议。
再结束刚好是上午11点,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员无不感叹**oss的愉悦。
按道理说,高达几亿的医疗设备突然出现问题,就算不开除主要事故人员,至少也会问罪,现在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居然只谈怎么解决故障,没有一点处置的迹象。
惊得分公司的几位高管,在会议结束后找到了卓清林,求指教、求暗示等等的。
卓清林想了想,“难道先生在你们眼里,一直都是只问罪,不知道解决问题的总经理?”这样一层的隐意就是,该谁负责的一点都不会少。
几位高管擦着额头的虚汗,胆战心惊的离开。
午饭后,云少卿因为后背有伤的原故,休息了半小时,再继续去医疗设备的检查,几乎和分公司的几位工程师同吃同睡的地步。
傍晚18点,终于找到问题所在,所有人开始连夜修复。
云少卿忙里偷闲,摩擦着新买的手机,尽管功能不怎么样,可还是珍宝的保护着:时差来算,小妻子那边已经是凌晨三点。还是不打扰她了吧。
叩叩叩!
办公室门板响,是卓清林走进来。
“先生,忙了一天该回酒店歇息了,身体要紧!”顿了顿,见自家先生仍然在端详着新手机,他清了下嗓子,继续道,“那几个绑匪全部落网了!”
“关在哪?”云少卿缓缓的抬起眼,“马上元旦了!”
“呃……”12月不到,哪里来的元旦啊!卓清林低低的报出那几个人被关押的地方,“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嗯,那就备车!”手机装兜。云少卿随即起身,疾步走出去。
卓清林跟在身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家先生这是也要一起过去的意思。
以往对于这种意外,他向来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像是‘随便你想怎么暗害我,我依旧会安然无恙的活着!’的挑衅,恐怕这次亲身前往的原由,十有**为了太太。
私家车一路疾驰,20分钟后赶到关押那6个绑匪的码头。
夜幕降临的废旧集装箱里,之前还是神气凶残的绑匪,这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还像孙子一样在云少卿走进来的时候,跪地求饶。
云少卿手帕捂着嘴,来到最前头的那个绑匪跟前,抬腿踢了踢他大腿那,和预期的一样顿时发出撕裂的痛喊,只因为他受伤的同时,他也受伤了。
如果当时不是六比一,以他们三脚猫的功夫绝对不会伤到云少卿半分。
“现在知道饶命了?”云少卿拉开椅子,优雅矜贵的坐着,眼底的温度却在寸寸变冷,“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的命就在这里!”
“先生先生,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几个被抓的绑匪痛哭涕流的讲述着各自的辛酸,并表示之所以那样也是生活所迫,求云少卿可怜可怜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要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纸笔!”云少卿淡淡的开口。
卓清林很快准备好,“把你们自各的名字,还有是谁主使你们绑架我们先生的,全部都写出来!”
这似乎是一种妥协的意思,几个人不敢怠慢,赶紧写。
“刀!”云少卿收了手帕,朝卓清林伸手,惊得几个正在书写的绑匪顿时一抖,却是留给他们的只有云少卿远去的背影。
“元旦到了,这份贺礼他应该会喜欢!”夜风送来的男声虽然已经远去,却清冷如刀,吓得绑匪们个个口目皆呆的看着卓清林。
卓清林当啷一声,扔在地上的。正是地窖中绑匪所遗落的砍刀……
一下子,集装箱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没有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做,但领头的那位大哥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刀起手指落。
一字排开,六个绑匪,六根手指。
卓清林冷笑了声,“外界传闻我家先生是活不过三十的病秧子,是这个传言给了你们狗胆,生出了敢绑架他的贼心?真以为简简单单的一根手指就能换一条命?”
下一刻,越来越近的警笛声,为卓清林的话作了全新的解释。
云少卿一行再回分公司已经是一小时后。
卓清林在准备好贺礼后,提醒闭目养神的云少卿。“先生,几位高管为您准备的接风宴,已经等了好久。”
“脚好了?”云少卿淡淡的挑眉。
“……没有。”伤没好,所以不能喝酒,卓清林默默的退出房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不是顾言临走的时候交待的吗?
好乖的一个先生啊!
却是云少卿这夜没睡好,后背的伤一直在隐隐作痛,新买的手机一直没反应。
半夜一点,想着小妻子那边应该是中午,他拨电话过去,“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真有那么忙吗?不是说随行的医护人员有好多,还有一位主治医生吗?
烟卷抽出来,想点又记起那一天的办公室,小妻子忿忿的说:不抽烟不行?
好吧,他不抽,喝酒总可以吧!
闷着气,很快一瓶葡萄酒解决在,莫名的,他又开始想念喝醉了她,是那么的粘人,“阿言,讲好的最迟隔天回来,已经14号了,你知不知道?”
渐渐的往睡,剑眉还在拧着。
清早五点,云少卿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摸手机:无论未接来电或是短信,什么都没有!
早上卓清林过来接人,隐隐的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果不然,分公司早上的例会,云少卿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医疗设备的所有责任人。
无论是谁,有着怎样的背景,全部降职,考核期一个月,不达标的全部滚蛋!
砰!
会议室门板被重重的带上,所有参加的人员为之一震。
午饭后,猜到原因的卓清林,没敢试图顾言,先去自家妹子江桃,“怎么回事,太太不是你带走的吗?为什么她现在还没消息?”
这样的质问让江桃委屈,把光棍节那天的事前后说了说,“到安城以后,我就和她分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这个你也不能怪我啊!”
“不怪你我怪谁?那天不是你强行带太太离开首都的?”一想起那天在商场门口的事,卓清林就怒火中烧,狠不得使劲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太太最好一切平安。江桃,万一太太出了一丁点的意外,就是一百个你都不够偿命的!”
“事情已经这样,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江桃忍不住哭,“要不是你不肯答应爸妈去相亲,我至于跟你条件去首都?要不是在换衣间你那样对我,我……”后面的话她不想再说,直接关机蒙头哭。
哭完了,江桃直接去了康诺医院,想询问有关顾言的消息。
在不上顾言,给卓清林去电话,又被训斥了一顿之后,她直接收拾行李。坐上火车回部队:如果可以,她再不要回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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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惊呼,顾言从**-上坐起来。
看着房间里陌生的一切,她拍了拍脑袋,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她最后的记忆是在保姆车上,难道后面睡着了,被王宁她们送来的?
这里就是安置兰姨的精神病医院?
想身找手机,才发现随身携带的包包没了,行李箱倒是还在。
“王宁?”她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以最快的速度起**,冲到房门前想要出去的时候,发现门板竟然打不开!
怎么回事?她被扣起来了吗?不可能!!
砰砰砰----
顾言使劲拍门,“王宁王宁,李医生,王宁,兰姨!!”
等了好一会,外头一片寂静。
一下子,顾言心凉了一半,脑袋思绪全乱:来温哥华是亲生父亲安排的,虎毒不食子,他应该不会对自己下狠手,而且兰姨的病还需要她。再者王宁也没有扣押她的理由,两人非亲非故。没有仇恨之说,特别是她还是云太太,认识的人又怎么会扣押她?
对对,就是这样,几平方的病房里,顾言走过走去,不停的推测着最近所有发生的事情。
忽然哐的一声,是带了餐盒的王宁迎面走进来,“顾医生,你睡醒了?赶紧吃晚餐吧!”
“醒了,这一觉睡得有点长,兰姨呢,她怎么样?”顾言敛心底所有的思绪,那揉眼睛的样子当真像刚睡醒一样,“对了王医生,是谁抱我进来的?”
“别提了,保姆车你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可把我给累坏了!”王宁笑笑,打开餐盒催顾言赶紧吃。
“这么快就晚餐啊,还记得之前在保姆车上是午后14点,这么说我已经睡了三个多小时?”如果她只睡了几个小时的话,那之前那名李医生给她的水就没有问题。
倘若她睡下的时间不是几个小时,而是几天的话,那就不止是水的问题。
“差不多吧,之前太忙了,我没具体看时间!”王宁眼神有些闪躲,看了看腕表,“我还有事,你慢慢吃,回头我再过来找你哈!”
声音落下,她已经敞开门要走,却是在门板合上的一瞬,顾言用脚尖抵住,“王宁,你没感觉有点热吗?不要关门,一会我想出去转转!”
“顾医生,你可能不知道,这里就是安置兰姨的医院,我怕有病人跑出来伤害你。还是带上门安全一点,对了,你的包和手机啊还在我那边,我过去给你拿,你稍等!”话落,王宁带上门就匆匆离开。
王宁七拐八拐的,最后来到一处比较隐蔽的房间,敲门走进去。
“她醒了?”见进来的人是王宁,仰躺在沙发上的兰姨眯了眯眼,虽然她身上穿着的还是病号服,可满是算计的脸上,哪里还有精神病患者的痴呆样?
“兰姨,顾言可能起疑了!”王宁把刚才和顾言的对话描述了一遍。“我可能瞒不了多久了!”
“护照被我撕了,她又没有手机,就算起疑心也反不了天!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安抚云少卿,要让他相信顾言是安全的!”兰姨起身,点了根女士香烟,“之前我让你准备的图片呢?”
“你是指云少卿和其他女人的那个?”王宁有些不太理解,“像你说的,现在已经在温哥华,这所医院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又何必再跟她演戏?”
兰姨抽了两口烟,忽然转身,“那行,那我们就去会一会她!”
说着,坐到轮椅里,示意王宁推她。
再一次来到顾言病房前,王宁敲了敲门,“顾医生。”
顾言看似拿着勺子吃晚餐,其实王宁送来的晚餐她没动,在没确定她倒底睡了多久,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之前,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必须警惕。
“来了!”顾言快速拿了两把米饭装进兜里,然后敞开门,“兰姨,你也醒了?”
这一刻的兰姨,脸上又恢复了精神病患者的痴呆样。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其实在看顾言到底吃饭没有,见米饭少了一些,她歪了歪嘴,“慧慧,慧慧!”
顾言,“……”
看上去兰姨还是疯疯癫癫的,可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兰姨刚醒?”这一句她是问的王宁。
王宁不知道顾言打什么主意,只能嗯啊了一声,“刚醒!”
“那肯定跟我一样,也睡了好久,饿不饿呀?”顾言蹲在兰姨跟前,按摩着兰姨的手指。“慧慧喂你吃饭好不好?”
如果晚餐兰姨吃了没有问题的话,那有毒的可能性就不大!
其实顾言不知道晚餐本身就没毒,所以兰姨来者拒绝,顾言喂多少她就吃多少。
看看渐渐见底的餐盒,顾言开始质疑自己的猜测:难道她小人之心了?“王宁,我手机呢,你刚才不是说帮我拿手机的吗?”
“要手机做什么?”王宁没说话,兰姨忽然抬头问。
“当然是用啦!”顾言的口气虽然还是以李慧的身份对待兰姨一样,心底不好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天快黑了,王宁不陪你同学过光棍节了?”
“他啊,他有女朋友,我才不陪他呢!”王宁无所谓的说道。心里却在想,顾言的话题一直围绕着光棍节,难道她已经猜到今天是14号?已经知道自己昏睡了三天?那天的水也有问题?
“这样啊……”像是滴水不露的回答,可处处又透着怪异,顾言继续追问,“所以我的手机呢,王宁呀,你还是没给我呢,我现在急需打电话,不然把你手机借我用用吧!”
王宁没想到顾言反应的这么快,下意识的去看兰姨。
啪!兰姨一拍轮椅,不再遮遮掩掩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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