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下午,公婆已经来了,进门就听到婆婆的哭声,程素的眉尖蹙了起来。
“回来了。”程母站起来。
程素点头,对公公婆婆打了一声招呼,放下包,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和手,再出来时问:“小七还没醒?”
“才睡没多久!”程母回道。
她哦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才坐下来问公婆:“去看过大姨了?”
听见她问,齐母渐止的哭声又重新响了起来,道:“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就躺在那儿,叫她,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你哭。哎哟,可怜哟,你大姨命苦啊!”
她捶了几下心口,双肩一耸一耸的。
程素有点头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就不说话了,只默默的喝茶。
齐父道:“好了,收收这眼泪吧,这屋里都要被你淹了。”
齐母哭了几声,才渐渐的停了,但还是抹着眼泪,只要大姐那可怜的样子,她就禁不住心酸。
程素捧着茶,抿了一口道:“大姨她属于二次中风,所以这情况也严重些,只能养着了。”除了这样,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是她媳妇和她吵嘴,都不会气成这样,这……年轻人,咋就不知道让步呢。”齐母说到后面,有点声弱,显然,也知道自家大姐的脾性。
程素听了,看了她一眼,道:“说是因为文静买了盒雪花膏,就骂她抹了出去勾人,鸡都不如。妈,换了谁,都不能听这话,泥人都有三分性呢!”顿了下又道:“这也和文静无关,她吵了两句就上我这来了,第二天,伟秋上去又被她骂走了,这就倒地上了。”
这话,就是为刘文静她们开脱了。
齐母听了有点不快,却也不敢说她大姐对,只道:“一人让一步,就不至于弄成这样了。现在她躺着,自己动不了要人照顾不说,还得费钱。这不都是罪吗?”
“你大姐,是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就是错她都要错下去,坚持到底,怎么会让步?”齐父说了一句。
齐母道:“大姐都这样了,你还说她的风凉话,有没有良心?”
“我这是以事论事。”齐父道:“别论谁对谁错,都是天意,是命。”
齐母听了又要辨,程素就放下茶杯,道:“爸,妈,你们坐着吧,我有点头疼,进去躺会。”
说罢,也不等两人回话,径直进了房。
她是真的觉得头疼,烦心。
齐母愣愣的,有些尴尬,在她心里想来,程素这是耍脾气了。
“你看你……”齐父瞪她。
齐母满脸不快,可看到程母,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暗自郁闷,又想到她那可怜的大姐去,以后她怎么办呢?下半辈子都得躺着了,一直躺到死?
想到大姐躺着的那画面,齐母的心就一抽一抽的,有点害怕,她忽然想到的是,这要是换了自己,会怎样?
躺在床上,大小便都在床上,要人侍候,换了自己,估计程素也不会像刘文静那样侍候吧?毕竟两人从前的关系都没称得上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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