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离心三寸的疤痕,早已不是让她夜不能寐的噩梦。
当年她越是恨,就越是容易被薄雾迷住了眼,亦封住了心。
待一切都说开时,云雾便散去了,那些隐于雾后的爱意如穿透云雾的阳光,充盈整个心间。
那些曾经猜想过的、从未察觉到的事与细节皆涌入脑海里。
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被帝后控制着,他却依旧死咬着意志力将那正对心口的一剑往外偏了三寸。
这三寸便成了她的生机,亦给了真君护她的机会。
并非是没有发现,只是她当时不敢想,更不愿想。
突然间,剑痕的位置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明岑身体蓦地一僵,圈住男人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不能告诉我吗?还是说太久了,岑岑已经忘了这伤是怎么留下的?”俊美无俦的男人自下而上地仰望着明岑,一双深若幽潭的凤眸映着她微微泛红的脸。
飘远的思绪被拉回,明岑的心跳快了几下,长睫低低垂下,有些无奈:“不是不能告诉你,也不是忘了。”
明岑轻叹一声,清冷的眉眼在暖黄色的床头灯下,渐渐染上了柔色。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明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闻野的碎发,笑道,“告诉你也只会让你心疼,可都过去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明岑不想骗他,这件事她又不知从何说起,也很难解释得了。
闻野看到了她微微蹙起的眉,也不再多问了:“没事,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明岑眉眼一弯:“好。”
闻野撑起身来,忽然又道:“伤是过去了,那个宋京又是怎么回事?”
明岑嘴角上的笑容一僵:“………”
心里忍不住爆了粗,怎么就又绕了回来??
闻野这回可不打算松口:“他不好好在M国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亏得他因为明岑回国,不用再跟那什么教练天天见面而高兴了大半天,结果还没几天,这人就像甩不掉的尾巴似的跟了过来。
明岑:“………”
直觉告诉她,如果闻野知道修和在她那里做副教的话……
醋味儿应该能装满这间房了。
果然,一听到修和会在明岑基地待够两个月,闻野的俊脸顿时黑成了锅底。
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唇后,闻野咬牙切齿道:“你要离那家伙远点!”
一想到情敌能跟明岑朝夕相处地待两个月,而他明天却要进组拍电影,可能连面都见不着几次,闻野心里就不平衡了。
明岑嘶了一声,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自己嘴上新鲜出炉的牙印:“你是狗吗,这么爱咬人?”
闻野磨着她,手也不老实地动来动去:“你答不答应?嗯?答不答应?”
明岑被他挠到了腰窝,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我答应我答应……闻野,你别挠那里…唔…”
笑声被某个狂吃了几斤醋的人用嘴堵住。
微红眼角上的泪珠慢慢地滑了下来,随后而至的是男人滚烫的躯体和沉沉的喘息气。
直至半夜,明岑在两手明显的酸痛之下缓缓地沉入了梦乡。
闭眼前,明岑没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说什么怕她会起不了床,这家伙分明是巴不得她不去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