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芥川龙一一下船就发出挑战宣言,霍元甲回应的也很快,接着芥川龙一痛快的答应了过三关的要求,所以比武的日期很快定下,就在三天后。届时会公开比武,任何人都可以前来观看。
霍元甲为了三天后的比武,以突击教导的名义,将功夫最好的五个弟子都集中到他的小院。
饮食由完全信得过的小惠专门负责,其他弟子则一切照常,让人看不出什么问题,实际上则是外松内紧。
伊藤良吉的计划报给陆军部之后,很快得到了批复。回头侦查精武门的情况,发现霍元甲将最能打的弟子都集中在一起,不但没生气,反而非常高兴。
霍元甲将能打的弟子都集中起来才好,这样就能一窝端了,还不引人注意。
至于防范严密的问题,也根本不算问题,因为梁凉也住在这个小院里,从内部下手再容易不过了。
梁凉没想到陆军部还真的批准了下毒的计划,不知是伊藤良吉的计划做的太好,还是陆军部的大佬真的蠢到家了?计划做的再好,只要霍元甲等人一中毒,就谁都知道有问题了,难道这一点他们不考虑吗?
既然陆军部的大佬犯蠢,梁凉也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从传递消息的汉奸手里接过毒药,回头就去和霍元甲商量,大家一起都少吃一点,然后一起送到洋人开的医院,把事情闹大。
伊藤良吉送来的毒药,正是原剧情中毒死霍元甲的那种。
这种毒药吃了之后,不会马上毒发,而是侵蚀人的身体,让人不知不觉中变的虚弱。
正常情况下,少量、多次的慢慢喂服,中毒者不会认为自己是中毒,只是觉得身体不舒服而已。
但六七个人一起身体不舒服,不惹人怀疑才怪。在即将比武的关头,去医院检查一下,确认一下情况也是理所应当的。
之前的几件事,让梁凉在霍元甲心目中已经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人了,所以他提出的大家一起服毒的计划,虽然听起来很不靠谱,但霍元甲还是同意了。
梁凉曾经附身约翰?威克这个超级杀手,约翰?威克虽然一直以枪械为杀人手段,但对毒药也同样熟悉。所以梁凉对用毒也不算陌生,精准的使用了对人体没多大危害,又能让人检测出中毒迹象的剂量。
不过霍元甲相信梁凉,他的徒弟们未必相信。
尤其是霍霆恩,一听说梁凉要他父亲服毒,差点和梁凉决一死战。
因此,梁凉干脆陪着他们一起服毒,毕竟他们都住在一起,一起中毒才是正常的。
梁凉称量好毒药的分量,然后融入一壶酒中,再将酒水均匀的分成了七份,七个人每人一份,谁都不多不少。
要是酒里的毒真的能毒死人,梁凉也会和他们一起死。这样的分配方式,才勉强让霍霆恩放心。
毒药融在酒里,发作的比较快。而霍元甲因为有病在身,体质最弱,也就最快感觉到了不适。
但也只是不适而已,若不是仔细体会,甚至都会忽略过去。
又过了片刻,霍霆恩等人也陆续开始感觉到不舒服,唯独梁凉,一直没什么感觉。
可没什么感觉也不能说,要是让霍霆恩怀疑他事先服了解药,恐怕又会弄出事来,所以只能装作不适的样子。
小院里的所有人都出现了不适的症状,就有足够的理由去医院了。
毕竟马上就要比武了,往阴谋论上想是正常的。
于是整个精武门都惊动了,所有人一起,将小院里的七个人抬去了医院。
实际上他们七个人都能自己走,但为了引起轰动,同时也是为了表现同门间的关心和爱护,当然要抬着走了。
精武门单是弟子就有上百人,再加上厨子、杂役等等,能有一百二十多人。
这么多人一起出动,即使都穿着老百姓的衣服,也依然惹得无数人瞩目。
再一打听,听说霍元甲中毒了,这下就更热闹了,不知道多少闲人也立即跟上。
等到了医院时,人数已经上千了!
这么多人涌到医院,当然会引起混乱。幸好精武门弟子训练有素,人数也不少,在农劲荪的指挥下,将无关人等拦在医院外面,这才没有将医院挤爆。
上千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医院,很快就引的记者跑来采访。
这个时代的记者,已经有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属性,什么危言耸听的文章都敢写。甚至因为审查的不严格,连毫无根据的造谣都能上报纸。
现在听说霍元甲中毒,虽然还没证实,可也足够让他们兴奋的了。
幸好此时的报纸印刷还没那么快,要是在自媒体时代,只怕谣传霍元甲已经死了都有可能。
精武门弟子当然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医生救治霍元甲等人,所有的纷纷扰扰都被他们拦在了门外。
没有闲杂人等打扰,白皮肤的洋医生很快得出了结论,确实中毒了!只是剂量非常微小,对人体危害极小。
危害有多大不是问题,只要确定是中毒就行。消息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农劲荪作为霍元甲的代言人,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对于中毒问题,他按照梁凉的教导,只是说霍元甲和五个准备比武的弟子一起中毒了,中毒的剂量非常微弱,基本上不影响身体。至于怎么中的毒,是不是有人下毒,都语焉不详。有记者问,是不是和三天后的比武有关,农劲荪也一律回答不知道,需要警察来侦破。
不过就为什么毒药剂量微小,以及为什么距离比武还有三天就早早的下毒的问题,农劲荪依然回答不知道、不确定。只是有意无意的将两个问题连起来说,就给了记者足够的暗示。
之后报纸上的报道,就不用说了,几乎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小鬼子。
不过任凭记者想象力再丰富,也只是以为芥川龙一在搞鬼,绝对想不到和日本陆军部有什么关系。
可是别人不知道,伊藤良吉能不知道吗?一看报纸上闹的沸沸扬扬,吓的急忙叫人通知梁凉,让他回来商量对策。关键是,陆军部要是追究起来,还得梁凉承担主要责任才行。
梁凉当然不怕担责任,只是在返回虹口区的路上,他忽然感慨起来。这分明是一个功夫片的位面,为什么让他玩儿成了《潜伏》?余则成应该已经出生了吧?要不要去找找看?
抬头一看,发现已经到了军营大门,梁凉才甩开胡思乱想的念头,从偏门进入军营。
只是他没发现,有个人影在他进入军营后,从墙角探出头来,眼神阴沉的厉害。
梁凉本来不该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可是碰巧他走神了,才被人跟踪而不觉。
见到伊藤良吉后,这家伙就有意无意的指责梁凉下毒的时候太不谨慎,让霍元甲师徒发现了端倪,这才导致计划失败。
梁凉虽然不在乎承担责任,可他不想惯着伊藤良吉的毛病,说道:“距离比武只有三天时间了,你给我的毒药又是慢性的,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霍元甲师徒六人全部毒倒,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更保险的办法?毒药不下在酒菜里,还能怎么使用?为了不让他们怀疑,甚至我也跟着一起吃了有毒的酒菜,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伊藤良吉顿时语塞,讪讪的笑了一下,立即调转枪口,说道:“还是你说得对,陆军部的命令太草率了。要让霍元甲和他的徒弟们全都虚弱下去,还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还要在三天之内做到,根本是不可能的!幸好华国人都以为是芥川龙一做的手脚,只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不涉及大日本帝国,否则我们两个都罪责难逃。”
梁凉幽幽的道:“只怕事情还没完,要是陆军部再次下令,非要帮芥川龙一打赢这场比武,事情就难办了。”
伊藤良吉惊愕的看着梁凉,说道:“不会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那些蠢货非要把大日本帝国的颜面踩在脚底下才甘心吗?”
梁凉冷笑道:“蠢货是不会承认自己愚蠢的,他们只会认为是我们两个办事不利。如果他们真的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么很可能随之而来的,还有更高级别的军官,来监督我们执行。”
伊藤良吉先是错愕,接着是不忿,最后只能是颓丧,有点自暴自弃的说道:“有人接手这件事也好,正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办。要是他们惹出更大的麻烦来,正好让咱们两个的罪责也小一些。”
梁凉也叹口气,说道:“怕就怕,来的人拿咱们当枪使,要是事情办不成,还要把责任都推给咱们。”
伊藤良吉也怒了,一拍桌子说道:“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咱们两个难道就是随便拿捏的面团?”
梁凉见激起了伊藤良吉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