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皆向往神仙的日子,可平静的日子太久,就连被羡慕的神仙们也不免羡慕起了凡人的生活,起码,他们的生活不单调乏味。
因为,九重天许久没有重大的事情发生,若说喜事,也只能追溯到十几万年前天君的成亲大典了。
若离已有数月不曾见过境北和琪心,要搁在以往,他们仨除了夜晚各回各宫之外,平日里总是形影不离的。
松鸣谷一事之后,她原打算去找他们,可这时候静檀偏偏出现了,眼下她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避免师父被静檀霸占。
不曾想,再见琪心和境北之时,他们已是出双入对,形影相随。
清辰宫外。
“什么!成亲!你们?”若离表情夸张看着面前十指紧握,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琪心和境北。
他们俩成亲,简直太难以置信了!她不在他们身边的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琪心将头靠在境北的肩上,美目流转,如小鸟依人,看到此情景,若离不禁抖了几抖,没想到,陷入爱河的人性情竟会转变如此之大,太可怕了。
境北爱怜的看了一眼琪心,嘴角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就是这样了,这个月十五是我们成亲大典,其他人,就连你师父我们都是递请帖的,就数你面子最大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帝君居然收了若离当徒弟,这样的好事怎么没被他遇上,不过从今往后若离有人陪伴有人保护,他和琪心高兴还来不及,特别是神界最大的靠山,若离的运气简直不要太好!
虽然对若离说就连泽言帝君他也是递请帖,没有亲自出面,他到底也是想亲自邀请的,只是帝君避不见客,他哪敢扰了帝君的清修。
“若离,你可一定要来啊。”琪心柔声细语的说道,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明明温婉可人,可落在若离的眼里,简直就是不伦不类。
又抖了几抖,嫌弃的说道,“你能正常说话吗?”
琪心轻咳了几声,站直了身子,笑了笑,“好啦,逗你的,不过,你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成亲大典啊!”
他们仨打小一起玩耍,虽然整天不务正业到处闯祸,但多年沉淀下的情谊摆在那里,谁也无法抹去。
“嗯嗯!”若离用力的点了点头,“你们成亲我当然是高兴的,只不过你们俩看上去......”收到境北捎带威胁的眼神后,若离立马改口,一脸谄媚的说道,“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狼狈...非常恩爱!”
境北满意的笑了笑,因为还要回去着手准备成亲大典的事情,就带着琪心回去了。
若离走在皑皑的白雪中,陷入了思绪。
他们是她最好的朋友,成亲这样的大事她总不能空手去吧。可是算了算她的全部家当,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太寒酸了。
这可难办了。
“啊——”没看路的后果就是被绊了一跤,手中的汤婆子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哐哐”作响。
若离连忙爬起身子将它捡了回来,擦去了黏在上头的白雪,心疼的摩挲着那朵栩栩如生的佛灵茶。
这可是师父亲手刻的。
忽然脑袋灵光一闪,跑向西阁。
冬季的夜晚十分安静,就连清辰宫外的流水都变得缓慢,静静流淌,清冷的月光洒了下来,映着白雪,格外明亮。
西阁内若离埋头不知在捣鼓着什么,不断制造出的动静纷乱了宁静的冬夜。
“呼——”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若离一脸颓败的看着面前两坨物体。
泽言殿外,若离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犹豫了片刻后抬起手正打算敲门时,突然,面前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若离眼底一抹讶异。
深吸了一口气,若离踏进了殿中,身后的门在她进去的那一刻重重的关上了。
从外殿走到了里屋,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可是刚刚门自动打开了,说明师父应该在的才对啊,怎会不见人影?
屏风后传来了一阵水流声,若离不免好奇的走了过去,拨开了眼前的珠帘,原来里屋里别有洞天。
她曾纳闷过,师父平常都在哪沐浴......她承认,是很想一睹风采,奈何从未寻得机会。
没想到,泽言殿里居然有一处浴池,墨玉石的台阶而下是一池冒着热气的水,而泽言双手撑在池边,头向后仰着枕在岸边上,双目微闭。
一滴水珠沿着他的脸颊滑经下巴,落在了玉白的胸膛上,顺着紧致的肌理滑落池中。
“咕噜。”若离忍不住的咽下了口水,脸颊微热。
这么香艳......
“等着。”浴池内传来泽言慵懒的声音。
显然他是知道若离在此,然听到他的话后,若离并没有出去外面等候,而是趴在柱子边上,双眼一眨不眨的欣赏着美男沐浴图,这样的美景可不多见呢。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脸颊渐渐发热,热气并顺着脖颈而下......
“哗啦——”
伴随着水声,泽言站了起来,若离一个激灵,脚下生风般的跑了出去。
呼——她刚刚差点被勾去魂儿了,若离一边默念佛经,一边用冰冷的手给滚烫的脸颊降温。
太销魂了,这种美景偶尔看看可怡情,经常看恐是会伤身呐!
过了不久,身后传来泽言稳健的脚步声,若离心如鼓敲,久不能平静。
“何事?”坐在了案前,抬头看着始终背对着他的若离,随手拿过一本书,翻动着。
脸皮真是越来越薄了,这太不像她了,若离心一横转过身来,走到了泽言面前,将手中紧握的两坨东西递给了他。
“这是何物?”面前两个形状奇特的东西他着实是辨认不出,但它们当中飘散出的淡淡清香他是认得出的。
神界灵合树的木头最适合雕刻,雕刻之物不仅万年不败,还终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放在屋内再合适不过。
只是若离手中的两块木头刻的到底是什么,他实在是看不透。
若离脸颊飞起两抹绯红,轻咳了两声,“这...这是人,师父你,你看不出来吗?”越发的没底气,声音就越发的低,只余下含糊不清。
“是什么?”
真是的,这么羞耻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说第二遍!
“人!”索性将头抬起,避开了泽言的视线,只这一瞬间,她却没看见泽言眼里划过的一丝笑意。
泽言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眼眸清清,“哦,是人呐,怪为师眼拙了。”
若离发现,师父真是越发的无耻了,还是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以前她总觉得师父淡然如水,可是接触越久越觉他是一肚子的坏水。
但是事到如今,她实在是雕不出境北和琪心的样子,从晌午时分做到了现在,也弄不出个模子出来,真真是难倒了她。
本来已经想好的说辞却在看到他之后,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其是听到他话里的笑意,她更是说不出口了。
就在她欲收回时,掌中一轻,两块不知形状的木头被泽言接了过去。
“闲来无事,怎会想到雕刻?”现在想来,已是许久没带若离去修炼了,想到她怕冷的样子,向来严以律己的他却是心软了。
若离坐了下来向他解释,因为她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宝贝来,所以木雕是打算送给境北琪心的新婚贺礼,虽然知道他们俩并不在意这些,但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所以,你在西阁半日就是在忙活这两块木头?”
他在藏书阁时就已看见若离跑进了西阁,不时的制造出一些噪音,见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事情做,不想扰了她的兴致,却没想到,是在雕木头。
“嗯,师父,您能不能教教我,我第一次雕,手生的很。”若离说的极是诚恳。
清辰宫里的宝物数不胜数,西阁内随便一件都是无价之宝,只要若离开口,那些宝物可任她挑选。
可是她却没有这样做,没想到,还懂分寸。
端详了片刻手中的木头后,看着若离说道,“还有救。”
若离眼角抽了抽,还有救......有必要说的这么不堪吗?
“刀呢?”泽言伸手平摊五指,柔声问道,淡然的眼眸里有一种若离陌生的却觉得很温暖的东西在流动。
“哦,在这。”怔愣住的若离反应过来后,急忙将手中的刀递给了泽言,紧抿着唇瓣,凑近看着他娴熟的动作。
看着看着,视线不由的转移到他的脸上,从没见过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的想多看几眼。
沐浴后的泽言并没有穿里衣,只是随意的穿了件宽敞的袍服,宽大的衣襟口略略敞开,露出一片玉白的肌肤,一缕墨发垂下,深入衣襟内,看不到头,若离的视线总是时不时的在上面游走,一探再探,屈坐着的身子不断的向前挪动。
太撩人了,她既后悔挑了这个时间来,又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感到庆幸。
泽言放下手中的刀,侧头看着两眼直勾勾盯着他衣襟口看的若离,大掌托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
“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