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军为了一个下贱的婢女出头倒是好笑,怎么喜欢这个类型的,百花楼里多的是。”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是真蠢,就是喝醉了。
“钱大人真是喝醉了,凡是后宫的女子不论身份贵贱都是皇上的女人,不是么?”这话声音很小,除了两位当事人,只有周槿欢可以听到了,话是没错的,不然那人也不会脸色大变,不再放肆,但为什么听到她的耳朵里怪怪的?
“你以为有那小白脸帮你说话,本官就动不了你了?”这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满是酒气的唇凑过来,周槿欢猛然朝后退,差点跌倒在地,他的声音却如影随形:“你说如果宴会后本官向皇上讨你,皇上会不给么?”
话说到现在,周槿欢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有惹他,他是恨张子朗、萧景知,怎么就非要拿自己撒气?
“钱大人可是知道高平公主?”
“好好的,你提那个倒霉前朝公主做什么?”
“奴婢以前是侍奉高平公主的,八字中月干七杀,月支伤官,是典型的克人之相,很多时候奴婢都怀疑当初高平公主的死和奴婢有关……”
古代对于命相之类的特别迷信,周槿欢对此不太了解,但对眼前这人,随便一说都可以唬住。
果然,他一脸嫌弃的模样:“扫把星,放在酒杯,离本官远一些。”
要是知道前朝公主这个以前的身份这么好用,刚刚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她依旧低着头,自从刚刚两人目光相对之后,他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胶在她的身上。
这样真的很难受,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都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
“萧将军这次打了大胜仗,朕说什么也要赏你的,你想想看要向朕讨个什么?”赵瑜的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景知身上,这本是一句太平常的话,对于军功的将军,皇上打赏一下太平常不过,但这话听在周槿欢听来,特别特别刺耳。
他这次将她叫到这里,任人羞辱,随后让萧景知拿赏赐,是在暗示她只是一个物件,无论是对于他还是萧景知。
“打仗本就是微臣的分内之事,微臣没有什么可讨要的。”萧景知回答得不卑不亢,像是知道她想法一样。
“诶,爱卿不必不好意思,朕已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食言,无论是高丽的人参、安南的上等香料还是波斯的美人,只要你开口,朕一定许给你。”
赵瑜这样说,其他的臣子也都开始起哄了,周槿欢的脸色便更难看了。
“皇上既然这样说,那臣想讨皇上一个恩典,不知皇上能否许微臣。”
“说说看。”
“微臣想请皇上许在场某个人的自由。”
“你说说看。”
这话说得当场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周槿欢只是眉毛皱得更深了,她觉得这就是一场闹剧,恨不得现在就拂袖就走。
“微臣本是浮萍之人,全赖皇上对臣的信任、提拔才会有今日,而正是今日,臣爱上了对面坐着的那位窈窕淑女,她有弯弯如新月的秀眉,明静如水的眸子,笑起来很甜美的小梨涡……”他边说边慢慢走向周槿欢,声音异常柔和,带着虔诚和小心翼翼:“她就那样坐着,什么都不做,垂着头,乌黑的头柔柔地散在白色的宫服上,臣知她是宫里人,一直试图不去看她,但是臣忍不住想看她,看她,看她……”
说这话的时候,萧景知已经走到她跟前,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海妖一样,有迷惑人心的魅力:“这位姑娘,我能喜欢你么?”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蒙圈,有个大胆的直接就说了大家的疑惑:“你既然喜欢这个婢女,直接向皇上讨要她就好了,哪里有那么麻烦?”
这是红果果的表白,还是满朝文武都在场的情况下,她想她现在明白了他开始说那话的意思。
他求赵瑜给她自由,是想给在场所有人说明,他喜欢她,拿她当做和自己对等的人来喜欢,不是凭借军功掠夺的战胜品,不是谁的恩典。
想到这里,一直阴沉的脸终于有了笑容,一对小梨涡都是甜蜜,抬起脸反问:“那么这位将军,你能喜欢我多久?”
“爱你、敬你如宝,一生亦不变、不悔。”忍住抚她小梨涡的冲动,他伸手过去,她递上自己的手,微微一使劲儿,一个吻落在他的额上,笑颜如花:“那么,萧将军,我许你喜欢我,许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