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航道人看了孙强一眼,点头致意并无其他表示。然后看向林堂,躬身而立,称道:“少爷。”
“嗯,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孙强,这是济航道人。”林堂给相互介绍后,二人稍微行礼表示,并无再多的深入。二人见过之后,济航便在林堂的示意下转身告辞。
而孙强,则是喊着好不容易来个这么好玩的地方,要先歇歇,明天再出去玩,林堂说好。两个人便荷花池边的亭子里摆了茶台,这亭子名为羽龙亭,但只是几个人这么叫,并未刻上去。
源儿坐在一边,给两位沏茶,黑猫被林堂提着扔到了脚下,林堂孙强二人对坐,说天侃地。
入夜,待孙强入睡后,济航道人、源儿,还有那只黑猫,来到了林堂所休息的主室内。
“来了,坐吧。”林堂把玩着手里一颗千眼珠,该是那七百二十颗千眼珠其中之一。
“来,出来吧。”林堂一甩千眼珠,将一个人影摔到了地上。
原来今日林堂第一时间从阵法中感应到的,应该不是孙强,而是面前这个东西,也就是林堂说的那个客人。
林堂的阵法虽然强大,但是面向同类的,对于凡人,没有什么监控的必要,而这个客人进入阵法,便引起了阵法的反应。这也仅仅只是个开始,当外部的阵法布置完毕,林堂可通过整个阵法观察整个神州天下。
三百六十串凤眼菩提,每串二十八颗眼珠,视察各方,与七百二十颗千眼珠,所编制而成的网,整个天下将无有可以逃避之处。
再说这个被林堂甩出来的玩意。
这玩意附身孙强来到此地,但是一进入阵法范围内,便被阵法压制,而后被林堂随手收取。而对于附身这个词,更多的人会有误解,一旦被附身,凡人的意志便会被替代。
那是另一种附身之法,如果附身的魂魄不愿意强制控制身体,那么这个身体便也就只是个载体,跟一只鸟落在树枝上一样,树还是原来的树。
“拜见诸位大人。”这个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纳头便拜。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老道问到。
“我本是川西游魂,因感觉到此地召唤之声,才赶过来,万没有想到几位大人在此。若得几位大人开恩,小的这就离去。”
“游魂?一般游魂可没这等本事,你缘何附身那孙强的?”林堂问。
“回大人,小鬼并无害人之意。之所以栖身那孙强之身,只因前些时日孙强去往川西,无意间破了小鬼的栖身之所,无奈只得栖身于孙强。”
“仔细说来,你的来历,孙强又如何破了你的栖身之所?”
“敢问几位大人可听过‘川西无头尸案’?”这小鬼反问道。【1】
“这有名的无头尸案倒也多,你仔细说来。”林堂说道。
林堂被镇压地狱,他不会去关心这些小事情,但是黑猫和济航一个守门,一个渡人,所以这二人对这地狱往来之人,皆有判断。对一些有名的案件记忆肯定更深,但林堂不问,他们也不敢胡乱插话,便且听这小鬼细说。
“众位大人,且听小鬼细言。”
原来这小鬼名叫史符,乃是大明时期,昭化县一贩猪的猪客。往来周边各县,从农户手中买进,再卖给各地屠户,赚个辛苦钱。
这一次,他从昭化县各地贩进十几头猪,价值大概三十余两银钱,中间能赚个四五两银子。这一路赶猪到了广元县城,将几头猪交割给一位叫岳充的屠户,因天色已晚,经不得赶路,而岳充又设备酒宴,规劝歇客,因之前时有交道,便索性放开心思畅饮而卧。
谁知,是这岳充见货起歹意,恶向胆边生。为了墨下这十来头猪,一时起念,将岳充勒死,投入后院枯井。
按说这事无人发现,便就就此淹没。可该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不是不报只是那时候未到。
在此三年以后,这史符的一位邻家子,名叫安其昌,乃是当时昭化县内一富户,这年轻人长得那是一个俊朗,又是风月老手。好巧不巧,这安其昌因商也来到这广元县内,也该是有一段说不清的缘由。
这屠户的邻家,隔壁是个皮匠,而皮匠铺子小街对过,是个裁缝店,裁缝家男的叫梁华成,其老婆姓马,人称马氏。这个马氏长得可以用风骚来说,是个美人,这皮匠有几次想成其好事都未得逞。
这一日,这安其昌去皮匠铺子买东西,忽然看见这马氏倚立门前,便是一见动心,遂向这皮匠打听着马氏的种种,皮匠自然看的吃不得,其中言语都是流着口水的,听得安其昌那是一个心痒痒。
但这安其昌却也算个良人,遂各种照顾着裁缝铺子的生意,今日买鞋明日裁衣,每次买的布料都多,便说着让马氏留着给梁华成做个鞋子之类,渐渐地也和梁华成交道更多了。
只是这安其昌,是个痴情的种,不似皮匠那种老皮子,能吃便吃,吃不了再等等。这安其昌日日见得,却不是吃不得,日子渐长竟得了相似之病,终日卧床吟吟不起,早已搁置了生意。
这样一来,家中仆人便传书老太爷,说明情况,看这些个生意该如何。而梁家铺子,裁好的衣物不见安其昌来取,便听说其卧病,这梁华成便带了做好的衣物,来探望这安其昌。
这梁华成问起病由,安其昌却不好的开口,而安其昌多次照顾铺子生意,梁华成早就将其视为善客主顾,遂又多问了两句。
安其昌遂顺势而言:“我也正思见你不到,若你肯怜念相救,我也就还能活过来,不然总得分个生死的。”
这梁华成倒是为难了,问个缘由怎的要我来就,我就是个裁缝。遂说道:“财主是我主顾,哪里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只是华成并非医者大夫,不知该如何救?”
厅内三人一猫,和一鬼,就这样说着,听着。源儿听得入神,恨恨这屠户该死,听着安其昌得了相思之症的时候,还偷偷瞄了眼少爷,不过好像没看出什么。
而济航和这黑猫,是听了个开头便就知道了这故事的结尾,不过济航还是静静的听着,而黑猫已经尾巴一甩一甩的开始打瞌睡。
既如此。
列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说。
注:【1】此案见《诸司公案》,也有评书《无头案》因此演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