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吩咐吗?”时昔不看黑衣女子,独独望着莫小邪,双眸宛若流光,回绕在莫小邪的脸上。
“公子,绝对不能让她走,我们方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她鬼鬼祟祟的,难保有什么企图。”黑衣女子怒声道。
莫小邪漆黑的双眸胶着在时昔的脸上,与时昔对视,并不答黑衣女子的话。黑衣女子见状,当是以为莫小邪心中不忍处置了时昔,忍不住回眸,向他的姐姐求援。
沈玉致心领神会,但看莫小邪一直凝着时昔,心中不由得一阵酸味翻涌。提了两步上前,巧然对莫小邪说道:“不知道公子作何打算?我们沈氏一门追随夫人和公子已久,想必公子也愿意给我们一个解释。”沈玉致话说的委婉,却已经是决意要让莫小邪给出一个交代。虽然沈玉瑞的话她愿出口反驳,但绝不代表她完全的相信莫小邪。
当初,她私见莫小邪,传冷夫人之命让莫小邪除掉时昔,莫小邪借说利用之词,始终不肯对时昔动手。而今,离恨宫败落,朝云圣母和司胜仙君双双殒命,再行护着时昔,也还需给出一个解释吧。只是无论沈玉瑞怎么说,她也不愿相信,莫小邪会爱上时昔,在皇宫的时候,莫小邪和时昔可还是发生过争执的,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又怎么会爱上一个粗俗无礼,对他百般为难的蛊女。
“你可有话说?”莫小邪对着时昔道。
时昔昂着脑袋,轻笑道,“我说我没有什么企图,你们信吗?”
沈玉瑞轻嗤一声,只是怒视着时昔。沈玉致不言不语,看着莫小邪作何反应。莫小邪眉心一蹙,腕子一抖,一道白光倾鞘而出,剑尖直指着时昔,“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
果然是吗?为了沈玉致,为了讨得沈氏的支持,要来让她牺牲了?时昔忽然觉得自己真傻,更好笑,师兄竟然会将自己送到船上,任由着莫小邪将自己带走。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了你。”时昔沉声一句,目光扫过三人,“要杀我灭口就一起来吧,我时昔虽然是一个人,但是一点也不怕你们。”时昔声音落,身形已动,素手扬落之间,只听唰唰唰几声,两手两道销骨钉之光破空而去。
“小心。”沈玉致惊喊了一声。
离时昔最近的沈玉瑞功夫高些,反应也快,陡然一惊,身子一矮,急忙躲避。莫小邪长剑一挥,只听得叮叮叮几声,剑身斩掉许多的销骨钉,而时昔早已经趁着几人躲避的间隙纵身跃出。时昔虽然嘴上说不怕,让三人联手齐上,但不过是一时愤怒失望,放出豪言壮语罢了。她深知莫小邪的武功高过自己许多,且莫小邪身上的催血蛊已经解了,再加上底细不明的二沈,自己若是想要取胜,也只能依赖毒术,但是三人同上,难保自己不会失手,所以,抓住机会,时昔就连忙撤退。
三人反应过来,纵身追逐。一时间,时昔既要夺路而逃,又要回首发暗器阻挠几人,亦是显得手忙脚乱。
身后三人之中,莫小邪首当其冲,剑光如虹,劲风凛凛,扫落大部分的销骨钉。沈氏姐妹紧随其后,尤其是沈玉瑞,亦是身法不凡,躲过销骨钉的间隙,竟然还能出掌攻击时昔。
就在时昔与莫小邪和沈玉瑞缠斗之际,却猛然听到背后的沈玉致一声惊呼,莫小邪和沈玉瑞忍不住回头,时昔抓住机会,足尖一点,身子凌空旋起,不过转眼间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莫小邪与沈玉瑞这是也顾不上再去追时昔,转身,只见沈玉致躺倒在地上,已然昏死过去,而在沈玉致的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把刀子。
竟然是有人偷袭!
“姐姐。”沈玉瑞哭喊了两声,沈玉致哪里还听得到。
莫小邪搭上沈玉致的腕子,当即瞳孔一敛,凤眸望了一下四周,却不见任何动静,当即抱了沈玉致踏风而去。
冷风猎猎,拍打在脸上,仿佛薄薄的刀片刮过一样,一口气跑出了十多里,时昔见没有人追来,时昔这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心头一松,时昔倚坐在一棵大树之下,大口喘息。实在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竟是躲着莫小邪。
休息了一会儿,却又不由得担忧起来,现在离恨宫微弱,势单力薄,想起莫小邪先前的话,他不会真的对离恨宫怎样吧?
心口一抽,时昔从地上站起来,拾步想要离开,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先回离恨宫,和花言算账也好,和他商谈也好,还是要先见一见才好。
刚走两步,头顶忽然传来一阵沙哑的笑声,犹如铁砂摩擦一般,刺耳尖锐。
“这般急着,是要回离恨宫吗?”沙哑的声音持续回荡在头顶,震得头顶的树木都嗡嗡作响。
“你是什么人?”时昔一惊,眼中锋芒扫过,枯树林林总总,直直条条,却不见人影。“不要在这儿装神弄鬼,有本事就出来相见。”
“好,”沙哑的声音低喝一声,耳边踏风之声响起,却是让人分不出方位,时昔恍怔瞬间,肩头倏然一重,时昔身子一颤,转过头来,正对上一双阴寒冷鹜的眼睛。
“啊哟!”时昔被着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身子踉跄之间,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就让张皇狼狈的跌倒在地。
那人纵跃跳到时昔面前,将时昔被他吓倒,竟然指着时昔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主人说你非同一般,我还以为你是有多大的本事,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经吓,哈哈哈。”
时昔定睛一看,眼前之人不过身高五尺左右,身形消瘦,面色憔悴蜡黄,一副病像,双眼更深阴森冷鹜,但说起话来却是中气十足,尤其是他笑的时候,破锣般的声音尖锐割裂,针一般刺在人的耳膜之上。
听这人语气,似乎这人口中的主人与自己相识,时昔忍不住皱眉,自己所识的人不多,这人又是哪一门哪一派的?生更半夜的跑出来吓自己,禁不住怒道:“你是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
“哟,本事不大,脾气不小。”那人嘻嘻一笑,指着时昔道,已然看出时昔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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