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人呢?”时昔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莫小魅的领子。
莫小魅的脚踝本来就受了伤,被时昔这么一抓,整个人朝前一带,牵动伤口,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哦吼,痛痛痛。你这么激动干嘛?”
时昔这才注意到莫小魅的脚伤了,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时昔松开莫小魅的领口,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还不是被那个狗屁金仙公主给害的。”莫小魅委屈的红着眼睛。“六儿姑娘的手指受伤了,失血过多,被时公子带回来的时候就晕倒了,现在一直没醒,就在隔壁。”
“时公子呢?”时昔揣着心口,实在想不通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出去了,还没回来。”
时昔拢了拢眉心,扶着晕晕的脑袋,踉跄着往外走。
“你去哪儿呀?”莫小魅一见时昔往外走,瘸着一只脚连忙追上去。
时昔顿了顿,“去看六儿姑娘。”
既然之前就帮着花言骗了莫小魅,现在说也说不清,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离恨宫的人吧。若是被莫小邪知道了,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呢,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去看看花言,搞清楚他到底做什么。
这家客栈还是算干净,推开门,时昔就看到迎面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耀眼的红裙的搭在一边的衣架上,花言穿着一身中衣,阖着眼皮,脸色苍白。
时昔拾步走进去,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抬眼朝床头柜上看了一眼。
“那是下午的时候时公子给煎的,说是等六儿姑娘醒了以后让她喝下去,可是六儿姑娘一直没有醒,就搁着了。”
莫小魅见时昔看床头柜上的药碗,款款解释道。
时昔没有说话,走过去打开窗子,让生冷的空气涌进来。冷风乍进,莫小魅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时昔贴着床沿坐下,指腹落在花言的脉搏上,只一下,突然就变了脸色。
莫小魅疑惑的凝着时昔的脸,信步走过去,“怎么啦?”
温热的指尖划过花言的脉搏,莫小魅也怔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脉搏怎么停了?”
“你不是大夫吗?他不会有事吧。”时昔六神无主的望着莫小魅,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花言对她一直呵护有加,花言有事,时昔怎么能不担心。
一颗心慌乱到极点,断指失血不过是气虚微弱,可现在脉搏竟然停了。
时昔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转眸凝着花言熟悉妖冶的脸庞,心口堵作一团,眼眶潮湿,唇瓣蠕动了半天,一句字也说不出来。
臭师兄,你快点起来啊,说好的要永远保护我呢?
“你先别急,我试一试。”莫小魅一边宽慰时昔,一边蹙眉检查花言的伤口。
端详了半天,断指处除了失血较多以外,没有什么异常的,既没有中毒,也没有感染,包扎的挺好。
伸手触及花言中衣的腰带,莫小魅想看一看花言身上有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
刚刚解了一下,时昔骤然想起什么,一把按住莫小魅摸索的手。
“怎么啦?”莫小魅被时昔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不解地望着时昔。
时昔抽了抽鼻子,勉强掩着哭腔,“不行,你不能脱他的衣服。”
“为什么?我只是给她检查伤口,又不是要非礼她。”
“男女授受不亲,就是不能脱他的衣服。”时昔脱口而出,这要是让莫小魅知道花言是个男人,那不就等于告诉莫小魅自己和花言合起伙来骗她吗?
就凭莫小魅火急火燎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要是一切都捅出来,那可就完蛋了。
莫小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有什么,她是个姑娘,我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她被我看了,又不会吃亏。”
说着,莫小魅仍去伸手解花言的腰带。
时昔死死按住,就是不撒手,“不行,你不是说还要逗他玩吗?要是让他知道你是个女人,那还有什么意思?”时昔急的满头大汗,想要救花言,又不想让莫小魅知道花言是个男人。
呃,这理由,够牵强!
“要不,我给他检查,你先出去,即使他万一醒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时昔眼睛一亮,向莫小魅提供着主意。
莫小魅眨了眨眼睛,“也好,但是你要快一点,我现在不太能摸清楚她的情况,要是一会儿耽误了救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好,我会很快的。”时昔一面应着,一面急切的把莫小魅往外推。
“不用了,他一会儿就能醒。”
两人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一抹洁白出现在门口,墨发飞扬,白衣胜雪。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那清冷的声音,却恍如落下凡尘的谪仙。
时昔眼帘轻抬,“是你?”
高君雅对着时昔浅浅一笑,举步走了过来,柔声道,“你不用担心,他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我只是给他吃了一种强效补血的药丸,药力太大,脉搏大概会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是探不出来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醒了。”
“他真的不会有事?”时昔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苦着一张小脸。
高君雅再笑,“他若有事,我把我的脑袋赔给你。”
时昔白了他一眼,反身回到床榻边坐下,伸手探上花言的额头,口中不屑道:“我要你的脑袋干嘛,当球踢呀?”
高君雅笑了笑,不再做声。
莫小魅站在一边,偷偷的拿眼角瞟着这个超凡脱俗的男子,眼睛骨碌碌直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时昔再探花言的脉搏,果然有了起色。又过了一刻钟,花言竟然醒了。
时昔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一个猛扑,抱住花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这个臭混蛋,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花言来不及触碰被撞痛的心口,大手轻轻揉着时昔的发顶,“没死都要被你撞死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哭什么?”
时昔忽地抬起头,揉揉发红的眼睛,撇了撇嘴巴,“谁哭了,我才没哭呢。你到底搞什么鬼呀?迟早有一天被你吓死。”
“好啦,你们两个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现在先让她把药给喝了。”高君雅端过重新热好的药,送到花言的身边。
花言挑了挑唇,伸手接了过来。
“开门开门,这里面住的什么人?”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敲门声。
“哎,官爷,这里面都是小店的客人。”店小二的声音隐隐传来,“官爷,您慢点,您慢点。”
花言蹙着眉,快速的将汤药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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