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个个都不省心
在时一百二十公里状态下跳车……咳咳,这个度相当于滑膛枪时代,铅弹射出枪口的瞬间度。
在这个度下的石子敲击在车窗玻璃上,如果这个车窗玻璃是普通玻璃不是强化玻璃,那么,这扇玻璃会立刻粉碎,而石子会穿透玻璃撞击在车内人体,威力与滑膛枪子弹差不多。
在保镖惊愕的目光下,安锋大约翻滚了两百米,终于停止了翻滚,他采取蹲立姿态半蹲在公路左侧,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手枪,这柄手枪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膛,所以安锋没有多余的动作,连续扣动扳机,在对方车窗上留下了一连串弹痕。
遭受枪击的阿斯顿·马丁车,正在举着轻机枪寻找射击机会的劲装女郎,额头上中了两枪,而司机同样被一颗子弹击穿脑门,他的头重重的嗑在方向盘上,汽车的喇叭凄厉的鸣叫起来,整辆车笔直的冲着安锋撞了过来,安锋顺势一个翻滚,那辆车冲过他刚才蹲立的位置,车身已经明显的开始减。
等阿斯顿·马丁车头冲到路边,前轮冲下路基,车子度已经很慢了,而后,这辆阿斯顿·马丁车以慢镜头动作缓缓地驶下路基,冲向了路基边的山沟,直到它被一棵树挡住……
这辆级跑车没有高冲下山沟,这也是必然的——一般来说,老练的司机在开车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见到路边突然冲过来的东西,他会条件反射似的猛踩刹车。
阿斯顿·马丁车的驾驶者虽然一心想用车把安锋撞下路面,但扑面而来的弹雨,使他依然条件反射般踩了刹车,等到他额头中枪,整个身子趴在方向盘上,踩刹车那一脚会更加使力。于是,车子最终降低了度……
这时候,安锋手在空中抖了抖,众人眼睛一花,现安锋依然在维持着他的举枪姿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保镖有点愣神——他不认为一个在时一百二的车上跳车的人,能在翻滚中完成拔枪动作然后准确射击的人,会不知道他手中的枪已经打光了子弹。
他绝不相信安锋会这么愚蠢。
但是枪声响了,安锋手中这支枪依然采用了连状态,弹夹内的子弹以机枪度射击出去,在三秒钟之内,整只弹夹的子弹再度打空。
射击效果很明显。
先是货柜车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位持枪者,他刚刚更换完弹夹,重新把身体探出车窗外,安锋的枪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子弹的落点仿佛缝纫机的线,从这厮右手持枪的手腕处开始,每隔十二厘米就是一颗子弹,弹痕一直绵延到对方的肩膀,而对方肩膀上那颗子弹更是打的巧妙,弹头恰好钻进对方的肩关节中。
这样一来,这厮整个肩膀都废了,今后无论采取什么医疗手法,都无法让这个关节恢复正常。
货柜车的司机同样中了一颗子弹,这颗子弹带有巨大的动能,子弹落在司机左胸靠近肩胛骨部位,巨大的动能打得司机后仰起来,司机双手离开了方向盘,货柜车车头随即开始乱摆,那位司机也担心车子撞击山石,或者翻下沟内死无全尸,抱着最后的侥幸心理,他拼劲最后的意志,狠狠地踩中了刹车……惨死不如赖活着啊。
由于刹车过急促,以至于货柜车的尾部横着甩了过来,车身几乎扭成了八字型,车头一侧的轮胎曾短暂离开地面……但幸运的是,货柜车在倾覆前的最后时刻,终于稳稳刹住了,悬空的车轮最终重重落在地面上。
这时,男爵小姐车里的保镖已看不到后继情况了,因为他们车子行进的度很快,眨眼的工夫,车子已经翻过对面山坡,驶近私家庄园所属的私人公路。而这时,庄园内留守的两位保镖已经接到消息,在当地黑手党派来的两名“向导”的带领下,他们乘一辆双排“峡谷”车,持着冲锋枪迎出来接男爵小姐。见到男爵小姐的车子带着弹痕冲过来,对方让过男爵小姐的座驾。把双排车横在路上。
稍后,男爵小姐的两位保镖跳下车,倒退着断后,掩护男爵小姐的座驾窜入庄园大门,而两位当地“向导”不用额外吩咐,自觉的躲入路两边的草丛中,借助峡谷车车厢掩蔽,准备狙击绑匪的追击。
回到自己养病的庄园,惊魂未定的男爵小姐终于静下心来。她才十八岁,虽然她的家世令她接受过反绑架训练,但她终究还是名少女,亲身经历绑架案后,男爵小姐浑身都在哆嗦,在女保镖摩西半抱半拖下,她走下自己的座驾,而庄园留守的保镖们,一边持枪掩护男爵小姐退到楼内,一边高声说。
“夫人,马克西米安家族承诺派出十一名援兵,最迟十五分钟内赶到;罗菲家族答应派出五人支援小组,曼佐尼家族承诺联系参议院……最多半个小时,我们能召集三十名的援兵。”
男爵小姐几乎脚不掂地被女保镖摩西抱着走,回眺望来路,这一刻她自内心的感受到安锋的强大,以及对自己奋不顾身的掩护。她尖声叫着:“康登,我的康登还在后面,他在狙击,快,派人去支援他。如果他少一根毫毛,我要把整个世界毁灭。”
负责保护男爵小姐的保镖犹豫了一下,这时,保镖头目立刻想通了,他下了决断,举起步话机通知半路上拦截的两名“向导”:“康登医生在狙击他们,听到了吗?夫人的男友康登在阻击,你们,立刻过去支援,重复一遍,立刻过去支援。”
通话机里回应了一句意大利语,随即,未及关闭的通话机里响起汽车动机的响声。这时,保镖们已把男爵小姐安置在客厅沙上……其实,庄园的大门与别墅主楼之间,还有很漫长的距离,这段路大约有十余英里,此刻距男爵小姐进入庄园大门,至少过去了五分钟。
男爵小姐高声喊道:“不,多派几个人,我要保证他的安全。”
保镖头目断然拒绝:“这不可能,夫人,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你的安全,你懂吗?对方有一辆货柜车,封闭的货柜内不知藏有多少支枪,我们这里只有六个人,要防御如此大的一座庄园,我们不能分出人手,不能”
男爵小姐被按在沙椅上,疯狂地尖叫着:“我要知道谁于的?我要对每一个参与者追杀到底,快去查,动用所有力量给我查清车牌号码,查清车主,查出开车的人,掘地三尺,也要把每一个参与者揪出来。”
但其实,这时候,公路上的战斗已经结束。安锋已经从路边直起身,他左手在空中一晃,手上多了一支白色好运牌香烟,这支香烟并没有点燃,安锋叼着这支没有点燃的香烟,装模作样深深吸了一口,而后,他悠闲的提着手枪,不紧不慢的走到货柜车前。
货柜车虽然采取了紧急制动,但它的动机仍然空转着,只是开车的两个人已经受了重伤,无力熄灭动机而已。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伤得最重,他至少中了三颗子弹,右半边身子几乎打废了,极度的疼痛让他晕了过去。
而开车的司机还没有晕死,他捂着左胸上的伤口,诧异的瞪大眼睛,看到安锋站在车门边抬头仰望,他喃喃的出质疑:“怎么可能?”
阿斯顿·马丁车也是一辆跑,为了配合车子的高度,其车窗前窗玻璃至少是强化过的钢化玻璃,安锋的手枪威力并不大,即使使用钢芯子弹,在两三百米的距离上也不可能击穿跑汽车的强化玻璃,但安锋却做到了。
这怎么可能?
尤其不可能的是,司机表示没看到安锋换弹夹的动作呀,明明安锋手中还是那支贝莱塔o手枪,已经在第一波射击中打光了子弹,怎么可能无中生有,用打光了的弹夹重新打出一梭子子弹?
可惜,安锋不是来给对方答疑解惑的,他不是老师,也没有当老师的兴致
这时候,安锋听到货柜箱里传来沉重的撞击声,连续的撞击声仿佛是一个人在货柜厢内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摸索走路。于是,货柜车司机的眼一花,感觉安锋嗖地消失。实际上安锋已经原地跳了起来,他抓住车门边的安全扶手,三下两下,像猫一样无声地翻向货柜车顶部。
等到货柜车车门出沉闷的开门声,安锋已经站在货柜车尾部车顶,他的上身稍稍外探,半个身子伸出车厢外,见到车门打开车里探出一个脑袋,安锋屏息等待,等对方跳到地面左右摇晃,安锋咳嗽一声,好心的提醒:“别动,千万别动,我的枪很容易走火。”
这几句话说的时机恰到好处。
第一句“别动”说出来的时候,开门的人正在适应货柜外的光线以及空气与风声,安锋的话语很轻柔,让对方一时半时摸不清说话的方向,等他听完安锋完整的话……没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因为开玩笑的后果很凄惨,比如:玩笑成功了,不过是侥幸保住属于自己的那条生命,但这条生命原本就是他的,所以保住生命对他来说并不是收获收益效益。
但万一,开玩笑很不成功,那么,他的生命就失去了……没了命,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绝对是没有丝毫收益的买卖。
于是,开门人先是麻木的站在集装箱车门处,呆了两三秒钟,他的手一软,手中的枪以自由落体度坠落地面,紧接着,这人慢慢的,很小心很谨慎的举起双手,他的眼皮尽量上抬,同时缓缓眼神,准备看一看冲自己说话的人……然后,他被从车顶跳下的安锋一脚踹走。
货柜门大敞着,里面很妥善的固定着一辆阿尔法·罗密欧跑车,车上的一男一女坐在各自位置上,身上系着安全带,固定的很好。这两人身体软软的,在椅子上横陈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经历的危险。刚才车身剧烈的倾斜,以及快的急刹,没有让这两个人醒来。
也幸好车身固定得很牢固,阿尔法·罗密欧车一点事儿都没有。
哦,这辆阿尔法罗密欧跑车,大约能卖一百余万美金,两个绑票或许可以获得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赎金。而绑匪出动了五个人,如果事情顺利,没准,他们事后每人能分一百万美元。
可是一场意外令他们的计划泡汤了。
说实话,这真是一场意外,安锋确确实实管了一场闲事。
原本,安锋计划自己的车越货柜车后,拦下后面的阿斯顿·马丁跑车,告诉驾驶者自己认识这辆车,并认识这辆车的车主……这个搭讪的借口理由充分,对方也许会以为安锋在舞会结束后仍意犹未尽,还想借此认识更多的富豪朋友。
当然,安锋打的主意是:如果对方识趣,那么他拍摄下劫匪的照片,然后放他们离开……事后,警方必定对绑匪线索提出悬赏,那么,大家顺手挣一点外快,这种活又正义又光明,既省心又不费力——把照片匿名送到报社,报社拿一分钱,警方拿一分悬赏,两笔钱赚的安全而轻松。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货柜车上的司机不应该撞击他的座驾呀。
双方错车的时候,男爵小姐的保镖随手拍照片,也就让人拍了吗——车窗玻璃有反光,这样照出来的相片,并不能完全反映车内人的真实影像。如果对方明智一点,作出一副很热情的姿态,冲拍照者伸手打招呼,也许双方就会友好的交错而过。
即使事后他们的照片被捅出来,可这世界上不是还有整容这么一说吗,到美容院做个冷冻隆鼻手术,价钱也不贵,人也没啥疼痛的,做完手术走路,再露面时完全是崭新模样——这不好吗?
不省心啊,个个都不省心。所以世间才有了纷扰。
货柜车司机也许横行霸道惯了,见到有人照相就不爽,他这一扭方向盘撞击,撞出了天大的祸事……
十分钟后,两名本地“向导”开着峡谷车赶到,现场已经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安锋正站在路边抽烟,地上扔了两只烟头,他手上不见任何武器,看到本地“向导”赶来,他一脸的不高兴,开口责备道:“怎么这么久?”
两位本地“向导”警惕的拿着枪快检查了一遍战斗现场,其中一名“向导”开始用步话机与男爵小姐联系,另一位“向导”走到安锋身边,好奇的上下打量一番,愣头愣脑的问:“谁于的?”
安锋耸耸肩:“上帝的旨意。”
谁信?
谁信谁是傻子。
问话的这位“向导”探头看了看路基边撞到树上的阿斯顿·马丁跑车,他小心翼翼的冲到跑车跟前,用枪口戳了戳车上两具人体,觉他们额头上多了一只眼睛,这才轻轻地吐了口气,而后他小心的从口袋掏出一个手帕,用手帕裹着手,摸索着关闭了汽车引擎,拔出了车钥匙,周围彻底安静了。
检查跑车的“向导”重新窜上路面,把情况向另一位“向导”汇报了一下,这位“向导”一直在通话机里说这话,步话机都开始烫了,这时他将步话机递给安锋……
只听步话机里传来男爵小姐带着哭腔的问询:“凯恩,你还好吧,他们说你一点伤都没有,你确定?他们不是在骗我吧?”
安锋没有接步话机,他就着“向导”手上的步话机,与男爵小姐交流几句,而后蹲下身,小心地将自己扔下的几枚烟头捡了起来,捏在手心,然后提醒两名“向导”:“你们没有见过我,我没有来过这里。”
捡烟头是矫情,比如安锋就不曾捡起自己打出的弹壳……他故意的,他故意给当地黑手党成员留下一个矫情傲娇的花花公子男形象。
两位“向导”重重的点点头。
这时,刚才去查探阿斯顿·马丁跑车的“向导”已经钻进了货柜车内,对货柜车上的两个肉票进行拍照……两个肉票的相片快送出去,不一会儿,男爵小姐的声音在步话机里响起:“好吧,这份人情让你们老大去做,通知你们的教父,不用来我的别墅,直接前往事故现场……你懂得”
开阿尔法·罗密欧跑车的青年男子也是一名富豪家族的继承人,现在绑匪两死两伤,而主谋者——即那位从货柜车里最后爬出的男子,已被安锋击昏,于是,这场绑架案可谓是人赃俱获……
两名“向导”接到男爵小姐的命令后,开始打电话联络自己的老板,安锋则驾着对方的峡谷双排车,不紧不慢的返回庄园内——对他来说,这场闲事已经管完了,剩下的事与他无关。
赶回庄园的安锋神态悠闲,不说男爵小姐如何喜出望外的迎接他的归来,倒是男爵小姐的保安头目满脑门疑惑得不到解决,等到男爵小姐放开安锋,去迎接蜂拥而至的黑手党增援人员后,趁四处无人注意,保镖头目匆匆寻找确认:“你怎么做到的?你在射击过程中,至少使用了三种子弹,这个,这魔术你怎么变出来的?”